杜寧將後麵的算數題目看完以後,迅速在十張算數試卷上麵寫出了自己心算出來的答案。
看題幾分鐘,答題幾分鐘。
前前後後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十來分鐘。
如此快的速度,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麼!這麼快就答完了十道算數題?這也太快了吧!就算是大學士也不可能做到啊!”
“難道杜寧在算數方麵也有極高的天賦?”
“他算術的時候不需要經過大腦的麼?”
有人震撼,有人懷疑,大多數人都十分難以置信。
因為杜寧答題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讓人匪夷所思。
若非是親眼所見,說出去誰信啊!
“亂寫的!杜寧一定是亂寫的!哈哈……他輸定了!”
葛源並不認為杜寧會有如此可怕的計算能力,在他看來一定是杜寧胡亂寫的答案,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解釋。
“杜寧,你亂寫答案是對範聖的不敬,你輸了!”
葛源大喊一聲,迫不及待地宣布了杜寧的失敗,好像他才是出題目的考官似的。
武向文輕蔑的看著杜寧,答不出來題目不要緊,如果是隨意答題敷衍了事的話,將會被扣下不尊半聖的汙名,無論如何也洗不掉。
“終究隻是寒門學子罷了!”
武向文心中得意,嘴上卻說道:“杜公子狂傲不羈,範聖乃雲國之聖,就算是杜公子不敬範聖,範聖又怎麼會與他一般見識?”
“杜寧可以不尊重我們,但不能不尊半聖!”
葛源大義淩然道:“杜寧,等學宮大比結束以後,我一定向國學宮奏請,革了你在蘇州文院的學籍,以正視聽。”
杜寧伸了一個懶腰,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或者說,杜寧已經習慣無視他們的存在了。
就在這時,範千峰的聖念駕臨,在杜寧的試卷上過濾了一遍。
“咦!”
範千峰驚訝的聲音響起。
葛源與武向文暗中偷笑,認為肯定是範千峰見到杜寧亂寫答案,所以才會發出這麼驚訝的聲音。
“杜寧算數十題無一錯漏,好,很好,非常好。”
範千峰帶著些許感慨的語氣,同時還有幾分佩服。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答對他出的十道算術題目,還真是讓範千峰開了眼界。
“什麼!十道題目全對了!我沒有聽錯吧!”
“還以為他是有蒙的運氣,沒想到居然全對!就算是蒙也不可能都蒙對啊!”
“算術天才!無人能及!”
“簡直是舉世無雙!”
二千多名舉人簡直要五體投地,這麼短的時間裡,將那麼難算的算數答對,簡直不能以天才來形容,說是天才中的天才都不為過。
而武向文與葛源則是如遭轟頂,仿佛是被雷電劈中了一般,感覺全身都麻痹了。
“十道題目……全對……”
葛源的手指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剛才他還在嘲諷杜寧亂答題目不尊半聖,還說要參奏國學宮革了杜寧的學籍。
可現在,那些說出去的話都化作了無形的巴掌,狠狠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
葛源用力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聽起來是那麼的響亮。
這一次是真的自己打了自己的嘴臉。
許多人再次對著武向文與葛源發笑,當著雲國眾學子的麵說出那樣的話來,最後卻打在了自己的嘴臉上,他們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國學宮大比結束以後,就算是武向文也沒有顏麵繼續留在國學宮,將會成為國學宮的笑柄。
武向文大概率最起碼一個月之內是不敢去國學宮上課的,隻有等風頭過了,大家不再提及了,才會重新出現在國學宮的課堂吧。
“怎麼會這樣……”
武向文死死咬著牙,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與杜寧之間存在著的莫大差距。
範千峰對杜寧說道:“你表現不錯,就賜你一塊聖玉吧!”
天空中出現了一塊潔白的玉石,中間穿孔,一條紅繩穿過,係在了杜寧的腰帶上。
“攜此玉者可使神誌清明,百毒不侵,水火無懼。”範千峰說道。
“謝範聖賞賜。”
杜寧感激的對天空作揖,向範千峰致謝。
聖玉,乃聖人注入才氣形成的玉佩。
讀書人攜帶聖玉會有許多奇效,單是百毒不侵這個奇效就已經是價值連城了。
大儒和大學士的才氣玉也會有一樣的效果,但是和聖玉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半聖的地位在人族極高,哪怕範千峰給杜寧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石,那也是半聖所賜,拿到外麵賣都可以讓無數富豪爭搶著要。
“聖玉啊!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捐贈給朝廷,也可以換到一個五品級彆的官員了吧!”
“以後杜寧要是將聖玉賣掉,換來的金銀足夠三代揮霍了!”
“以後看誰還敢說杜寧窮,他一塊玉能值一座城池!”
周圍的人小聲細語。
杜寧看向武向文與葛源,笑著道:“你們剛才不是很能狗叫的麼?怎麼現在不叫了?搞得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咳咳……唔……”
葛源一口老血衝到了嘴裡,又不得不將其重新咽下去。
武向文頭腦有些暈眩,差點就要站不穩。
杜寧這句話太厲害了,居然罵他們在狗叫。
而最可氣的就是,他們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要理會杜寧了,我們得繼續答題,否則將有可能會被淘汰。”武向文低聲道。
“我們不可以在這裡倒下,否則必成曠世笑柄!”
葛源輕輕點頭,繼續認真答題。
答題時間到。
所有人的頭上出現分數。
葛源答對了七道題,武向文答對了八道題,答對九道題目的寥寥無幾。
而除了杜寧以外,沒有第二個人答對十道題目。
現場出現一陣白光,將一些學子傳送出了文界。
杜寧發現至少有五百多人沒有及格,失去了繼續曆練的機會。
接下來眾人出了閣樓,前往第四關。
…………
皇宮,金鑾殿上。
“皇上,兵部淩晨收到西域八百裡加急報。”
俠王說道:“草原族起兵突襲邊疆十二城,已有三座城池淪陷。”
文武百官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草原族還是起兵攻打我國了,這可如何是好?”
“蠻族與匈奴之亂未平,如今又有草原族的騎兵,無疑是雪上加霜啊!”
“再這麼下去,國庫就要空虛了!”
為了穩定邊疆戰事,文武百官都不得不勒緊褲腰帶,將省下來的錢打給戶部。
就連皇宮每日的日常消費,都不得不縮減了一半。
在場所有人看起來都消瘦了許多,就算是說話也都沒有往日那般硬氣了。
國庫沒錢,官員說話都不敢大聲。
俠王說道:“為了不延誤軍情,臣未經請示,鬥膽以兵部之令調遣通州大營十萬兵馬火速支援,請皇上降罪。”
說完以後對泓軒帝作揖,表示歉意。
通常若無皇帝特批,六部官員皆無先斬後奏之權,特彆是調動兵馬這種大事。
這是朝廷的軍隊,不是個人的軍隊,就算是兵部也不可能隨意調動兵馬。
俠王這麼做並沒錯,無論是誰都可以理解,但畢竟是在朝堂之上,就算是沒有錯也得認錯,因為皇帝不會懲罰他,百官也不會怪罪,無非就是走個過場,以免事後被人參奏俠王私自調兵。
私自調兵不是重罪,但通常後麵還有一句“意圖謀反”四個字,加在一起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身為人臣,俠王不得不小心行事。
“九哥言重,軍機大事刻不容緩,朕恕你無罪。”
泓軒帝對草原族攻打西域邊疆的事情早已在預料之中,所以他一點也沒有慌亂,可以從容的坐鎮龍庭。
“謝皇上。”
俠王感激一拜,繼續道:“根據西域奏報,草原騎兵入關以後,對周圍的村鎮進行了一天一夜的屠殺,數以千計的百姓慘死,血染三十裡之地。”
金鑾殿上鴉雀無聲。
“砰!”
泓軒帝猛然一拍案桌,龍顏大怒,氣得全身顫抖起來。
這是什麼樣的畜生才會做出這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就算是蠻族與匈奴打入邊關,最多也隻是搜刮百姓的銀錢而已。
因為對蠻族與匈奴而言,銀錢可比百姓的性命要有用的多了。
同樣的道理,就算是雲國的軍隊打下了異國的城池,也不可能屠殺異國百姓,最多隻是掠奪物資而已。
異國百姓能值幾個錢?
就算是拉到陣上當炮灰也不夠資格。
單是處理戰場就很麻煩了,搞不好還有可能汙染環境,使得城池價值大大降低。
可該死的草原族偏偏就這麼做了,而且血染三十裡之地!
這是雲國的奇恥大辱!
所有人都明白,那數以千計是個什麼概念。
打腫臉充胖子最多不到一萬,
但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草原族!你們欺人太甚!”
“連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也不放過,你們簡直不是人!”
“我要滅了草原族!”
金鑾殿上的武將雙目血紅,發出了歇斯底裡的怒吼,如雷貫耳。
諸王與大多數人選擇默不作聲,不是他們沒有感情,而是他們向來以城府做事,就算是天大的悲哀也要藏在心裡。
百官尚且如此,作為皇帝更是如此。
然而泓軒帝畢竟還是一個十二歲大的少年,他鼻子一酸,眼角不爭氣的滑落兩行熱淚。
百官低頭,不願去看皇帝落淚的模樣。
馮公公擦去泓軒帝的眼淚,低聲道:“皇上,您要振作。”
泓軒帝重新整理好自己情緒,儘量讓自己不在文武百官麵前丟人。
“朕發誓,若不滅草原一國,不為西域百姓報仇雪恨,朕便是人人可罵遺臭萬年的無道昏君!”
“皇上!”
文武百官嚇得臉色發白,從來沒有皇帝將自己貶為無道昏君。
看到泓軒帝如此,在場官員無不欽佩,同時也滿腔悲憤。
如果泓軒帝自貶為無道昏君,那在場的文武百官又算什麼?豈不是成了奸佞一般的存在?
“臣願為吾皇分憂!”
“不滅草原族,枉做雲國人!”
“殺!殺!殺!”
這一刻群情激憤。
“從現在開始,兵部有臨時專斷之權,可對突發事件進行決斷,但務必在第一時間奏報中書閣。”
泓軒帝正式放權俠王,讓他可以臨時獨斷專行。
但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要在第一時間彙報。
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環節,如果臨時發布的軍令出現錯誤,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進行攔截。
“臣一定小心翼翼不敢怠慢。”俠王說道。
泓軒帝說道:“命工部征召壯年,以及號召全國各地的兵工廠,火速打造兵器運往西域邊疆。”
“著戶部撥出金銀招兵買馬,派往西域邊疆參戰。”
“任命兵部督戰三方,運籌帷幄,提供後援。”
燕王說道:“皇上,臣理解您的心情,但這樣一來,國庫將會超出負荷,到時候連朝廷的日常開銷都很難運轉的。”
“朕會將皇宮裡的珍貴古玩一律變賣,打入戶部作為軍餉。”
泓軒帝說道:“還有,先皇名下留在京城的宅院一律賣與富豪世家,然後將所有的錢全部打入軍餉。”
“皇上!萬萬不可!”
“那是先皇的宅院,也是我們的家!”
“皇上!您三思啊!”
諸王臉色大變,紛紛出言反對。
這一刻,諸王難得站在相同的立場。
泓軒帝說道:“諸位皇兄,你們放心吧,等我們滅了草原族,朕會將宅院贖回來的。”
聽得此言,諸王麵露慚愧之色。
許多官員的表情無比難看,泓軒帝以身作則,他們這些臣子就算是砸鍋賣鐵也得為戶部籌錢。
現在國家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就算是貪官汙吏,也不得不往戶部送銀子。
“從現在開始,朕希望金鑾殿上還有一個共同的聲音,那就是怎麼樣才可以滅掉草原族。”
“遵旨。”
許多官員感覺後背發冷。
泓軒帝是真的怒了,他就算是要傾儘一國之力,也要將草原族夷為平地。
不將草原族滅掉絕不罷休,就算是草原族求饒也沒用!
這是天子之怒!帝王之怒!也是百官之怒!
泱泱大國,豈能甘受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