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杜公子晉升伯爵,可喜可賀。”
“五品伯爵,相當於五品官員的地位,真是了不得啊!”
“若是杜公子能夠再建奇功,不定可以晉升侯爵,那可就更加的光宗耀祖了。”
許多人向杜寧拱手道賀,也有人投來了非常羨慕的目光。
沒有人對景文帝的旨意有意見,因為今年的龍舟戰,杜寧確實功勞最大。
如果沒有杜寧參戰的話,雲國學子基本不可能有信心和實力打敗遼國的半聖世家學子。
“時辰不早,大家入座吧!”
葉驚鴻對杜寧道:“杜公子,你跟我們一桌。”
杜寧臉色一變,他隻是蘇州文院的學子,怎麼敢於葉驚鴻同桌?對方可是一位儒道大儒啊!
而且除了葉驚鴻以外,那邊還有其他的官員,都是在蘇州有著實權的人。
“不敢,學生怎敢與諸位大人同桌?”杜寧謙虛道。
“你現在是五品的伯爵,自然可以與我們同桌。”
葉驚鴻道:“彆婆婆媽媽的了,讓你坐過來你就坐過來,正巧我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你。”
“那學生就鬥膽放肆了。”
杜寧一拱手,才遵照葉驚鴻的指示入座。
其他學子也各自入席。
“吉時已到,開宴!”
“上菜!”
慶功宴正式開始,夥計不斷呈上美味佳肴。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吃菜,暢所欲言。
淩宗德站起來,麵向滿城的百姓們,聲如洪鐘地道:“今日這場慶功宴,我們大家應當向蘇州文院參加龍舟戰的學子們敬酒,感謝他們為我們雲國帶來了這場空前的大勝利,如果沒有他們挺身而出,我們蘇州將會背負莫大的恥辱。”
“諸位,我代表蘇州城的讀書人和百姓向你們表示感謝。”
完以後,將一大碗的烈酒乾了下去。
“淩大人真是好酒量,佩服!佩服!”
“如此烈性的酒,淩大人居然能乾下去一碗,真是海量!”
“承蒙淩大人看得起,咱麼也乾了!”
“乾!”
眾學子也高高舉起酒碗,然後一飲而儘。
“痛快!”
“爽!”
喝下酒的人大呼過癮,這是慶功酒,意義非凡。
嶽一舉起酒碗對杜寧道:“杜公子,本大將軍佩服你,敬你一杯。”
“嶽大將軍請。”
二人碰碗,然後也一同乾了下去。
“咳咳……這酒確實夠烈!”杜寧道。
“不烈的酒能當慶功酒麼?”嶽一笑了笑。
淩宗德笑道:“來,杜公子,我也敬你一碗。”
“淩大人請。”
杜寧又與淩宗德乾了一碗。
“杜公子,來喝一碗!”
“來!這碗酒敬你!”
其他官員也向杜寧敬酒,所幸杜寧有才氣在身,可以很快的將酒精給過賣,否則的話會得被這些人灌趴下不可。
即便如此,杜寧也還是會有一種暈暈沉沉的感覺,些許醉意上湧。
杜寧沒有用才氣完全過濾酒精,否則的話可就失去了慶功宴應有的氣氛。
酒過三巡。
淩宗德對杜寧道:“我向朝廷上了奏折,皇上得知此事以後龍顏大悅,想要召你入京任職,但是卻遭到了賢王黨的阻撓,將你立下的功勞暫且記下,隻晉升了你的爵位,不然等慶功宴結束以後,你就可以踏入仕途,真正的去施展自己的抱負了。”
杜寧臉色微微一變,“賢王黨的官員為何阻撓我踏上仕途?莫非是因為賢王錯失太子之位,依舊還懷恨在心?”
“豈止是懷恨在心?簡直是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
淩宗德道:“在金鑾殿上,諸王都希望你能夠入京任職,唯獨賢王黨持反對意見,什麼你現在還年輕,學曆淺,還需要磨練,隻將你的功勞暫時記下,等你成為儒道進士,或在科舉方麵有更好成績的時候,再一並給與任職。”
杜寧聞言,臉色頓時一沉。
他年輕學曆淺,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要等他成為儒道進士,或在科舉方麵有更好的成績再給予任職的話,可就是明擺著刁難人了。
讀書人隻要有功名,哪怕隻中一個縣試榜,都可以入剩任官職,隻不過起點會比較低。
中了縣試榜的讀書人,可以擔任一個七品的縣令。
中了府試榜的人,則可以在府衙任職。
考中州試榜能夠在州衙任職。
而想要在京為官,就得通過京試。
可見賢王黨的心機!
“原以為賢王應是賢明之人,沒想到卻是爛虛名之輩,難怪手底下那麼多的貪官汙吏,用‘賢王’尊稱簡直就是諷刺。”杜寧歎了口氣。
淩宗德道:“對於讀書人而言,早點踏入仕途就有更大的晉升空間,賢王阻你入仕,並非隻是針對你一人,更是針對其他王爺。”
“這話怎麼?”杜寧問道。
淩宗德緩緩道:“除了賢王以外,其他王爺都對你有一個比較良好的印象,在金鑾殿上的時候,諸王門生都希望你能夠成為他們的同僚,可見大家都想拉攏你成為幫手,不管你今後成為誰的門生,對賢王而言都沒有任何的好處。”
“好像是這道理。”杜寧輕輕點頭。
“賢王阻你入仕,你也可以借此機會韜光養晦,待有一日大鵬展翅,扶搖直上,到時候必定能夠大展宏圖。”葉驚鴻鼓勵道。
“葉先生得好!”
嶽一笑著道:“就憑葉先生這句話,當浮一大白,乾!”
完以後,乾了一碗白酒下去。
“真是能喝啊!”
杜寧心想這些官員也太猛了,拿酒當水喝,若換作是尋常人,估計早就被抬走了。
葉驚鴻對杜寧道:“今日這場萬桌慶功宴極其難得,久聞你詩詞歌賦極佳,不如即興作詩一首如何?”
“葉先生的提議好,都杜公子詩詞寫得不錯,今日咱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
“杜公子,你就即興創作一首詩,讓我們開開眼界。”
“快寫快寫。”
眾多官員急忙起哄。
杜寧不好意思拒絕,便笑道:“既然是即興而作,還請諸位多多指教,學生感激不儘。”
“來人,筆墨伺候。”
淩宗德一揚手,便有人拿來了筆墨紙硯。
葉驚鴻外放才氣,形成一張桌子放置文房四寶。
淩宗德起身,拿起墨錠放入硯台磨墨。
杜寧急忙道:“大人折煞學生,怎敢勞您為學生磨墨?這不是汙學生的文名嗎?”
淩宗德不以為然道:“我並非為秀才磨墨,而是在為未來的大儒磨墨,將來你若成聖,我就是在為聖人磨墨,不丟人。”
“得好!”
眾人笑著異口同聲。
杜寧哭笑不得,他知道這是淩宗德對自己的賞識,前麵得還很正經,後麵是在為聖人磨墨,是一種高情商的玩笑。
這一刻,兩饒關係在無形之中拉近了許多。
“學生惶恐,自罰一碗,以示感激。”
杜寧端起酒碗乾了下去。
“真漢子也!”
嶽一豎起了大拇指,看杜寧越發順眼,覺得杜寧的性格與他頗有幾分相似。
狂傲不羈,還有點放浪形骸。
“痛快!”
杜寧放下酒碗,臉上浮現紅暈,目光掃視四周,看到了廣場附近的幾棵鬆樹,似有靈福
“就地取材,不知杜公子能寫出什麼詩作來。”
“我也有些期待,以他的才能,至少能夠鳴州。”
“無論他寫出什麼詩作,明日必登《蘇州文報》頭條。”
眾人嬉笑,以杜寧現在的文名,就算是寫一首出縣詩詞,也能夠上文報。
這就是文名盛的好處。
杜寧醞釀片刻,寫下了《鬆》二字作為標題,然後開始寫後麵的內容。
“自刺頭深草裡,而今漸覺出蓬蒿。”
“時人不識淩雲木,直待淩雲始道高。”
葉驚鴻以才氣聲如洪鐘,傳遍整個慶功宴的現場。
才氣迸發而出,高達四尺。
“詩成鎮國!”
“杜公子大才啊!”
周圍的學子們驚呼出聲。
葉驚鴻佩服道:“沒想到杜公子居然借鬆寫人,托物諷喻,真是寓意深長,確實有鎮國之才!”
淩宗德道:“葉先生是蘇州大儒,就請您為我們鑒賞一番。”
“好。”
葉驚鴻笑道:“第一句和第二句描寫鬆剛出土得可憐,路邊野草都比它高,以至被淹沒在‘深草裡’,蓬蒿即蓬草、蒿草,草類中長得較高者,鬆原先被百草踩在腳底下,可現在它已超出蓬蒿的高度。”
“這是講述杜公子是寒門學子,出身貧寒,但他卻是一個‘刺兒頭’,努力學習,奮發圖強,一個‘刺’可謂是一字千鈞,不但準確地勾勒出鬆外形的特點,而且把鬆堅強不屈的性格、勇敢的精神形象地勾畫出來。”
“而後兩句是,那些缺時不識這可以高聳入雲的樹木,直到它高聳入雲霄,人們才它高,才知道他是一棵參大樹,全詩連兩個‘淩雲’,前一個指鬆,後一個指大鬆,大鬆淩雲已成事實,稱讚它高,並不明有眼力,也無多大意義。”
眾人嘖嘖稱奇,沒想到這首《鬆》竟然寫得如此精妙,當真是讓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