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蔣雙喜一臉興奮的樣子，秦羽心中更加無奈。
果然，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乖乖聽話。
“姐夫，那我們現在一起離開吧？”
蔣雙喜搓了搓手。
“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找陛下商量。”秦羽淡淡地說道。
“找陛下商量？”
蔣雙喜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腦補著秦羽要去逼壓女帝的畫麵，心中暗爽，“哦！我明白了！姐夫，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他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生怕耽誤了秦羽的“大事”。
秦羽看著蔣雙喜遠去的背影，無語地搖了搖頭。這小子，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呢？他轉向一旁的小黃門子，吩咐道：“去通報陛下，微臣在禦書房等她。”
小黃門子領命而去，秦羽則整理了一下衣冠，朝著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雲墨染正坐在龍椅上，手裡拿著一本奏折，眉頭緊鎖。
她心中煩悶不已，秦羽的舉動讓她感到不安。
她總覺得，秦羽似乎在密謀著什麼。
“陛下，八賢王求見。”小黃門子的聲音打破了禦書房的寧靜。
雲墨染放下奏折，淡淡地說道：“讓他進來。”
秦羽緩緩走進禦書房，朝著雲墨染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雲墨染語氣冷淡，“八賢王今日在朝堂上的舉動，究竟是何用意？”
秦羽直起身子，眼神坦蕩地迎上雲墨染的目光：“微臣一片赤誠，隻想為陛下分憂，為國為民儘綿薄之力。”
“是嗎？”雲墨染冷笑一聲，“八賢王的話，朕一個字都不信。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秦羽不慌不忙地說道：“陛下誤會微臣了。”
“微臣知道，陛下對微臣心存芥蒂，但微臣對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鑒。”
雲墨染怒極反笑，“你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瞞得過朕的眼睛嗎？你真以為，朕會把新政交給你負責？”
“陛下，臣所做的一切，皆是以退為進之計。”
秦羽語氣沉穩，不卑不亢，“臣故意示弱，便是為了引蛇出洞，揪出那些對陛下不利之人。若臣過早表明態度，豈非打草驚蛇，讓那些躲在暗處的宵小之輩更加謹慎？”
雲墨染鳳眸微眯，犀利的目光落在秦羽身上，像要將他整個人看穿一般。
她自然明白秦羽話裡的意思，可心中仍舊存疑。
新政事關重大，若是交予秦羽，無異於將自己的後背暴露於他麵前，這讓她如何能輕易相信？
“哦？那依八賢王所見，該如何揪出這些‘宵小’？”
雲墨染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顯然並不完全相信秦羽的說辭。
秦羽沒有理會雲墨染的譏諷，繼續說道：“臣並非隻為陛下，也是為了自保。”
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幾分深沉，“臣深知朝堂險惡，樹大招風，如今臣位高權重，難免招人嫉恨。唯有韜光養晦，靜觀其變，方能保全自身。”
他心中暗道：前世便是與你鬥得你死我活，最終卻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如今想來，或許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坐收漁翁之利。
這一世，我定要查清真相，將那些躲在暗處的敵人，一個個揪出來，以絕後患！
見雲墨染不說話，秦羽知道她心中有所動搖。
他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雲墨染麵前。
“陛下請看。”
那令牌通體玄鐵打造，正麵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猛虎，背麵則刻著“皇城司”三個字。
雲墨染接過令牌，仔細端詳。
皇城司，是大夏王朝最為神秘的情報機構，直接受命於皇帝，負責收集情報、監察百官，甚至可以先斬後奏。
而這塊令牌，正是皇城司的虎符，見符如見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這……”
雲墨染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沒想到秦羽竟然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陛下，這虎符乃是先帝所賜，臣一直貼身保管。”
秦羽解釋道，“如今，臣將它交給陛下，便是向陛下表明臣的忠心。”
“臣願將皇城司的力量，全部交給陛下，助陛下徹查此事，還朝堂一個清明！”
雲墨染纖細的手指摩挲著冰冷的虎符，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皇城司，這把利刃，如今就握在她的手中。
秦羽的舉動，無疑是在向她表露忠誠，或者說，是在賭博，賭她會選擇相信他。
“好一個以退為進，好一個韜光養晦。”雲墨染輕笑一聲，語氣中聽不出喜怒，“八賢王果然好計謀。”
秦羽微微垂眸，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臣不敢居功，一切皆是為了陛下，為了大夏。”
“既然如此，”雲墨染將虎符放在禦案上，“新政之事，便全權交由八賢王負責。朕倒要看看，八賢王究竟能玩出什麼花樣。”
“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秦羽躬身領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待秦羽離開後，雲墨染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冷意。
她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遠處巍峨的宮殿，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來人。”
一個黑衣暗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禦書房內，單膝跪地：“屬下在。”
“暗中監視八賢王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異樣，立刻回報。”
雲墨染語氣冰冷，不容置疑。
“遵旨。”暗探領命，瞬間消失在陰影之中。
雲墨染望著空蕩蕩的禦書房，心中思緒萬千。
她給了秦羽權力，也給了他機會。
是忠是奸，很快便會見分曉。
……
翌日，晨曦透過薄霧，灑在八賢王府朱紅色的門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府內，秦羽正於書房中練字，筆走龍蛇，力透紙背，一個“忍”字躍然紙上。
忽聞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王府管家匆匆來報：“王爺，宮裡來人了，宣讀聖旨。”
秦羽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嘴角勾起弧度。
他知道，他的賭注，贏了。
須臾，宣旨太監尖細的聲音在王府大廳響起：“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八賢王秦羽，忠君愛國，才識過人，特命其全權負責新政推行，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