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已經睡著了。"蕭淑妃輕輕拍著懷裡小公主的背,臉上難掩疲憊,"這孩子受了驚嚇,晚上總是睡不安穩。"
秦羽看著永安甜甜的睡顏,心頭一軟。
上輩子他怎麼就能對這麼可愛的孩子見死不救?
"既然她這麼信任我,不如讓她跟著我學點養生的功夫。我秦家祖傳的導氣之法,最適合調養身子。"
"這"蕭淑妃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雖說秦羽剛救了永安的命,但這些年來秦羽做的那些事,讓他始終放心不下。
"八王爺,您說的是真的嗎?"蕭淑妃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真的願意幫永安調養身子?"
秦羽看著麵前這個惴惴不安的女人,心中五味雜陳。
為了讓女兒奪位,他沒少給這娘倆使絆子。
明裡暗裡下了多少黑手,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難怪現在蕭淑妃見了他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蕭娘娘,"秦羽放緩了語氣,"永安是個好孩子,本王向來疼愛她。這次的事,本王也想查個水落石出。"
他頓了頓,"至於調養身子的事,本王既然答應了,自然說話算話。"
"這這"蕭淑妃支支吾吾地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出口。
他生怕一句話說錯,又惹惱了這位八王爺。
"改日讓永安過來就是。"秦羽淡淡地道,"你先帶她回去休息吧。這孩子累了。"
蕭淑妃如蒙大赦,連忙抱起永安往外走。
"爺爺再見!"永安卻一點沒察覺父親的不安,在他懷裡不停地衝秦羽揮手,"下次我還要來吃好吃的!"
秦羽看著這一大一小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也許這輩子,他真該好好疼愛這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
……
第二天清早。
秦羽正在用早膳。
霍木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主子,出事了!"
"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
秦羽看著自己最信任的侍衛,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
霍木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蔣校尉今兒個在朝堂上鬨事了!說什麼新政有違皇室祖製,還說"
他口中蔣校尉自然是指二王舅蔣雙喜。
"說什麼?"秦羽連忙問道。
"說陛下此舉是要削弱八王爺的權力,是要置主子於死地。二王舅還煽動了不少朝臣一起反對。"霍木苦笑道,"這不是給主子拉仇恨嗎?簡直就是豬隊友啊!"
"啪"的一聲,秦羽手中的筷子摔在了桌上。
好不容易跟雲墨染達成共識,還說好要聯手查清永安中毒的事,這個二王舅倒好,直接把他推回了對立麵。
"蔣慶呢?"
"侯爺稱病未去。"霍木歎氣道,"怕是不想摻和這事。"
秦羽揉了揉太陽穴:"蔣雙喜這犟脾氣性子,讓他安分守己是不可能了,現在就陛下那邊"
"主子,"霍木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去給陛下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解釋我這個做王爺的管不住自己的二舅子嗎?"秦羽冷笑一聲,"那不是更顯得我沒用?"
"那那怎麼辦?"
秦羽沉吟片刻:"去,讓廚房準備火鍋,就照昨天那個配方。然後你去請陛下過來用膳。"
"這這時候請陛下吃火鍋?"霍木瞪大了眼睛。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表現得坦蕩。"秦羽淡淡地說,"去吧。"
另一邊。
禦書房內。
"這蔣雙喜,好大的膽子!"雲墨染聽完奏報,鳳眸中怒火翻騰。
昨天她還在想著要和秦羽聯手對付宮裡的黑手,結果今天蔣雙喜就在朝堂上鬨事。
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秦羽啊秦羽,朕還以為你是真心想緩和關係,沒想到"雲墨染冷笑一聲,"你倒是會演戲。"
"陛下息怒。"貼身宮女小聲勸道,"會不會是蔣大人擅自行事?"
"擅自行事?"雲墨染冷哼一聲,"沒有秦羽的默許,他敢這麼做?"
"哼,朕倒要看看"雲墨染正要發作,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陛下,八王爺請您去用膳。說是說是準備了火鍋。"
雲墨染愣住了。
這個節骨眼請她吃火鍋?
秦羽這是什麼意思?
是真不把朝堂上的事放在心上,還是另有所圖?
"朕倒要看看他打的什麼主意。"雲墨染站起身,"春桃,你說這秦羽是不是吃錯藥了?這種時候請朕吃火鍋?"
"陛下,"春桃斟酌著開口,"會不會八王爺是真不知情?他這兩天的確和往常不太一樣。"
"哦?怎麼個不一樣法?"雲墨染來了興趣。
"您想啊,"春桃壓低聲音,"八王爺不但用保命丹救了永安公主,還主動提出要教永安調養身子。這可不像是要和您作對的樣子。"
雲墨染陷入沉思。
確實,這兩天的秦羽,和以前判若兩人。
莫非真如春桃所說,蔣雙喜是擅自行動?
"陛下,"春桃繼續道,"定遠侯今天稱病不上朝,怕也是"
"怕也是不想摻和這事?"雲墨染接過話頭,"有意思。一個稱病,一個請吃火鍋,今天都不太對勁啊。"
"那陛下是去還是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雲墨染嘴角微揚,"正好看看這是鴻門宴,還是真的火鍋宴。春桃,你去把蔣雙喜在朝堂上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告訴太傅,讓他擬個折子。"
"這"春桃一愣,"陛下這是要"
"朕隻是想讓那秦羽明白,"雲墨染整理了一下龍袍,"朕不吃虧,也不受威脅。至於他是真心想和解,還是另有所圖,吃過這頓火鍋,不就知道了嗎?"
眼見雲墨染起身要走,春桃趕緊跟上:"陛下,要不要讓禁衛"
"不必。"雲墨染擺擺手,"就算秦羽真有什麼花樣,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再說了"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朕還真想嘗嘗,這位八王爺的火鍋到底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