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要嫁給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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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賢王府。

秦羽坐在客廳中泡茶,自斟自飲。

永安公主中毒的事讓他想起上輩子的種種。

那時的他,為了讓女兒登上帝位,可以說是喪儘天良。

當永安中毒身亡後,他非但沒有半點愧疚,反而暗自竊喜少了個繼承人。

也正是從那時起,他和女帝的關係就徹底掰了。

"這次不一樣了。"秦羽眯起眼睛。

此刻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敢算計到他頭上,就彆怪他不客氣。

他必須把背後那隻黑手揪出來。

"啟稟八王爺,定遠侯來訪。"宮人匆匆進殿稟報。

秦羽心頭一緊。

定遠侯,他的大王舅蔣慶。

兩位王舅雖然手握重兵,但卻沒啥野心。

所以他和兩位王舅的關係一直很好,私底下都是以親戚關係相稱,很少見外。

上輩子為了一己私欲,他逼著對方跟他一起造反,最後害得他被淩遲處死。

那一幕到現在想起來,還讓他心如刀絞。

"請他進來。"秦羽強壓下心中的愧疚,沉聲道。

片刻後,一位身著勁裝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他麵如冠玉,英氣勃發,一雙眼睛裡透著久經沙場的銳氣。

蔣慶一進門就察覺到自己這個妹夫有點不對勁。

但眼下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在圈椅中坐下,開門見山地問:"給永安公主下毒,是你乾的?"

這話問得直接。

蔣慶太了解自己這個妹夫的性子了,知道他為了讓女兒登上帝位,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但他還是希望秦羽能給個否定的答案。

"不是。"秦羽斬釘截鐵地否認。

"當真?"蔣慶緊盯著他的眼睛。

這些年秦羽為了讓女兒登上帝位,已經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了。

"要是我想害永安,又怎麼會拿出唯一的保命丹救她?"

秦羽直視著姐姐的眼睛反問道。

那顆保命丹,價值連城。

他可不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蔣慶沉默了一會兒。

秦羽說的在理,以他的性子,要真想害永安,絕不會用這種法子。

"也是。"

他微微點頭,隨即壓低聲音道:"明日朝會上對陛下發難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

秦羽心頭一凜。

這不就是上輩子他們下的第一步棋嗎?

“明日朝會上,雲墨染要推行新政。”秦羽回應道。

蔣慶靠了過來,壓低了聲音,"這新政就是衝著你這個八賢王來的。我們的人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先發製人,在朝堂上發難。"

他頓了頓,補充道:"要讓她知道,八賢王不是那麼好動的。"

秦羽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這番話多麼耳熟啊,上輩子就是從這一步開始,他一步步走向了絕路。

"你還記得語嫣臨終前說的話嗎?"秦羽突然問道。

蔣慶愣了一下:"妹妹說,讓我們互相扶持。"

"不止。"秦羽搖搖頭,"語嫣還說,彆讓她兩個哥哥跟我去朝堂上爾虞我詐,你們是打仗的料,不是玩權謀的人。"

"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算了吧。"秦羽歎了口氣,"這朝堂上的事,不是你們該摻和的。"

"什麼?"蔣慶猛地站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為了明天的計劃,我們準備了多久嗎?"

"知道,所以才要及時收手。"秦羽揉了揉眉心,"這些年爭來爭去,說實話,我累了。就想當個閒散的王爺,安安生生過日子。"

蔣慶死死盯著秦羽的臉,想從中找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可看了良久,卻隻看到一臉的疲憊。

"你當真?"

"當真。"秦羽靠在圈椅上,神情懶散,"舅哥,你不也早就不想摻和這些事了嗎?"

蔣慶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他何嘗不是被這些勾心鬥角折騰得心力交瘁。

要不是秦羽一直綁著他,他早就想抽身了。

可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緊皺起:"二弟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一提到蔣雙喜,秦羽就頭疼。

上輩子這個二王舅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頭乾了多少混賬事,他想管都管不了。

這輩子要是想和雲墨染和平相處,這個二王舅就是個大麻煩。

他還記得上輩子雲墨染是怎麼說的:"你王舅在外頭胡作非為,你這個王爺卻坐視不管,莫非是在默許?"

"二王舅那邊,我自有主意。"他揉了揉太陽穴,"你先回去吧,改日我請你喝酒。"

蔣慶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你想清楚就好。隻是"他停頓了一下,"你確定不會後悔?"

秦羽笑了:"後悔什麼?能安安穩穩活著,不比爭來爭去強?"

這話倒是提醒了蔣慶。

他看著眼前這個妹夫,忽然覺得他似乎真的變了。

或許,這樣也不錯。

"那行吧,我這就去安排撤人。"臨走前,蔣慶又叮囑道,"二弟那邊,你可得想個萬全之策。"

送走蔣慶後,秦羽躺在圈椅上,腦子裡盤算著對策。

正想著,他忽然覺得有些餓了。

"霍木。"他喚來那個一直守在殿外的侍衛。

"主子。"霍木大步走進來,單膝跪地。

"起來吧,這裡沒外人,不必如此多禮。"秦羽笑道,"老霍,還記得咱們在邊疆吃的那頓火鍋嗎?"

霍木眼睛一亮:"記得。那時主子說這火鍋比禦廚做的菜還合胃口。"

"去,讓廚房準備一下。"秦羽道,"就按那時的配方來。"

"可是"霍木猶豫了一下,"八王爺身份尊貴,這種市井小食"

"怎麼,"秦羽打趣道,"你也學會跟我端架子了?"

霍木連忙擺手:"屬下不敢。隻是怕彆人說主子失了體統。"

"無妨。"秦羽擺擺手。

這輩子,他就想活得輕鬆點。

看著霍木匆匆離去的背影,秦羽心中一暖。

這個粗獷的漢子,上輩子在他落難時不離不棄,到死都護在他身前。

重活一世,還能有這樣的忠仆,也算是上天待他不薄。

不多時,熱氣騰騰的火鍋就端了上來。

看著翻滾的紅湯,秦羽眼前一亮。

"嘗嘗。"他給霍木也備了雙筷子。

"這"霍木又露出為難的神色。

"都說了不必拘禮,快坐下。"秦羽笑道,"說起來,若是在皇城開家火鍋店也不錯。你說是不是?"

霍木一邊小心地坐下,一邊驚訝道:"主子要開店?"

"怎麼,不看好?"秦羽夾起一片羊肉涮了涮,"反正這輩子也不打算爭了,開個火鍋店養養閒情逸致,倒也是個逍遙日子。"

"屬下覺得很好。"霍木認真地說,"主子太累了。"

秦羽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霍木,加碗麵……"

可就在這時。

“父親!"

一道尖銳的女音傳來。

緊接著。

一個身著淡紫色長裙的少女怒氣衝衝地闖進來。

秦羽抬頭一看,是自己那個上輩子害死他的女兒,秦月。

隻見她俏臉含怒,杏眼圓睜,滿腔怒火卻遮不住那傾城之姿。

十六歲的少女,眉眼間還帶著幾分稚氣,但已經顯露出日後那傾國傾城的風采。

"你就是這麼對我的?"秦月雙手叉腰,"裴郎登門提親,你連見都不見人家,直接讓人把他轟出去了?"

秦羽夾起一片肥牛涮了涮,頭也不抬地說道:"那小子,配不上你。"

"怎麼就配不上了?"秦月氣得直跺腳,"裴郎才學出眾,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他"

"才學出眾?"秦羽冷笑一聲,"一個七品小官的兒子,連個功名都沒撈著,整天寫些酸詩媚骨,也配娶我秦家的女兒?"

"裴郎不是那種人!"秦月急得眼眶都紅了,"他說過要考取功名,要光耀門楣,要"

"要什麼要?"秦羽放下筷子,"就他家那點家底,連科考的束脩都拿不出來。你真要嫁過去,日子怎麼過?難不成靠他寫詩過活?"

"我不在乎!"秦月倔強地抬起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隻要能和裴郎在一起,就算清貧我也願意。我相信他的才華,早晚有一天"

秦羽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兒,心情複雜。

上輩子,就是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丫頭,為了一個書生,親手了結了他的性命。

"你真想嫁給他?"秦羽突然問道。

"當然!"秦月毫不猶豫地點頭。

"即便將來過得苦,也不後悔?"

"絕不後悔!"

秦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行,那你就嫁吧。"

"什麼?"秦月愣住了,顯然沒想到父親會這麼痛快就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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