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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派去鎮北關的人回來了。”簡平在主子耳邊低語幾句。
段翊辰劍眉微蹙:“我出去一趟,有人找我就說我睡了。”
平安想出聲阻止,又怕引來其他人,隻能認命回去。
夏夢煙將母親送回院子,春月扶著她往秋荷院走。
“還是大小姐聰明,三言兩句就把她們鎮住。”
二老爺自己沒本事,卻嫉妒大老爺風光,禦前行走不是簡單的事情,眾人隻看到大老爺的風光,沒看到他兩鬢的白發。
“若能鎮住就好了。”夏夢煙無奈歎氣。
她記得前世離開京城時,祖母為了二叔的差事,差點上吊。後來鬨的滿城風雨,說父親嫌棄幼弟、逼死生母,是大不孝之人。
以她對祖母和二房的了解,她們不敢將事情傳出去。
那隻有一種可能,有人渾水摸魚。
前世她一心一意愛著藺夜闌,對他予取予求,不會是平安侯府。
夏夢煙沉思,猜測誰會對夏家不利。
倏然,一陣風吹過。
春月忙用胳膊擋在夏夢煙眼前:“大小姐起風了,咱們回去吧。”
夏夢煙眼眸微轉,整了整衣袖點頭道:“我有點餓了,想吃你做的紅棗丸子。”
春月笑道:“奴婢送大小姐回去就去廚房做。”
回到內室,夏夢煙揉著額頭,略顯疲憊:“你們先出去,我休息會兒,沒什麼事,彆讓人打擾。”
宋嬤嬤帶著丫鬟們退下,然後關上門。
門關上的一瞬間,窗戶被人從外麵推開。
段翊辰翻身進來,看了眼門口,揶揄道:“你院子裡的人還是這麼蠢,門口都不知道留人。”
“有事說事。”夏夢煙閉目養神。
前世她經常偷溜出去,後來被父親發現,將她禁足在府中。
段翊辰找不到人,便半夜翻窗進來見她。
時間久了,夏夢煙不覺得如何。
現在想想,確實不妥。
段翊辰湊到她身邊,見她臉色不好,收起懶散:“我來請罪。”
夏夢煙聽到請罪,睜開眼:“又闖什麼禍?”見段翊辰直勾勾地看著她,“與我有關?”
段翊辰無奈點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重點。”
“藺夜闌要回來了。”段翊辰破罐子破摔,一股腦說出來“回京後見你和平陽侯府撕破臉,猜到你這次玩真的。就想著若藺夜闌回來,你就能順利和離。出征的將軍無召不得回京,除非病危,所以……”
夏夢煙挑眉,還有什麼不明白。
“你把藺夜闌怎麼了?”
段翊辰見夏夢煙沒有生氣,聲音有了幾分底氣:“霍家軍因為喬盛玷汙村民的事情,讓鎮北關百姓厭惡,我派人假扮山匪騷擾百姓,霍家軍想要緩解軍民關係,必會派人鏟除山匪。
我的人將藺夜闌引到樹林中,他立功心切,掉入事先準備的陷阱。
霍元帥不知怎麼說服朝廷查賬的人,居然同意霍瑛姿護送藺夜闌回京養傷。”
好心辦壞事,早知道夏夢煙這麼厲害,幾日便逼的藺老夫人替兒子寫下和離書,他也不會多此一舉。
可惜,就算藺夜闌回來想反悔也無濟於事。
段翊辰拿出和離書,將正麵擺在夏夢煙麵前:“喜歡這個禮物嗎?算是將功補過。”
夏夢煙看到上麵的東西,震驚抬頭:“你怎麼辦到的?”
“自然是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你不知道……”
“這些錢拿去花。”夏夢煙不等他說完,拿出五張銀票放在桌上,隨即將和離書收起來。
有了它,她與藺夜闌就可以老死不相往來。
段翊辰看到桌上的銀票既無奈又好笑,得,他就是個跑腿的。
“嫌少?”夏夢煙見對方沒動,想要拿回來,卻見段翊辰伸手拿走,動作之快,堪比流星,“給了怎麼能拿回去。”
段翊辰心裡美,還是煙兒出手大方。
“鎮北關有你的人?”鎮北關距離京城千裡,快馬加鞭也要好幾日。夏夢煙猜測段翊辰動用宣平侯府藏在鎮北關的暗樁。
“回來後和父親抱怨兩句,讓他好好查查那個鎮子,順便將藺夜闌弄回來。”段翊辰說的隨意,其實他求了長公主許久,長公主才把暗樁的信息告訴他。
“多謝。”夏夢煙心裡暖暖地,二人非親非故,緊憑幼年的情分,便義無反顧的幫她。這世間除了雙親,也隻有段翊辰對她最好。
“咱們兩個說什麼謝,更何況,我也沒白幫忙。”段翊辰晃晃手中的銀子,心滿意足,“你肚子裡還有藺夜闌的孩子,他回京後定會糾纏你,要不要派幾個人過來保護你的安全。”
夏夢煙搖頭:“不必。藺夜闌愛慕霍瑛姿多年,如今霍家被陛下猜忌,正是他表現的時候,哪有時間關心我。”
前世藺夜闌不顧她生產的危險也要去找出走的霍瑛姿,可見對方在他心中的分量。
如今霍家想要重回京城,藺夜闌就是最好的跳板,霍瑛姿定會牢牢栓住對方。
不過,夏夢煙看向自己的腹部,這個孩子的變數太多。
隻有藺夜闌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會忘記她的孩子。
夏夢煙望向窗外,今晚的月亮宛如一盞明燈,即便在黑夜中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既然藺夜闌喜歡霍瑛姿,我們不如幫他一把。”
段翊辰見對方狡黠一笑,便知藺夜闌要倒黴。
他湊近,語氣裡帶著調侃:“全憑夏姑娘吩咐。”
平安侯府。
藺老夫人收到藺夜闌的回信,讓她穩住夏夢煙,還說不日回京。
她將信遞給藺宏,臉上不見喜色。
“母親,二弟回來知道咱們替他寫了和離書,會不會怪我們。”藺宏一晚上沒睡好,渾身不舒服。
都怪夏夢煙,說好了隻帶走嫁妝,結果衝進二房院子裡,非說那張梨花木雕花描金床,是用陪嫁買的,要麼搬走要麼給銀子要麼見官。
若是外人知道平陽侯府靠媳婦的嫁妝過活,日後還如何出門。
至於銀子更沒有,隻能看著床被搬走。
“夏家是有銀子,可夜闌的仕途更重要。藺家已經棲身侯爵,哪能讓人找上門罵。當時的情況,若咱們不主動說,外麵的人更加篤定咱們圖夏家的銀子,更瞧不起平安侯府。”藺老夫人想起夏夢煙就氣得哆嗦,時間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女子。
挺著肚子鬨上門和離,聞所未聞。
蔣氏也沒想到,夏夢煙這麼大膽,賠上名聲和後半輩子也要和離。本以為娶了個財神爺,沒想到是母夜叉。
“大老爺不好了。”管家急匆匆跑進來,手裡拿著封信。
“這裡是侯府不是菜市場,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夏老夫人憋屈一整夜,終於找到發泄口,“天塌下來也砸不到侯府。”
管家深吸一口氣,將信遞過去:“老夫人,天真的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