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掌櫃跪地求饒,嘴裡念念有詞,隻說是按照周三爺的吩咐行事。
錢恒聽後,哈哈大笑,指著對方道:“早就知道你居心叵測,沒想到,你如此貪得無厭。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不容你抵賴。”
今日這一局,絕殺。
不管往日老三裝的多風光霽月,一旦扣上中飽私囊的帽子,便是狼心狗肺的白養狼。
他死不要緊,最起碼有老三墊底,死了值了。
周三爺聞言,眼光泛紅,不可思議的望著三人。許久,麵露頹廢之色,目光堅定地望向林老太爺:“義父,三位掌櫃都是林家的家生子,我隻是林家義子,如何能說動三人為我所用。還請義父嚴懲,還我清白。”
夏夢煙看著紅著眼的周三爺,不得不說,演技比台上的戲子都要演的好,說哭就哭,。
三言兩句,直戳要害。
林家家生子,都是經過層層篩選,不管是人品,能力,學識,膽識都是最好的,然後才能做林家的掌櫃。能力出眾者,可以同時管理十家鋪子,月例銀子隨之翻倍。
換句話說,跪在眾人麵前的三位,根本不缺銀子。
周三爺背景單薄,對方不圖銀子,他拿什麼買通對方。
大爺和林老太爺都是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果然,此話出,林老太爺蹙眉。
錢恒見林老太爺猶豫,叫囂著站起來,衝到三位掌櫃麵前,揪著其中一位道:“你說,那些銀子是不是都入了老三的口袋?”
被抓住的掌櫃嚇的臉色慘白連連點頭。
夏夢煙暗罵一句蠢貨,當著眾人的麵威脅,有何用。
“老二,放開。”林老太爺怒聲嗬斥,老三說的沒錯,林家的掌櫃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怎麼會輕易被收買,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錢恒見狀,氣得胸口起伏,不甘心地瞪向周三爺:“義父,老三是在拖延時間,他的人肯定在暗中做手腳。”
夏夢煙挑眉,沒想到還不算蠢。
周三爺到現在隻是喊冤,並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反倒是錢恒,人證物證俱在。
林家花費人力物力培養的人,林老太爺不會輕易毀了。
周三爺就是抓住這點,讓本該萬無一失的局麵,變成錢恒的彆有居心。
怪不得二人鬥了這麼多年,周三爺始終壓錢恒一頭,這份心計,即便是自己,也沒有十全的把握。
二人各執一詞,林老太爺有些頭疼,今日之事必須有個結果。
他看向大爺:“派人去他們家裡查,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
大爺道:“已經派人去調查,很快會回來。”
喬家家主一直坐在旁邊,大氣不敢出,見廳內瞬間寂靜,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留下來。
“喬老爺,錢恒鋪子裡的假藥都是你牽的線?”林老太爺心裡門清,錢恒是該打,可林家也不是傻子,喬家敢動林家的人,這件事必須處理。
喬老爺聽到叫自己,一個激靈,猛地抬頭對上林老太爺的眼睛:“不是,是,我也是被人坑啦。”
他想為自己辯駁一二,可林老太爺的眼睛太嚇人,喬老爺心一橫,指著周三爺道:“我喝茶的時候碰到周三爺,是他說有人再處理陳年藥材,還說那些藥材隻是放的年數久,扔了可惜。
我,我也是府中銀錢緊缺,這次鋌而走險,誰知道那些藥會吃死人。
是周三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情。”
喬老爺覺得自己真倒黴,財產沒了,侄女死了,好容易發點財,結果還被抓住,現在連親家都得罪,日後如何在慢林城混。
反正是周三爺挑唆,若不是他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又怎麼會有後麵的事情。
都是林家人,讓他們自己解決。
“義父,你聽到沒有,不是我冤枉老三,是他見不得好我。”錢恒聽到喬老爺的話,恨不得衝到林老太爺身邊,撐開他的眼睛讓他看清楚,老三就是個人麵獸心之人。
林老太爺還未開口,周三爺抄起手邊的茶,朝喬老爺砸過去:“沒良心的東西,這些年,鄰家給喬家多少生意,你居然敢汙蔑我。”
說著他紅著眼,看向正位之人,“義父,不要聽他胡說八道,這件事並非他說的那般。”
“好,你說。”林老太爺麵色陰沉,卻依舊願意給周三爺機會,可見對方在他心中的地位。
夏夢煙歎了口氣,外祖父如此念舊情,隻會讓周三爺得寸進尺。
“那日我在茶樓遇到喬老爺,他與我抱怨,喬家生意下滑,旁敲側擊想從林家拿走生意。我深知喬家能力有限,礙於他是二哥的嶽丈,看在二哥的份上,將朋友的堆積的藥材告訴他,本事好意,卻不想喬老爺貪心,暗中收集發黴的藥材,這才吃死了。
那些發黴的藥材並非出自我朋友的鋪子,義父可以派人去查。”
周三爺滿臉委屈,眼裡滿是悔色:“早知道會被人誣陷,當時就不應該心軟。義父,這件事是我的責任,還請您責罰。”
“你,你胡說八道。”喬老爺站起來,紅著臉指著周三爺,“當時明明是你引誘我,說那些藥材隻是存放的久些,還有藥性,不影響治病。”
“好在我多了個心眼,知道喬家靠不住。”周三爺朝林老太爺行禮,“義父,事情發生後,我派人調查,發現喬老爺將過期的藥材放在自己藥鋪販賣,至於二哥鋪子裡的藥材,皆已發黴,彆說熬藥,就是嘗一口都會有生命危險。”
“什麼?”錢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給我的藥材都是發黴的?”
周三爺冷笑:“難道二哥鋪子的掌櫃沒有檢查?”
錢恒一愣,隨即跳起來,指著喬老爺罵道:“好啊,我鋪子的掌櫃是你的人,你從一開始就想好讓我背鍋。”
喬老爺心虛的搖頭,想要解釋,卻見錢恒朝他衝過來,嚇的連忙躲閃。
夏夢煙見狀,抓住林清婉避開,唯恐傷及到她們。
“住手。”林老太爺見錢恒一拳將人打倒,又解氣又無奈,現在動手有什麼用。
錢恒氣不過,聽到林老太爺的話,又補了一拳:“義父,不能饒過他,您剛剛也聽到,我是冤枉的。”
“冤枉又如何,鋪子是你的,掌櫃也是你發月例,識人不清,能怪誰。”林老太爺恨鐵不成鋼,林家多年培養的人,居然這麼蠢。
錢恒對上林老太爺失望的眼神,心裡不服氣,喘著粗氣道:“兒子有錯,可對林家一心一意,老三不一樣,喬家的事情是否屬實還未可知,但他勾結外人中飽私囊,證據確鑿。不能因為他不承認,就不定他的罪。”
“老爺。”侍衛突然出現在門口,朝大爺行禮,“這是三位掌櫃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