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的地麵竟是以千年寒玉鋪就。
自被逼著走過那件滿是蠍子的房間之後,直到現在沈燃都沒有再穿上鞋子。
他才剛受了傷,本身就失血過多。
此時赤足走在冰涼堅硬的地麵上,隻覺得渾身上下一陣又一陣的發冷。
仿佛下一刻就會再次暈過去。
這個地方非常大,沈燃強撐著跟在大祭司身後,接連拐過兩個彎後,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出現了一間金碧輝煌的密室。
密室之中堆著數不勝數的奇珍異寶。
就連毫不起眼的角落裡也滿滿當當。
可正中間懸掛著的卻是一幅畫像。
畫像上畫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女。
大概十七八歲,雖然達不到一眼驚豔的程度,也可以算是非常難得的美人了。
最特彆的是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
像一泓秋水。
看到這幅畫像,沈燃抿了抿唇,心裡忽然間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這樣想著,果不其然就聽大祭司道:“這就是年輕時候的我,是心上人幫我畫的,那時我真以為自己就是世上最快樂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她身上那種揮之不去的陰沉氣息竟莫名消散了不少。比任何時候都更像個善良慈祥的老人了。
沈燃心裡卻驟然升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他太清楚麵前這個女人的喜怒無常。
也清楚那個所謂的“心上人”對她傷害之深。
對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若非是絕對信任他,便是有要他性命的打算了。
畢竟隻有死人才能絕對的保守秘密。
才能無話不談。
沈燃皺了皺眉。
一時間摸不準對方帶自己來到這裡的意圖,他低下頭,沉吟著並沒有接話。
所幸大祭司也沒打算讓沈燃接話。
她目光落在畫像上,像是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中:“三十多年之前,我還是前任大祭司的弟子。所有徒弟中,她最為寵愛的弟子就是我,我也是將來接替她位置的不二人選。直到一個男人的出現。”
提及曾經又愛又恨的心上人,她那張布滿了疤痕的臉再次變得扭曲了。
那個人當時隻有十七歲,比她還要小上一歲,但是生的豐神俊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總含著笑,滿嘴的甜言蜜語更是張口就來。
他不怕刀劍,也不怕她的毒。
就連麵對猛獸都能麵不改色。
可隻要他願意,三言兩語就能哄的人眉開眼笑,一顆心也軟的化成了春水。
她很小的時候就來到祭司殿中,除了這裡的藥人和藥奴之外就沒有見過彆的男人。可這裡的藥奴大都木訥醜陋,藥人中倒是有些眉清目秀可以看過去的,又太過畏畏縮縮,見到她時諂媚的像是一條狗。
她當然不可能對那樣的廢物動心。
如今驀地見到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男子,她很輕易就被對方俘獲,一心一意撲在了對方身上。
為了滿足那個男人的願望,和對方長相廝守,她不但將自己所知的毒術和禦獸術全都傾囊相授,甚至甘冒奇險,偷出了祭司殿中的寶物送給對方。
然而那個男人最後卻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