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看著謝長寧,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謝長寧以為她終於聽進去了,笑了下道:“那……”
哪知才說了一個字,這小女孩又傻乎乎道:“既然男孩女孩沒什麼區彆,那哥哥你就和我一起睡床吧,我個子小,占不了多少地的。”
因為自幼沒有讀過書,大字都不認得幾個,有陌生男子靠的太近時,她雖然會覺得不舒服,但心裡卻沒有什麼男女之彆。
事實上,如果不是張老頭屢次虐殺少女,又親眼看到大妞死的慘狀,她說不定就這麼認命了,也根本就沒有勇氣偷偷跑到這來找薛念,反正女孩子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在什麼地方不是挨打挨罵做牛做馬呢?
可誰曾想聽見這話,謝長寧狠狠擰了擰眉,斷然拒絕道:“那可不行!”
見謝長寧反應這麼大,扶搖眼睛裡飛速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為什麼?是哥哥討厭我麼?我很聽話的,哥哥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寄人籬下的孩子,總是會下意識看彆人眼色。
謝長寧唉聲歎氣的道:“我不是討厭你啊。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吧。”
看著女孩滿是茫然的臉,謝長寧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就是男孩子女孩子不可以靠的太近的,除非成親,否則絕對不能在一張床上。這種要求是非常過分的,如果有人提出這種要求,隻要他沒跟你成親,那都是不尊重你,想趁機占你的便宜,你一定要拒絕他,明白嗎?”
謝今朝不必說,那是向來不近女色的,就連付驚鴻這個眾人眼中的風流浪子,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連美人暗送秋波都能坐懷不亂的主。
謝長寧從小跟著他倆,對姑娘家向來都是做到不失禮數即可,絕對不會靠的太近的。
雖然聽得似懂非懂,但扶搖還是重重點了點頭:“知道了,我什麼都聽哥哥的。”
深知凡事不可一蹴而就,謝長寧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道:“天色也不早了,快點睡吧,我就在外頭,有什麼需要,隨時喊我。”
…………
對於一個從小睡牛棚的人來說,床上實在是舒服到了極點,加之被張老頭折磨了一整晚,最近幾天精神又一直高度緊張,扶搖腦袋一沾枕頭,就沉沉睡了過去。
謝長寧卻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睜著眼睛,默默在心裡數羊,數到一千來隻之時,外頭忽然間響起了一陣極輕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
謝長寧愣了愣。
他一個猛子從地上坐起來,起身去打開了門。
冷風迎麵而來,可外頭空無一人。
難道是幻聽了?
謝長寧莫名其妙的在門前站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才關上門準備往回走。
哪曾想才剛剛躺下,又聽見一陣極輕的敲門聲。
謝長寧皺了皺眉,再次起身開門。
外頭還是空無一人。
這回謝長寧站門口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抿著唇把門關上。
結果又是剛躺下,敲門聲就第三次響起來了,開門卻依舊空無一人。
大晚上的誰沒事兒耍著他玩?
饒是謝長寧脾氣再好,此時也不禁有點兒火了。
他把門關上,卻站在門口沒走。
等敲門聲第四次響起來的時候,猛地一下子拉開了門!
來人躲閃不及,兩人目光直直撞在了一起。
謝長寧萬分驚訝:“元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