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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多了一個許小儀,她那一回,恐怕都成為了奢望。
見她炫耀,更是怒不可遏。
“賢妃娘娘到。”
外頭不等她們說什麼,通傳聲兒就響起了,賢妃儀態萬千地走了進來。
虞涼月不知為何,總覺得自生產完,賢妃看起來更深沉冷漠了許多,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讓人分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閔皇後不久後從後頭由著宮女服侍著緩緩走出來,坐下後,眾人齊齊站起身行禮問安。
“各位妹妹快坐下。”
說罷眼神掃了一眼一旁的賢妃,賢妃站起身道“今日臣妾請安來遲,還希望皇後娘娘不要怪罪臣妾才好。”
“是有何事嗎。”閔皇後蹙眉詢問。
賢妃微微點頭,“最近天氣漸漸轉圜,五皇子一時衣服加減不得當,居然有些染上了風寒,他骨子不太好,臣妾擔心,便來遲了一些。”
聽說她的說辭,閔皇後臉色和緩了一些,“比起請安,自然是五皇子的身子更重要一些。”
“多謝皇後娘娘體恤。”賢妃露出感激的神色,旋即這才悄然落座。
應常在抓住機會,忍不住開口擠兌許小儀,“這賢妃娘娘因為五皇子身子緣故,這才姍姍來遲,許小儀,你說你伺候皇上,怎麼就比賢妃稍微早一些,下回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恃寵而驕呢。”
她說時臉上笑吟吟,好像隻是玩笑罷了,許小儀臉色卻難看了起來。
後宮得寵的女人本就惹人眼,更惹人眼外加招人厭惡的,就是得寵而恃寵生嬌的女人。
她忙站起身,衝著閔皇後解釋,“臣妾絕無此意。”
賢妃眼神尖銳地在兩人身上掃了掃,最後到底沒說什麼。
閔皇後定定地看了看她,許小儀保持著行禮的動作吃力,但還是咬牙堅持。
“起來吧。”等了許久,皇後終於叫了起,許妍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已經把應常在恨上了。
虞涼月看著她們你來我往,應常在也是個機靈人,一個恃寵而驕的帽子扣在許小儀頭上,皇後無論如何也要稍微給她點顏色看看,這是把皇後當刀使。
但,皇後難道不知道,她的用意吧?
她笑了笑,拿起茶盞掩飾勾起的唇角。
恐怕,對於要給許家的人下馬威,皇後是早就想如此做了,應常在不過是遞了一個機會罷了。
這一場戲,到底誰算計誰,嗯,還真不好說呢。
“娘娘,你彆心急,奴婢瞧著,五皇子已經好了許多。”
“嗯。”賢妃給床榻上睡著的孩子掖了掖被子,這才緩緩走出來。
突然腳步一頓,開口道“芽兒,你說容妃和先帝的五皇子一事兒,她真的全然是無辜的嗎。”
芽兒突然被問到,呐呐得說不出話來。
沒等她開口,賢妃突然輕笑一聲,“我看倒是未必。隻是皇帝擁有天下最齊全的情報網,難不成也不知道?還是不想承認。”
芽兒抿了抿唇,伺候著她坐下,“主子,奴婢倒是覺得,這事兒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該插手。若是皇上已經知道了,但不想點破,主子你去插手,恐怕與你有弊而無利啊。”
她說完頭,眼神閃了閃。
主子,到底是不甘心啊。
賢妃許久後歎息一聲兒,“你說得對,是本宮糊塗了。這些糊塗事兒,就讓她們這些糊塗人去罷了,本宮要好好守著我的五皇子。”
她說完,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熟睡的孩子。
禦書房內。
“進來。”他手中筆微微停頓,一滴墨水滴落在麵前潔白的宣紙之上,條然暈染開來,一朵墨色的花朵。
看著紙上的墨跡,秦司珩沒來由地煩躁,抬手把紙揉成一團,丟在了一旁。
一雙劍鋒微蹙,有些不耐的看向前方。
“那事兒,有進展了嗎。”
“奴才去問過了當初五皇子抄家時的那些人,五皇子書房內有藏書無數,字畫無數,已經有不少的藏書字畫在抄家的過程中損毀了,但還餘下一些。皇上要過目嗎。”
“朕要的是畫像!”秦司珩冷聲嗬斥。
眼底隱隱有一團兒火焰在燃燒一般,眸光明亮極了。
趙前知道他心中煩躁,思量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吐出一個消息,“奴才聽一個士兵說,當初在五皇子書房內確實搜出不少的畫像來,隻是那畫像到底是誰,誰也不知道。”
屋內安靜了下來。
一時間針落可聞。
秦司珩抿唇不語,眸光幽深的讓人看不清心中所想。
手指有節奏的在桌上發出“叩叩叩”的聲音,那每一聲兒,仿佛具備極其強悍的魔力,敲擊在趙前的心頭。讓他隻覺得後背冷汗不止。
隻有極其熟悉秦司珩的人才知道,他此刻是真的生氣了。
有些人生氣,會暴怒,失去了平時的理智,變成一頭瘋狂的困獸。
但這世間還有一種人。
他越是生氣,越會冷靜地思考。
腦中急速運轉。
“皇上,畫像確有其事,不過,這畫像到底是誰,誰有知道呢?當初五皇子跟王妃也很是恩愛了一陣兒,沒準畫像上的女子,是王妃也不一定”
秦司珩抬眸,始終沒有說話,隻是許久後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趙前隻得推門走了出去,把門掩上。
門外微風徐徐,他隻覺得背後冷汗津津。
小貴子正巧辦完事兒回來,兩人師徒相處已久,到底還是有些了解,見趙前神色不佳,他趕忙上前。
“師傅,您這是怎麼了,瞧著臉色不大好看,要不徒弟我去給您請位太醫看看。”
趙前輕輕搖頭,走到廊下輕輕挨著椅子坐了一半兒,“我倒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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