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乎成為了某種催化劑,女子更加熱情了幾分,兩人不一會兒,又重新滾作一團,難舍難分。
冬日的夜何其寒冷,兩人卻渾身燒得滾燙,一滴汗水順著白嫩的胸口處滾落而下,直至消失不見。
過了半晌,偏僻破舊的門“吱嘎”一聲兒推開,女子幾縷發絲垂落在耳畔,小心地探著腦袋,左右張望,待確認沒有人後,才鬆了一口氣,往外走。
“你這就走了,我還沒儘興呢。”男子從身後出來,滿臉調笑地一把摟住女子的肩膀,嘴就湊了上來。
女子一臉羞澀地推開他,往後退了幾步。
“我得回去了,我身邊兒的貼身宮女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她蹙了蹙霧蒙蒙的眉頭,剛才經曆過雨露的眼睛濕漉漉的,看得人心生憐憫。
“發現了,那就殺了。”男子絲毫不猶豫地開口。
“不可,她隨我一同入宮,對我忠心耿耿,我怎可以這般就直接殺了她。”
“你呀,還是太心軟了,這宮裡,心軟之人,可都活不長。”
從身後攔住女子的纖細的腰肢,下巴搭在女子單薄的肩膀上,男子壓低了聲音笑著開口。
“這事兒你彆管,總之,隻要她沒有奇怪的舉動,我是不會下手的。”
女子下定決定後,掰開男子環住自己腰身的手,扭頭朝著一條小路走去。
男子目送她離開,旋即眼中的笑意沉沉落下。
手指摩挲,似乎還能感受到剛才女子肌膚溫潤細膩的觸感,和體溫。
不錯,但比起那一位讓他朝思暮想,恨得牙癢癢的女人,還是差了一點兒。
每每兩人敦倫時,他都不由腦海裡流露出那女子嫵媚傲慢的神情,那樣的表情就像一種催化劑,讓他興致勃勃。
男子勾唇一笑,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隻有空氣裡,還留下一些曖昧的氣息。
虞涼月得封貴妃,第二日請安時,大家夥兒都散了,她單獨留下,特意感謝了閔皇後。
“那日若不是娘娘答應幫我做掩護,臣妾未必能引得杜芳儀上鉤,露出馬腳呢。”
她事先告知了閔皇後自己的計劃,閔皇後配合了自己,不然這說出去,就是一個欺瞞之罪逃不了的。
閔皇後笑道:“這事兒你肯告訴本宮,證明你信任本宮,那麼本宮也不會讓你失望。”
兩人相視一笑,多年的默契儘在不言中。
旋即,她抬手對青柳使了個眼色,青柳端起一個托盤走到閔皇後麵前。
看了托盤一眼,閔皇後好奇詢問,“這托盤裡,是什麼東西。”
“皇上此番賞賜了臣妾許多東西,但是其中一樣,想必皇後娘娘必然感興趣。”
閔皇後挑眉,青柳端起托盤上前,打開那個木頭匣子。
“這”閔皇後一向淡然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欣喜的神色。
想她見慣各種珍稀寶物,還能露出這般動容的臉色,想來也是極其罕見珍貴的。
“這東西,臣妾聽聞娘娘苦苦找尋,如今偶然得到,想著若是娘娘用得上,儘可拿去便好。”
“這東西,你當真願意給本宮,這東西你可是知道,普天之下,一共就三顆,當年先帝爺性命垂危之際,用了一顆,還剩下兩顆,如今你手裡一顆這一顆,不說價值萬金,但這東西包含的價值,可是金銀買不到的。”閔皇後雖然激動,但還是緩緩地解釋了這東西的來曆之處。
若是真送了這東西給自己,容貴妃對她來說,可是有大恩。
“臣妾自然是知曉這東西的珍貴。”她話音一轉,語氣帶上幾分真摯,“但,這麼多年,自打臣妾入宮以來,皇後娘娘一直對臣妾照顧有加,除了臣妾去世的爹娘,皇後娘娘是唯一這般對臣妾的人,若是能幫上皇後娘娘,臣妾不勝榮幸。”
“好,你的這份兒心意本宮收下了。感謝的話自不必說,你也知曉,這東西對本宮何其重要。容貴妃,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閔皇後目光柔和。
等虞涼月主仆二人走後,許嬤嬤激動地走到皇後身邊兒,“娘娘,當真是那樣東西?”
閔皇後微微頷首,耳畔的東珠也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是這樣東西沒錯,想到我們苦苦尋求,沒想到,居然是她贈予本宮。”
她的語氣有些複雜,想到這些日自己百轉千回的心思,居然莫名的起了幾分愧疚之心。
扭頭叮囑許嬤嬤,“奶娘,這幾日那些話,日後可彆說了,容貴妃,難得是個好的。若換做是我,未必肯如此贈送出這枚藥丸。永寧身子骨不好,壽數也有礙,她大可放任自流,日後,她的孩子也少一個競爭對手,但她沒有如此做。”
許嬤嬤歎息了一聲兒,看了閔皇後堅決的臉色,知道她下定決心了,說什麼都沒用。
但她心裡還是稍微有些擔心,後宮當真有這般無私的人嗎?
她瞧著未必,是人就有野心,有私心。
現在皇子們年歲都不大,表麵上瞧著是風平浪靜,但未來的波濤洶湧呢?
“主子,那藥丸”青柳囁嚅著沒有繼續說下去,虞涼月卻懂了她的未儘之意。
“你想說什麼,我都明白。”她語氣淡漠,“如今,我還需要閔皇後跟我維持著如今的關係,跟她交好,百利而無一害,但若是她因為我的位份而忌憚我,甚至跟那些同樣厭惡我,想出手對付我的人,串通一氣,那樣,本宮才要害怕。”
“所以,其實我也算不得那般無私。”
青柳看了她一眼,心裡暗暗歎息,覺得倒是未必。
主子這般聰明,要皇後放下戒心的方式有許多,但偏偏選了這一種。
即便不說,多年來,主子或許也對閔皇後有了跟旁人不同的感情,即使她自己未必肯承認。
這都是事實。
書上的所謂旁觀者清,大概就是如此意思吧。
主仆二人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虞涼月想到一件事兒,試探著開口,“你爹娘的事兒,有些眉目了。”
青柳微微一怔愣,很快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