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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定定地看了看她,吐出三個字,“起來吧。”
“是。”
“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嗎?因為你跟我都是一樣的,都一樣想離開這裡。但賢妃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身邊能依靠的,就隻剩我們了,她是斷然不會舍得我們離開。所以,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
“芽兒姑娘的意思是”宮女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心驚。
“她已經失寵了,皇上也不待見,除了五皇子是唯一的依仗外,再也沒有彆的依靠,我們若是要離開”
“可是”
“沒有可是!”芽兒嚴厲地打斷了她,“既然想走,就彆猶豫。你看看宮內大家的下場,從我們這兒離開的,不是慘了,就是去那看不到天日的地方,難道你也想嗎。”
“我當然不想!”宮女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那些人的下場她是看到了。
“既然如此,以後我做什麼,說什麼,你彆管,你還要幫著我,我保你能出宮跟家裡人團聚”
“是。”
“你們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一入宮,賢妃陰鬱的聲音響起。
雅兒還好,她身後的宮女差點兒站不住。
勉強才沒有露出馬腳來。
“主子你近日身子不舒坦,也沒什麼胃口,奴婢想讓大廚房的做一些你愛吃的來,這才回來晚了。”
芽兒說完給賢妃倒了一杯水。
“嗯,五皇子差不多快起來了,你去看看吧。”
芽兒走了幾步回頭,“主子,要奴婢把五皇子抱來給您看看嗎。”
“不用了”賢妃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等說完後才察覺出不妥,“你照顧好他就行,我身子不好,免得過了病氣給他。”
但眼底的厭惡是不加遮掩的。
芽兒應了一聲兒,推門出去,一抬頭就看到站在原地,表情陰晴不定的五皇子。
她一把拉住他的小手,便往外走,走了一截路才停下來,扭頭撫摸著他的頭。
“怎麼不在屋子裡等我,奴婢知道你愛吃雞蛋羹,回頭給你端了來。”
“母妃,母妃還是不想見我嗎”五皇子低垂著頭,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賢妃娘娘隻是身子不舒服。”
“母妃不喜歡我。”這句話是篤定的,五皇子抬頭,黑黝黝的眼底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陰霾。
“五皇子,賢妃娘娘有自己的苦衷,你還小,你不懂。”芽兒蹲下身,輕輕把五皇子攬入懷中,溫暖的懷抱讓五皇子的神情好了一些,一雙小手也不由自主地攬住了芽兒的腰。
感覺到對方的回應,芽兒的唇角揚起,眼底卻是濃鬱到化不開的冷意。
既然你奪走了我的一切,那我也要奪走你的一切,你想要的,不想要的,珍惜的,不珍惜的,我什麼都不會留給你的。
禦書房。
“皇上,您要奴才看著的那邊兒,有動靜了。”
秦司珩挑眉道“哦?她做什麼了。”
“她宮內的宮女,去了葉美人宮裡,好像要拉攏。”
“賢妃還真是死性不改。”秦司珩重重地擱下筆,語氣莫名,“那葉美人呢,接了?”
趙前笑道“葉美人一直鬱鬱不得誌,賢妃拋了橄欖枝,必然得接啊。”
“朕不知道,賢妃居然在後宮裡還有這等分量了,若是要投靠,不應該尋皇後亦或者容妃嗎。”
要尋,也得尋得到啊。
再則,容妃得寵是後宮皆知的事兒,找一個寵妃分寵,這得多沒腦子才能做得出來?
這些話,趙前不敢說,也不能說,他知道笑道“她們的心思,奴才就不知道了。”
秦司珩也不繼續追問,擺手,“繼續看著,有什麼動靜來報。”
“是。”
賢妃,宋家倒了,她還不老實,那就彆怪朕了。
一連好些日子,秦司珩都去了杜小儀屋裡。
頓時宮內都以為杜小儀的寵,風光無兩,賞賜跟不要錢似的進了她屋子,她本人就算是疑惑,但也難免得意。
“主子,皇上近日總是來我們宮,這還不是看重主子你。”
宮女說著好聽的話。杜小儀臉上的疑惑之色一改,轉而得意。
“得寵又如何,再得寵也越不過容妃。”
想到跟皇上就寢時,他晚上呢喃反複叫著的那個名字,杜小儀就覺得心中難受得緊。
起初她並不知道,蠻蠻是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接連聽到了幾次,才知道,自己並沒有聽錯。
宮內的很多消息並不難打聽,比如,容妃的小名兒叫蠻蠻。
想到那個明豔到奪目的女人,杜小儀難免嫉妒。
“也不知道今兒晚上皇上來不來,不如主子你叫大廚房多備些皇上喜歡的菜色吧。”
杜小儀回憶了一下,皇上和她一塊兒的時候,好像格外的喜歡酸菜魚,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就讓大廚房多加一道酸菜魚來吧。”
宮女歡喜,“是。”
到了晚上,照例是用膳後上床休息,饒是杜小儀如何暗示明示,皇上都不為所動,倒頭就睡。
這倒是讓她摸不著頭腦了。
說皇上寵她吧,來宮裡隻是用膳,多一句話都不說,說不寵不喜歡吧,又接連著四五日都來。
這算個什麼事兒呢?
接踵而至的,便是各位嬪妃的嫉妒。
往日裡新進秀女中,還算能說得上幾句話的人,也皆都對她愛答不理,視若無睹。
她好幾次想去莊良娣處瞧瞧,都被以,身子不舒坦不想見人為由打了回去。
杜小儀也是心高氣傲的,幾次下來便也不愛去了。
請安時,前些日子還算得寵的關嬪,開口刺了她幾句,“杜小儀這紅光滿麵的,果然得寵與不得寵就是不一樣。”她一雙水靈靈的妙目掃了一圈兒新來的,又笑道“杜小儀得寵,也彆忘了一塊兒進宮的姐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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