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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虞涼月看向秦司珩,斟酌著開口,“仲醫女曾經跟臣妾說,她的方子藥性凶猛,服用者九死一生,臣妾想,許太後上了年紀,或許適合更溫和的法子才是。”
一旁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的周太醫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秦司珩眉頭緊皺,最後才決定,“要不,讓仲醫女,和太醫們一起商量,到底使用何種藥,或許能想出個折中的法子也說不一定。”
“微臣可以一試。”周太醫當即就答應了。
能有人分擔責任那是最好不過了。
虞涼月勾了勾嘴角,沒有再說話。
看過太後,秦司珩讓眾人都回宮,沒有必要不要出宮,就連對上虞涼月,都毫不留情。
“你快些回去,現在瘟疫已經傳入宮內。你再外出走動,難免會感染上。”看著麵前女子,幾日不見,怎麼好像更美了?
秦司珩失笑,隻覺得自己或許是當真累了。
但想到宋家,又覺得渾身多了幾分力氣,好在,做了這一切,還算有些收獲,不是全然白乾一場。
“臣妾知道了,隻是皇上也要保重身體才是。皇上好了,臣妾和璿璣,才能好。”她說罷,一雙柔夷主動握住秦司珩的手,眼裡好像真的帶了些款款深情。
“朕知道。”秦司珩心下感動,但眼下人多,他自然不好說什麼,但喉嚨間隻覺得有一片羽毛在不時騷動,有些發癢。
回到鳴鸞殿,虞涼月囑咐,“你去替本宮帶句話給仲絲,該說什麼,你應當知道。”
青柳當然知道,應了一聲兒就出去了。
不過這一趟也不算全然沒有收獲,她總覺得,自己大概知道背後從中幫忙的人是誰了,但她為何這麼做呢?
南方的快馬加鞭傳來消息,原來是宋家的大公子宋翰,染上瘟疫了情況時好時壞,隻是這身子撐了這麼許久,眼看著越發虛弱了,或許堅持不了多久了。
秦司珩看到消息,喚來趙前,“宋翰的消息傳回宋家去。”
“是,奴才知道了。”趙前朝外走了幾步,突然頓了頓腳步,“皇上,那賢妃娘娘哪兒是否要奴才去知會一聲兒。”
“哼,自然要讓她知道。”
賢妃的小動作不斷,恐怕等知道宋家出事兒了,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才會真正安分下來。
宋翰的事兒傳到了宋家,然後傳遍了整個京內。
世家不少都有聯係,或結親,或有千絲萬縷的親屬關係,很多事兒必然不會成為秘密。
不過宋翰的事兒,還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不明白的人,隻感慨瘟疫來勢洶洶,或許應當閉門不出,好避免染上瘟疫。
但聰明的幾戶,卻連夜召集了家中的子弟,囑咐這些日子定然要低調謹慎行事,手裡無做了什麼,都清理好證據,不能落下把柄等。
宋家。
往日裡熱鬨非凡,人聲鼎沸的宋家宅子,出氣的安靜。
下人來往不少,但都腳步輕輕,麵色凝重。
正院兒內,宋夫人眼神呆滯,一雙眸子沒有絲毫的神采,眼眶很腫,一看便知道哭了許久,嘴唇也乾裂,她仿佛沒有知覺一般,隻是呆滯看著麵前一處,沒有絲毫的動靜。
宋老爺坐在位置上,他比起前些日子,看上去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的臉頰都凹了下去,眼神陰鬱。
“父親,母親,大哥,難不成真的”宋家嫡出的第三字,宋青臉色焦急,視線不住在爹娘臉上掃過,兩人的表現還有神色,讓他心中驚慌不定。
宋老爺許久回神,眼神落在麵前的三子身上,心中暗暗歎氣。
果然,跟大兒子相比,三兒子是無法鼎立門戶的。
宋翰若是這一趟當真回不來了,他隻能從庶出的幾個中,選一個聰慧能乾有才能的培養。
隻有這樣,才能延續他們宋家的榮光呐。
“父親”見宋老爺遲遲不吭聲,宋青沉不住氣,再度開口。
“住嘴!”宋老爺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兒子一眼,“你大哥如今情況不明,隻是說身子虛弱,難不成你盼著你大哥死不成!”
“我沒有!”宋青有些憋屈地站起身。
“還說沒有,你整日無所事事,你大哥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入宮有個一官半職,而你呢!整日”
“翰兒如今生死不知,你就要厭棄我們母子了是嗎,老爺。”
宋夫人突然幽幽回頭,語氣帶了一些怨毒。
“我沒有,夫人說的哪裡的話”
“沒有?宋青不過是關心他大哥安危,怎的老爺就要說他盼望他大哥死?這樣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是嫌他的名聲還不夠難聽是嗎。”
宋夫人的語氣好像隻是再說,今天吃什麼一般輕鬆自在,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格外的凝重,語氣裡不乏嘲諷。
這些話落入宋老爺耳中,活像是自己的臉皮子被人突然拔了下來,看了宋夫人一眼,對上她幽怨的目光,想到大兒子這番去,也是有自個兒的原因,再多的話,也隻能咽下肚子。
他不占理!
“夫人,如今說這些已經遲了,不過翰兒一直身子康健,現在也不必如此消極。不過宋青,他年歲這般,總是這般不務正業也不好,若是翰兒回不來,我想著,讓剩下的幾個出來幫襯著,總不能讓宋家,當真”
“你想抬舉那幾個庶出的?”宋夫人勾了勾唇,溢出幾聲冷笑。
“眼下翰兒生死未知,我也是無可奈何”
“好一個無可奈何。”宋夫人說完便不再吭聲了。
兩人夫妻一場,對方說的話,做的事兒究竟是為何,她心中最是清楚不過了。
說那些虛的,反而沒意思。
宋老爺看了宋夫人一眼,歎了口氣站起身,“這事兒我已經決定了,翰兒若是回不來,便從他們中選一個,過到你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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