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一時之間,不光是虞涼月,就連帶著呼呼大睡的大胖小子四皇子秦璿璣,都被誇讚上了天。
簡直是時間絕無僅有。
京內,一行人騎馬進了京。
領頭的人高大威武,身姿挺拔,臉色清冷,輪廓硬朗,一雙丹鳳眼銳利至極,仿佛那大草原上的猛禽,鷹的眼神。
“邑指揮使,這前頭百姓在領救濟糧,恐怕人多,我們繞行吧。”
“嗯,這救濟糧,可是皇上發下的?”邑硯開口道。
“小的聽人隨口說,這是宮內的容妃娘娘領人籌集來的救濟糧,容妃娘娘不光漂亮,人也善良,難怪聖眷不衰呢。”
“容妃娘娘....”
“是呀,小的還聽說,容妃娘娘曾經也是百姓出生,而非世家,曾在宴會上直言百姓生活不易,有她這等人在宮內,想必也能多為百姓的生計多些考量。容妃娘娘名字也好聽哩,叫虞涼月,就跟那月亮似的.....”他沒讀過書,撓了撓頭吐出幾個字,“高潔著呢!”
邑硯胯下的馬兒突然吃痛的嘶叫了一聲兒,下頭的小兵瞧著邑硯勒緊的韁繩,忙問道:“邑指揮使,沒事兒吧?”
“沒事.....”
他尋找多年的人,沒曾想,已經入宮,有了造化,做了那無人之巔上的貴人。
片刻的晃神之後,幾人末入人群中消失不見,唯餘馬蹄的“噠噠噠”聲,由近而遠。
像是在述說一場沉澱已久的詩歌。
接下來,一連半個月,仲絲都守在皇後宮中,以方便隨時關注到二皇子的情況。
“他好些了嗎。”
見仲絲從內室出來,閔皇後聲音沙啞帶了絲絲疲倦。
“回皇後娘娘,二皇子還沒有醒來,不過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仲絲十分從容地回道。
“哎,辛苦你了,這些日子你的用心本宮看在眼底,你放心,本宮不會虧待任何一個為我辦事兒的人。”閔皇後認真開口。
沒人比她自己更知道,二皇子的重要性。
不光是因為那是她的兒子,涉及到更多的因素,二皇子不能出事,也不應該出事。
“謝皇後娘娘,臣定當儘心儘力。”
她知道,此刻什麼虛話都彆說,老老實實地接過皇後的好意,她才能更加的放心自己去做。
這世上,到最後,都是利益。
見仲絲應下,閔皇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終於帶上了笑容。
這幾日,往日寬和溫柔的她,臉色無比的難看。
誰都不明白,她的痛苦,她的堅持,身為皇後的責任不讓她露出一絲的脆弱和怯懦,她隻能一個人苦苦支撐。
但幸好,皇上這些年雖說對她談不上寵愛,但尊重是給足了。
這些日子,日日來看望不說,甚至好幾日為了表示對二皇子的重視,留宿在宮內。
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主子,容妃娘娘來了。”
“快請進來。”閔皇後一聽是容妃,臉上帶了些真切的笑意。
虞涼月本可以坐視不管,但她選擇了帶著仲絲來幫助自己的永寧,無論背後原因是什麼,這一刻皇後徹底對她放下了戒備。甚至十分感激。
“見過皇後娘娘.....”虞涼月說完剛要行禮,皇後居然主動走近幾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兩人遙遙相望,虞涼月看到她溫柔的神色,瞬間明了。
“你何必跟本宮如此多禮,本宮要多謝你,若不是你送仲醫女來醫治永寧,或許他現在早就不成了。”
這些日子二皇子的情形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年幼,身子骨也算不上非常健壯,哪瘟疫很快就侵蝕了他的身體,吸乾了他身上的精氣神。
使得他變得神色蒼白,往日裡還算健康的身體也肉眼可見地瘦弱了下去。
竟然手臂比女子還要纖細幾分。
這種情況,閔皇後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看得下去?
隻能在無人的深夜裡,對著蠟燭默默垂淚,絲毫不敢有聲音。
她是皇後,她是這母儀天下的皇後,尊貴,地位,什麼她都有了,唯獨不能有脆弱。
也不允許有。
但好在,仲絲來後,在她的醫治下,二皇子沒有繼續惡化下去,反而這幾日看上去睡得踏實了許多,不再跟以前似的,眉頭緊蹙,嘴唇緊抿,一看便知道,在承受著痛苦。
兩人拉著手坐下,虞涼月招手讓人把東西送進來,“臣妾管著采買,這些日子偶然看到這一物,想著二皇子大病初愈後,必然要好好將養,這東西算不上珍貴,但也很罕見。”
閔皇後看了一眼,眼神裡有些絲絲驚喜,“妹妹真是有心了,這東西就是有錢,也難以買到。”
“偶然遇到罷了,這也是二皇子的運。”虞涼月借口說二皇子好命,這話成為逗的閔皇後露出了些笑容來。
“永寧命不該絕,但妹妹也絕非沒有功勞。本宮合該好好謝謝妹妹。”閔皇後握著她的手,十分感慨的說道。
“皇後娘娘折煞臣妾了,這些年來,臣妾受皇後娘娘的恩德不勝枚舉,況且二皇子是皇上的子嗣,幫皇後娘娘,也就是幫皇上,臣妾自己有孩子,更知道孩子是母親心頭肉的道理。”
這些話聽在皇後耳中,她微微點頭,眼裡似有水色,十分認同,“說的是,有孩子才能體會到這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虞涼月送完東西,突然開口,“臣妾有一事,聽聞娘娘這邊有幾個染了瘟疫的宮人,能否讓臣妾的人去看看症狀如何,好留心身邊兒是否有人感染。”
“這事兒倒是不難,妹妹要派人去看,便去看好了,那些人感染後,本宮便把他們安排在遠處的一個下人房內,這些人都感染得十分嚴重,之前的一些藥都派不上用場。”
而仲絲隻有一個,她還要為二皇子治療,自然輪不到宮人們。
“行,那本宮就派青柳去吧,皇後娘娘隻需要派人把她帶過去,她自行去看便好。”
閔皇後眼神幽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行,本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