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琨瑤一聽這話急了,她現在恨不能要了白氏的命,可不想太子從輕發落了。
“白氏這般欺瞞太子爺你,實在是罪無可贖。太子爺若是輕易放過了她,恐怕日後東宮內其餘女子效仿。”許琨瑤剛說完,便收到秦司珩一記警告的眼光,隻能悻悻閉嘴。
白氏遲疑著跪下,想了想,到底還是搖頭否認,“妾婢不知何罪。”
“到了現在,你還是冥頑不靈,那孤就讓你徹底死心,把人帶上來。”趙前扭頭出去,在眾人的注視下,帶著一名婢女走了進來,白氏看了來人後十分吃驚,這不是她院內伺候的二等婢女嗎。
“這,這不是桑榆嗎!”素錦指著桑榆大聲喊。
桑榆被押到眾人麵前跪下,她扭頭掃了一眼自個兒的主子白氏,然後慌忙回過頭去看秦司珩,好像看到的不是白氏,而是什麼怪物一般。
這一幕許多人都看到了,包括秦司珩。
他蹙了蹙眉,想到東宮內傳言,白氏欺淩身邊兒伺候的人,不把人當人看,再加上剛才婢女的眼神,他便信了已經一半了。
白氏剛才反應不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見桑榆也跪著,便明白,肯定是桑榆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來。
她惡狠狠地看著桑榆身影,“你個賤婢到底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
桑榆身子顫了顫,帶著哭腔開口,“主子,事到如今你就認了吧,太子爺已經知道了,你早些認罪,想必太子爺念在以前的舊情上,還能饒過你啊主子,你彆執迷不悟了,假孕爭寵欺瞞太子,本就是不對的。”
假孕爭寵。
執迷不悟。
白氏怔愣了幾秒,突然哈哈大笑,“賤婢,你果然是被人聯合了來陷害本宮。”她猛然看向秦司珩,“太子爺,我沒有欺騙你。是這個賤婢在撒謊。”
白氏的眼神實在是過於堅定了,秦司珩心中有些動搖,揮了揮手,趙前走上前去。
“去叫個太醫來,給白氏把脈。”
“是。”趙前領命而去。
白氏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隻心道,等太醫來,便一切水落石出了。
她之後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陷害自己。
一定不能放過這個人。
“太子爺彆生氣,這事兒蹊蹺,白良娣未必真如這個婢女所說有所欺瞞,還是等太醫來把脈後,再做計較。”閔氏聲音柔和,秦司珩點點頭,手掌撫上她的手背,“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閔氏淺淺一笑,目光在手背略微停頓,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白氏,眼神漸漸冷凝。
太醫很快就到了,夏日裡原本就熱,更彆說這般緊趕慢趕的來到東宮,走入屋內,就已經是一頭大汗。
“不知今日太子爺讓臣來,是要給誰把脈。”
秦司珩抬了抬下巴,語氣淡漠,“去,給白良娣把脈,她身子不適,你替孤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
白氏眼睛漸漸瞪大,秦司珩沒有說給自己把脈肚子裡孩子是否安好,也就是說,他不是完全的信任自己。
跟太醫的說辭,也是為了防止這事兒若是假的,被傳播出去。
她的心涼了半截,由著太醫把脈,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太醫很是謹慎,第一回把脈蹙了蹙眉,然後過了會兒,又把了第二次的脈,兩回都把完了,心中有了計較,這才站起身回話。
“回太子,臣已經把脈結束。”
“哦?白良娣到底身子出了什麼問題。”秦司珩的聲音急切。
太醫見他表情,蹙了蹙眉,隻覺得這怕是不簡單的把平安脈,“臣把脈後,觀白良娣脈象平穩,身子並無大礙,隻是.....”
“隻是什麼。”
白氏也緊張起來。
眼神牢牢地看在太醫身上。
“隻是這飲食需要注意,這些日子或許吃了些燥熱的東西,倒是肝火旺盛。”太醫說完便不再吭聲了。
“就這些?”秦司珩追問。
太醫點頭,“就這些,臣不才,隻看出這些問題來。”
白氏表情精彩,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嘴裡嚷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的孩子呢!我不信!我明明有了身孕,我的孩子呢!”
秦司珩眼神微眯,囑咐趙前,“好好把太醫送出去。”
趙前了然,帶著太醫走出去,太醫神色微變,果然如他所料,這不是簡單地請平安脈。
走到院子,趙前腳步不急不緩,太醫也隻能跟著他的速度來,隻聽趙前說道,“太醫在太醫院做了不少年頭了吧。”
“嗯,已經五年。”
趙前笑道,“太醫正年歲漸大,這太醫院就需要你這樣有資曆的太醫才是。”
太醫心跳加快,腦中飛快的揣測著趙前說這話的用意,“趙公公所言極是。不過老夫昏聵,這耳朵也不太好用了,就怕擔不起啊......”
“太醫這樣是就想岔了,醫術高明者,耳聾眼瞎,又如何?何況,比起其他的,主子的心意更重要。”趙前送到了門前,眼神富含深意。
“老夫知曉,主子的心意,就是我等的心意。”
他知道,這是在警告自己,也在誘惑自己。
若是自己不同意,今日這事泄露,他必然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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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滿麵淚水,傷心欲絕,頹喪的坐在地上,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雪瓊閣內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一般,氣氛沉重到讓人喘不上氣。
許琨瑤竭力壓製嘴角的笑意,心中狂喜,看著悲傷的白氏仿佛瘋魔。
白良娣,你可終於是落到我的手中了啊。
想到這些日子受的屈辱,再看她如今,許琨瑤心中無比暢快。
“白氏,你有什麼辯解的話要說嗎。”秦司珩的語氣冷漠的讓人聽不清心中所想。
“妾婢若是說,這件事兒妾婢不知,是被人陷害的,太子爺是否會信我呢。”眼淚順著下巴滾落,白良娣此刻沒有了囂張跋扈,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在身上。
“信你,證據確鑿,你要孤如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