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不是他一個人下人該想的,很快秦司珩發話,“趙前。”
“奴才在。”
“你去把我庫房內的那一瓶藥膏拿來。”
趙前有些驚訝,那瓶藥膏可是上一代醫正退休榮養之前,送給太子爺的藥膏,據說十分好用,如今隻剩下了一瓶。
對上秦司珩不容置疑的神色,他腳步不停往外走。
剛才讓趙前猶豫的東西,虞涼月便知道如何的珍貴,有些不安地開口,“妾婢這些傷都是老傷了....隻是跪了一下有些發作,倒是不要緊。”
聽著她局促不安的話語,秦司珩抬起頭默默地打量著她。
虞氏極美,自從入東宮以來,她好像比剛來時更加美豔了幾分。
眼神有打量,有審視,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探究.....
虞涼月坦然地與他對視,最後還是秦司珩彆開了眼睛,“彆不愛惜自個兒。”他沉默了片刻,“那麼多的太醫,總能治療好你的毛病。”
秦司珩隻說如何療傷,但絕口不提也不問她的傷處從何而來。
虞涼月自然是知道,也裝作不知曉,不提。
“我知道。”
“你有時候太謹慎了,孤寵你,偶爾大膽一些......也無妨。”秦司珩語氣柔和了幾分,甚至帶了幾分回護的意思,難得是說了一句真心話,“這世間哪裡都是,你若是隻會忍受,那就必須一直忍受,你想這樣嗎。”
“太子爺.....”虞涼月的眼圈更紅了,眼裡的淚水滾了幾滾,但還是沒有落下。
最終淚水滴落在秦司珩的衣袍上,暈開了一朵兒水花,她趁機輕輕把自己的頭靠在對方的胸口處,借著此舉遮掩住自己淡漠的眼神。
終究還是說得好聽罷了。
若是想見了鬼,那就隻管信了男人的一張嘴。
虞涼月的容色原本就美,這一幕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讓秦司珩眼神有些灼熱,他喜歡美人兒,見到美色有衝動也實在是正常。
手依然輕柔地撫摸著對方的傷處,隻是那動作卻漸漸變了味兒。
悄然往上探去。
虞涼月小小的驚呼一聲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臉頰羞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們還在....趙公公他.....”
秦司珩明白他的意思,終究是知道她傷得厲害,把**壓抑了一番。
趙前尋來了藥,不知道為何主子有些不耐煩地一把奪了過去,“怎麼來得這般慢。”
他來得慢?他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的!
他冤枉啊!
秦司珩也不看她,把藥往虞涼月的膝蓋處抹上,然後輕柔地抹開,藥在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涼的觸感。
剛才還尖銳的痛楚,好似一下便好了許多。
她眸光微閃,果然是好東西,也難怪讓趙前趙公公這等人物都有些不舍。
揮退下人,兩人一塊兒躺在了榻上,屋內昏暗,她看不清對方的神情,隻能小心地依偎在他懷裡,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胸口。
一副十足的乖巧可憐樣。
女子溫暖柔軟的身體,還有胸口處傳來的異樣讓秦司珩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手臂,把懷中的人更加摟住的緊了幾分。
此刻屋內靜悄悄,隻有兩人在床榻上,他腦中想了許多,終歸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罷了。
屋外的趙前在心裡琢磨著,這會兒虞承徽應當在太子爺身邊兒告狀,想來明日太子爺即使因為皇後的緣故不能真的懲罰,但到底還是會做做樣子。
但左等右等,屋內遲遲沒有動靜,就連往日裡那種曖昧的聲音都沒有傳來。
這虞承徽難不成當真是個愚笨的,居然不懂得抓住機會?
趙前不由懷疑自己看走了眼。
虞涼月躺在懷裡,眼中卻是一片清明,她告狀又如何,秦司珩不會為了自己得罪位高權重的皇後,他的還需要皇後,沒有皇後,他的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穩。
所以即使知道許琨瑤來此的目的,他憤怒,但還是無奈,隻能選擇視而不見。
“孤記得,你快十六了。”秦司珩低沉的嗓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虞涼月語氣欣喜,但神色依然淡淡:“太子爺居然記得妾婢生辰....”
“你入東宮內才十五,這馬上一年就過去了。孤也快二十一了,比不得你年紀小。”秦司珩拉起她的手在自己手掌中揉捏,柔夷觸感極好,溫潤細膩。
虞涼月裝作仰慕,另外一隻手悄悄摟住秦司珩的腰間,然後低低的笑了,一臉的滿足。
秦司珩放開她的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傻。”
“妾婢不傻,太子爺才不老,京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太子爺英俊不凡,能力出眾,乃是這世間最耀眼的男兒。”
秦司珩被逗得低聲笑了幾聲兒,語氣一轉,“孤記得是五皇子當初買下了你。”
提起秦牧,虞涼月麵色一僵,旋即又很快恢複,“是的。”
“跟孤說說,你覺得五皇子如何。”
虞涼月思索了半晌沒吭聲,就在秦司珩隻感覺心中那疑團越來越大,忽而聽到她疑惑出聲,“妾婢仔細琢磨,對五皇子無甚印象。”
秦司珩明顯不信,“怎麼會,孤的那五弟也算是英武不凡。”
虞涼月冷笑,英武不凡?
不過是一個利用女人,欺騙女人的懦夫。
“妾婢真不記得,五皇子買我回去後,便一直住在院子裡,隻是最初見過一麵,如今都有些記不起來了....”她話音一轉,帶了幾分笑意,“不過世間還有誰能比太子爺好呢,在妾婢眼中,太子爺便是最好的男兒了.....”
她說話半真半假,語氣天真可愛。
秦司珩的這番試探居然沒得到想要的東西。
隻是輕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裡帶了幾分笑意,“馬屁精。”
誰不愛聽好話呢?秦司珩貴為太子,好話不知道聽了多少,但也分是誰來說這好話,如何說。
更彆說,還是自己有幾分喜歡的女子,如此誇讚呢。
漆黑的屋內,虞涼月為自己的話嬌羞地笑了笑,把頭一個勁地往秦司珩的懷裡埋去,但是那眼神裡,卻絲毫沒有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