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暗道,難怪人得寵呢。
至此順當地住進了薔薇閣,青柳等人檢查了一番,又把東西都從箱籠裡取出來收拾妥當,放在合適的地方。
這才打量著周圍笑道:“這趙公公沒有騙我們,薔薇閣確實不錯。”
虞涼月掃了一眼,便懶懶地在椅子上坐著,拿了一把絲綢做的扇子輕輕給自己扇風,懶懶地應了一聲兒。
“嗯。”
青柳見她這樣,便知道這是又熱又累,忙又讓花蓮去問問,能否拿些冰來。
結果剛到廚房,就見花蓮的婢女從裡麵走出來,手裡抬著兩大盆冰走。
廚房的管事追在後頭,那婢女都不曾理會,隻徑直把冰抬走了。
管事嘴裡不住地道,“哎喲哎喲,這真真是要了命了......”
花蓮不明就裡,走上前把自己的來意說了,管事撫額苦笑,“這真是不巧了,花蓮姑娘。”
花蓮以為他們要拿喬,忙裝作生氣回了一句,“我家主子要用些冰,又不是要你的命,難道我家主子要些冰都不肯嗎。”
管事自然不敢得罪花蓮,如今虞承徽可是在太子和太子妃麵前都十分的臉,忙把剛才的事兒解釋了一番。
花蓮這才知道,原來剛才宋氏的婢女來,不由分說的便抬走了他們能支配的所有冰,如今在莊子上,不比在東宮來得方便,帶來的冰都是要緊著太子那邊兒。
“一點兒冰都分不出來?”花蓮將信將疑地問道。
管事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兒,尖著嗓子誇張地嚎了一句,“花蓮姑娘,就是我姑奶奶來了,今日也沒有多餘的冰了。宋側妃把冰都抬走了,原本該是一人一盆的,這下好了,他們也不管小的如何說,隻說宋側妃怕熱.....”
花蓮如何聽不出,管事的怕擔責,都推脫到宋氏身上。
但他隻是個管事,宋氏非要冰,他也不敢去硬攔著...
回了薔薇閣,見她空手回來,青柳忙上前詢問,花蓮這才把話一五一十的說了。
“真是欺人太甚了!她就算是位份比我們主子高,但也不能把事兒做絕了吧!”
青柳聽後氣不過,張嘴說了一句。
兩個院子離得不遠,花蓮忙使眼色,“青柳姐姐,你小聲些吧。”
青柳也知道自己衝動了,壓了壓心頭的煩躁,這才進去回話。
虞涼月在裡頭慢悠悠地扇著扇子,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衣服貼合著她玲瓏的曲線,讓她曼妙的身形一覽無遺。
青柳進門就看到這一幕,饒是她是女子,也被這一幕刺激得不輕,斂住心頭的情緒,這才低頭回話,把花蓮說的又說了一遍。
“抬走了,這會兒也要不回來了。”她呢喃了一句,語氣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那主子....”
“算了,這會兒去鬨,倒是顯得我們囂張了些,但是,這虧也不能白吃。”虞涼月眨了眨眼睛,一雙嫵媚的眸子風情萬種,看得青柳心跳驟然加快。
“好青柳,看你熱的,臉頰紅彤彤的。”
“奴婢...奴婢去洗把臉再來伺候。”說完青柳就慌不擇路地往外走,腳下踉蹌了好幾次,幸虧有些功夫在身上,才不至於跌倒。
虞涼月微微瞪圓了眼睛,看著此般情形嗤笑出聲,半晌笑聲消失,眸光一片冷漠。
好你個宋氏,非要跟她作對是吧。
當晚秦司珩在皇上的書房內待到很晚,等出來時外頭已經星稀月明,黑黝黝一片。
趙前在前頭打著燈籠,秦司珩負手前行,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他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不情願,“宋氏在那個院子。”
“宋側妃住在紫薇閣。”趙前嘿嘿一笑,繼續道:“宋側妃是個有眼光的,一來就選中了我們東邊兒最好的院子。”
見秦司珩的眸光帶了幾分不悅後,趙前適當的住嘴。
“那便去紫薇閣吧.....”他頓了頓,提起了虞涼月,“著人好好照料著虞承徽,她身子不好。”
“是,奴才曉得。太子爺你就放心好了。”
趙前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再不說話,隻專心地打著燈籠。
前路黑暗,但被燈籠照到的地方一片清晰無比,不至於讓人看不清路而跌倒在地。
兩座院子不過是一牆之隔,秦司珩走到院前,見薔薇閣內已經熄了燈,按捺住心頭的情緒,扭頭進了紫薇閣。
宋氏已經得到消息,梳洗打扮後便在門口候著,見秦司珩邁步而來,她心臟加快,忙低頭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柔聲開口:“見過太子。”
“嗯,無須多禮。”
秦司珩徑直越過她,朝著裡邊兒走去。
宋氏的丫鬟把她小心地攙扶起,主仆二人都笑語晏晏地跟著身後進去。
“外頭吵吵嚷嚷地做什麼呢。主子都歇下了,有沒有規矩。”青柳聽到院外的吵鬨聲音,忍不住抱怨。
她實在不是個喜歡抱怨的人,但今日事實在讓她心頭煩躁,這會兒更是不悅。
花蓮出門看了看,低垂著頭回來,聲音壓低了幾分,“青柳姐,奴婢瞧見,趙公公在紫薇閣,想必是太子爺去了他們那邊兒....”
青柳沉默了一刻,往裡看了一眼,聲音小了幾分,“主子歇下了,要是知道這事兒必然不快,吩咐下去,讓他們都彆議論,小心被我發現了,饒不了。”
青柳嘴裡的他們,便是這薔薇閣內伺候的其他婢女。
花蓮:“是。”
可他們不知道,沒了冰虞涼月熱的翻來覆去睡不著,正煩悶著,便聽到外頭說話聲兒。
這些自然而然都被她聽到了耳邊。
她對秦司珩談不上喜歡,也沒有什麼占有欲,更不會是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
但宋氏屢次跟她作對,她心眼可小了,自然記恨。
撐著身子坐起來,聲音帶了幾分虛弱,“青柳,花蓮。”
青柳正想著什麼,聞言馬上走了進去,聽著虞涼月的聲音不對勁,眸光裡染上幾分擔憂。
見榻上女子調皮地衝她眨了眨眼,青柳這才意會,裝作擔憂的樣子,“主子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就彆嚇著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