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話中的含義嘛...
“宋側妃說的是,隻是我不懂這些什麼氣節,大氣,隻覺得它好看罷了。”她笑了笑,嫵媚的眼睛微微上揚。
宋氏笑了笑,眼神裡有幾分奚落,“既然你喜歡,那也是這芍藥的福氣。便是名聲不好,也算是有些用。”
等他們走遠,虞涼月才望著她的背影低低地笑了。
看來有些時候,外頭的風言風語信不得。
上一世外頭人都怎麼說來著,說四皇子妃宋氏,為人善良溫柔,性子溫和,不善言辭。
剛才瞧著,這那是不善言辭的樣子。
看似在說芍藥,實則是借芍藥來說她跟芍藥似的。流於豔俗,不夠大氣,也沒有氣節。
這是看不上她呢。但虞涼月可不在意這些。
這些言辭可傷不了她,上一世更難聽的,她都聽過了,更何況宋氏的這些呢。
“主子.....”青柳不是傻子,相反她還十分聰明,宋氏那拐彎抹角的說辭,她一下便懂了,隻是礙於身份,她不能幫腔。
她此刻有些擔心的看著虞涼月。
虞涼月漫不經心地抬手折下一支開得正豔麗的芍藥,嫵媚的眸子閃了閃。
“吩咐下去,讓花房的人送些芍藥到我望月閣來,我對這花兒...可是十分喜歡呢。”
“是。”青柳和花蓮對視一眼,把心裡的話按耐住,聽命行事。
他們知道,自家主子絕對不是個任人隨意拿捏的人。
東宮內還有個好消息傳來,便是太子妃有身孕了。
整個東宮都沸騰了起來。太子妃唯一的短處,便是一直沒能生個兒子,這才讓白氏耀武揚威了這些年。
這次若是一舉得男,那可是嫡出的大皇孫,可不比白氏所出的,更名正言順許多?
太子妃如今已經三個月了,她按耐住性子,等到胎坐穩了才說出來,秦司珩下朝就十分欣喜地來到了如月閣。
太子妃和小郡主依偎在桌前寫寫畫畫,看上去好不溫馨。他眸光漸暖,嘴角帶笑地走上前去,“你們做什麼呢,這般開心。”
小郡主扭頭一看,見了秦司珩便撒嬌道:“父親。”語氣嬌軟,帶著濃濃的孺慕之情,讓秦司珩的心更軟了幾分。
他彎下腰,一把抱起小郡主,抱在懷裡逗弄著,父母倆均是笑眯眯的。
閔氏看著這一幕,眸光亦是十分開心,她早就不追求寵愛,但她的孩子卻是需要寵愛的,被寵愛的孩子,和不被寵愛的孩子,日後可是兩個前程。
見女兒跟丈夫相處十分親昵,她心中也欣慰。
“好了好了。”見差不多了,她忙開口,“還不快下來,你父親忙了一天了,彆累到了。”
秦司珩是有些累了,小心翼翼地放下女兒後,對上閔氏溫柔的目光,語氣溫和,“我不累。”
回來有溫柔端莊的妻子,可愛的女兒。
他眸光掃向閔氏的肚子,若是天佑他,日後還會有嫡出的兒子。
閔氏捕捉到他的目光,伸手目光溫柔地撫摸了一下肚子,“臣妾一直不敢確定,怕若是誤診了讓太子失望,這才等到三個月講。”
這話裡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此刻的太子隻一心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他雖說最為年長,但老二老三,早有妾室產下了孩子。
膝下如今就一子一女,到底還是太單薄了。
說說笑笑,屋內好不溫馨,當晚秦司珩歇在了太子妃的院內。
宋氏見人遲遲不來,臉上有幾分失望,眸光看向桌子上的畫卷。
畫卷上描繪了一幅山水畫,畫旁寫了一行詩。
獨從寒中來,獨自春裡去。
又踏寒歸來,何時春裡歸。
她抬手用白皙纖細的手指撫摸上那一首詩,眼中不乏愛慕之情。
若是熟悉的人看到,必然知道,這一幅畫和上麵的詩,出自秦司珩之手。
宋懷顏自閨中就喜歡畫畫和寫詩,京中早有她才女的美名,這些年家裡人也給她相看了不少的世家公子,她都想著法兒地拒絕了。
原因無他,她早已心有所屬。
愛慕之人,便是秦司珩。
可依宋家的家世,她若是要嫁給皇子,必然是正妃之選,家裡養育她一場,更不肯讓她去為人妾室。
秦司珩早就定親,她已經沒有了機會。
落寞歸落寞,她也隻能認命,收斂起自己心頭的那點心思,認真待嫁。
直到這才選拔,她本以為自己必然會成為某位皇子的正妃,誤打誤撞之下,居然真讓她來到了東宮。
這個她做夢也想來的地方。
因為這裡有秦司珩。
.................
“什麼!那個老女人懷孕了!”白氏震驚之下,手裡滾燙的藥灑落至裙擺上,讓她痛得尖叫出聲。
“還不快拿開!想燙死我不成!”
素錦忙奪過碗,一把塞給旁邊站著的二等婢女,嘴裡罵道:“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滾出去!笨手笨腳的,如何能伺候好良娣!”
小丫鬟這才一激靈地反應過來,感激地看了素錦一眼,嘴裡不住地告罪,然後退了出來。
花緞站在外頭,睨了她一眼,“若不是素錦好心,今日你一頓打是跑不了了。”
小丫鬟哆嗦著,眼眶微紅,“素錦姐姐好心。”
花緞若有所思,“良娣這些日子心緒是越來越不穩了,做事兒小心些吧,怕是哪一日連我都.....”
她話還沒說完,見屋內忙成一團,急急忙忙地走進去伺候。
白氏換了一身兒裙子,強壓著心頭的火氣,“真是沒一件事兒順心的!那個老女人怎麼好好的,突然就懷孕了!在這個節骨眼上....”
素錦看了看周圍的丫鬟,揮退他們,“都下去吧,這裡由我和花緞伺候就行。”
丫鬟們如蒙大赦,都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良娣,小心隔牆有耳。”素錦低聲道:“今日你這般疾言厲色被外頭人知道了,又該說出些不好聽的來了。”
白氏這會兒已經平複了些心情,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說這些有什麼用。”她“啪”一聲拍在桌子上,麵上露出一絲狠厲之色,“如今當務之急,是如何把她肚子裡那塊兒肉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