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這邊處理完公司最近的工作之後,回到了跟戴嬌鳳的小窩。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正在客廳裡麵有些放浪形骸的戴嬌鳳跟孫菲菲。
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一個個衣衫不整,甚至是麵泛紅暈,嘻笑打鬨著。
孫菲菲這邊聽到開門聲回頭看過來,等看到是趙舒城回來了,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頓時一聲尖叫:“啊!”
戴嬌鳳捂著自己的耳朵,說道:“菲菲,你乾什麼啊?”
孫菲菲卻顧不上回答戴嬌鳳的問題,直接竄進客房裡麵,還順手關上了門。
戴嬌鳳愣了一下,跟著才發現回來的趙舒城,直接踉踉蹌蹌的走到趙舒城麵前,一下子撲在趙舒城的懷裡,說道:‘東寶,你回來了!’
趙舒城一下子就聞到了戴嬌鳳身上的酒味,這才知道兩個人為什麼變成這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們兩個人喝酒了?”
“是啊,我跟菲菲小酌了一點,對了,菲菲呢?”
戴嬌鳳有些反應遲鈍的看了看客廳裡,忽然想起來什麼,搖了搖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
她努力站穩之後,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不妥,而記憶中剛才孫菲菲跟她的情況也差不多。
“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啊?”
“我這是回家,還要跟你請示彙報,難不成還背著我養小白臉啊?”
“說什麼呢你,這下好了,菲菲肯定要生氣了。”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兩個這麼清閒,還挺閒情逸致的。對了,孫菲菲怎麼忽然來找你了?”
戴嬌鳳緩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菲菲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你的。華昌的付總希望能先跟你個人借款還了債務跟員工工資,之後再運作債轉股的事情。菲菲就是想來問你一下,方不方便儘快打款。”
趙舒城聽到後皺著眉頭想了一下,說道:“儘快打款沒有問題,但是一些事情還是要說在前麵才行。菲菲,你好了沒有,出來談一下具體的情況吧。”
孫菲菲磨蹭了一會兒才從客房走出來,雖然身上衣服已經整理過,但是臉上卻還是泛著紅暈。
她有些不好意思麵對趙舒城,所以低著頭說道:‘雷總,有什麼問題,我們現在就可以說了。’
趙舒城說道:“第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我借款給你們華昌,你們拿什麼抵押?畢竟這是私人借款,如果沒有抵押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看到孫菲菲要說什麼,趙舒城擺了擺手,說道:‘先不著急回答我的問題,等我說完之後,你們綜合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複。’
“第二個問題,那就是華昌以後的運營策略你們想好沒有,會不會進行企業改革?如果還是目前的管理狀態,隨便一個項目不做考察就投資上億,甚至一個副總隨便可以轉走上百萬的資金,那麼我很擔心未來華昌在解決債務問題後不會重蹈覆轍。”
“第三個問題,如果真的要進行債轉股,你們華昌能不能自己做主,還是需要請示其他人,甚至因為場外原因中途停止,讓我承擔風險。”
聽到趙舒城的話,孫菲菲陷入了沉默,因為這些都不是她隨便能夠回答的,甚至有的問題,付春自己也沒辦法回答。
“這些問題我沒辦法給你回答,但是第一個借錢抵押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如果你一次性借給華昌五個億的話,那麼華昌原本抵押的資產全都回到華昌自己手裡,到時候可以全部抵押給你。至於其他的問題,我現在說了什麼也不作數,到時候我們談判的時候,可以具體協商,甚至形成書麵文件。”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你這樣說還算是有誠意,如果你直接回答,我反而要懷疑你們的動機。這樣,你回頭讓付總以華昌集團的名義寫一份借條,然後我讓人把錢打到你們華昌的賬戶上麵。但是我也有個條件,那就是這筆錢隻能用來還債,尤其是在外麵公司的債務,全部清理。”
“這個當然沒問題!”
看到孫菲菲信誓旦旦的答應下來,趙舒城卻搖了搖頭,說道:“孫小姐,我覺得你不要這麼快答應下來。畢竟這筆錢打進你們華昌的賬戶,盯上的人不會少。如果不被挪用是最好的,如果出現挪用的情況,那麼我隻能打官司,要求華昌儘快還款,甚至用你們華昌的固定資產還債了。”
孫菲菲一開始不理解趙舒城為什麼這樣說,但是很快想到付春那意氣用事的風格,也有些擔心他到時候不先還欠債,反而直接把錢挪作他用。不管是華昌大廈還是其他地方,都需要錢。更彆說萬一有人跟付總借錢,他那個性格很難拒絕。
“我會督促付總,甚至先一步完善企業的財務管理製度,杜絕資金挪用的情況的。”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如果真的這樣那就最好了。對了,我送你回去吧!”
戴嬌鳳卻開口說道:“東寶,我跟菲菲都約好了,我們今天要一起睡,要不……”
趙舒城看了看她們兩個,笑著說道:“那我,我去那邊休息,你們玩吧!”
等趙舒城走了之後,孫菲菲說道:“你就這麼趕他走了?難不成你讓雷總去住酒店啊?”
“什麼呀,他在小區裡還有房子,是他妻子宋運萍名下的,所以不用擔心他沒地方休息。”
幾日後,趙舒城帶著戴嬌鳳來到華昌公司,跟對方簽訂了借款合同,把資金打到了華昌公司賬戶裡。
付春看到華昌公司的資金問題解決了,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邀請趙舒城一起吃飯。
趙舒城笑著說道:‘付總,吃飯的事情不著急,我看你們公司的員工都等著急了,你還是趕緊給員工發工資,穩定人心吧!至於吃飯,咱們隨時都可以吃。’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菲菲,跟我一起送一下雷總!”
正當幾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華昌的一個員工直接來到付春麵前,說道:“付總!求求你救救我媽吧!我媽一直患有尿毒症,靠著透析活著,可現在越來越嚴重。前兩天正好有個出車禍的,他家裡人同意捐腎,但是醫院讓我交十萬元,我哪兒有這麼多錢啊?這次你無論如何得幫我,我這輩子就算是給你當牛做馬,我都乾!”
付春看到跪在麵前的男子,說道:“李工,你先起來,我們公司現在有錢了,我馬上讓財務把錢給你,先救人命!”
“謝謝付總!謝謝!”李工千恩萬謝的跟李菲菲去找財務了。
付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雷總。讓你看笑話了!”
“付總說笑了,企業員工遇到這樣的難處,我們這些當領導的,能幫一把就幫一下,畢竟這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付總,我們就先走了,你忙你的。”
付春點點頭,說道:“好,那我們改天見!”
付春這邊等送走了趙舒城之後,孫菲菲也來到辦公室,說道:“付總,李工的錢已經給他了。”
“那就好。對了,菲菲,你聯係一下咱們的債主們,讓他們抽時間來華昌,咱們一次性解決債務問題。”
“好的,付總!”
可是等孫菲菲真的去聯係的時候,卻發現很多公司已經把自己公司的債權轉交給威爾公司。如果不是他們現在準備還錢,聯係對方,可能還不會發現這個情況。
孫菲菲趕緊找到付春,說道:“付總,咱們欠其他公司的債務,現在有一部分已經被華昌收購,他們現在才是咱們除了雷總之外最大的債主。”
付春聽到後皺著眉頭,說道:“到底什麼情況?”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聯係他們公司派人來商討還債的時候,他們說自己手中的債權已經賣出去了。據說是威爾公司主動聯係他們,收購他們手中的債權。”
付春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個威爾公司的動作很快嘛!我原本想著債轉股對於其他的公司也很有誘惑力,尤其是那些國營企業,他們在討債無望的時候,又不願意這一部分債權變成壞賬、爛賬、死賬的時候,股份應該對他們還有誘惑力的。”
“起碼在賬麵上,這部分企業沒有虧損他們的債務,而是變成了股份,也許以後還能分紅派息呢。”
孫菲菲點點頭,說道:“付總,這個你之前跟我說過,而且我們的外債沒有之後,還能貸到款。”
“是啊,其實跟雷東寶借錢,也是我們的無奈之舉。我算過了,如果把這些錢跟我們的債務全部轉成股份的話,大約要占據華昌股份的百分之七十多。而這些股份要是全部在雷東寶手裡,咱們反而成為了對方手下的打工的。可要是這些債主也同意債轉股的話,那麼我們的債務就在十幾個股東手裡,咱們還能占據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還能占據主導地位。”
孫菲菲聽到後吃驚的看著付春,說道:“可是付總,咱們跟雷總已經簽訂借款合同,他們把錢都打過來了,就是為了讓咱們還債,你這樣做……”
付春露出狡猾的微笑,說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也沒說要把所有債務一次性還清。何況我們這次借款三個億,並不能償還全部債務。之前想的是如果能勸說那些債主同意債轉股的話,那麼這筆錢可以當做咱們抵押貸款,從而讓公司賬麵上有足夠的資金進行發展。”
說著付春不由歎了口氣,說道:“可是我沒想到局勢變化的這麼快,威爾公司居然搶在咱們前麵,把這部分欠賬從其他公司收購過來了。那麼如果我們再進行債轉股的話,要麼是把威爾公司手裡的債權給平了,隻跟雷東寶談債轉股的問題。要麼就是跟他們兩家談判,到時候這些錢都是債務,債轉股後,咱們公司能夠持有的股份就更少了,甚至可能完全喪失自己的自主權。”
孫菲菲聽到後也有些為付春發愁,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如果單單是債務的話好說,甚至私人企業股份更迭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可華昌卻不一樣,這個企業很特殊,在海市有不一樣的意義。
如果真的按照付春說的進行債轉股,張大鵬等人甚至不一定能夠答應。畢竟原本一個百分百國有的企業,卻忽然之間變成私企,甚至股份被稀釋了,這種事情肯定要被調查的。
“那付總,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聯係威爾公司,把錢還給威爾公司呢?”
付春聽到後說道:“讓我先想一下,想一下!”
孫菲菲忽然想到什麼,說道:“付總,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可行。”
付春看著對方說道:“現在沒什麼不可以說的,你說說看,說不定咱們能找出一個解決辦法呢。”
“你看,咱們跟雷總借款算得上是個人借款,所以如果真的債轉股,可能會讓一些人反對,從而讓這個事情辦不成。但是如果雷總是以小雷家集團的名義跟咱們合作呢?小雷家現在還是村集體企業,到時候反對聲應該少一些吧?”
付春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我不是沒考慮過,但是這裡麵還存在一個問題,你之前也跟我說過,那就是雷東寶的這筆錢是他個人的資金,並不是小雷家自己的。何況小雷家集團公司自己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到時候算是雷東寶個人墊資,還是算小雷家跟他借的錢,扯皮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孫菲菲還有些期待的說道:“我們可以勸一下雷總,就讓他個人墊資。我想這對於他不算是什麼難事,何況這筆錢也不是挪作其他用途,隻是用小雷家的名義借給我們周轉一下。”
“如果真的能這樣的話最好,如果這樣也行不通,那我隻能孤注一擲了。”
孫菲菲好奇的看著付春,問道:“什麼孤注一擲?”
“現在不能說,為時過早。那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選擇。”付春堅定的目光看著遠方,似乎有些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