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藤沒有回答,白英又看向趙舒城,說道:“你這個人也是奇怪,自己一身本事,居然會選擇跟司藤為伍。”
“你知不知道,司藤本身就是苅族,是白藤異變的,如果跟我合體之後更是壽命近乎無窮無儘,你隻不過是一個凡人,等到年老色衰,你覺得司藤還會喜歡你嗎?”
趙舒城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到:“白英小姐,你覺得我跟司藤都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你們人類不就是這麼膚淺,想當初……”
白英說著就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當初跟司藤分裂之後,她跟邵琰寬走到一起,本以為是兩情相悅,卻沒想到邵琰寬很快就喜歡彆人,甚至迎娶新歡,獨留白英空守閨房。
白英沒辦法接受邵琰寬的變心,自己為了能跟邵琰寬走在一起,不惜殺了如同親姐妹的司藤,甚至不惜充當邵琰寬的妾侍,山盟海誓卻轉瞬煙消雲散。
為了挽回邵琰寬,白英不惜當著邵琰寬的麵殺了他的新歡三姨太,自己不惜變成三姨太的臉,為的就是讓邵琰寬繼續喜歡自己。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加讓邵琰寬害怕,甚至想要遠離她。白英看到邵琰寬連變成三姨太的自己都不喜歡,頓時如同瘋了一樣,就要纏著邵琰寬,卻被邵琰寬被關了起來,不允許人放她出去。
白英覺得邵琰寬心裡還有自己,所以也沒有破壞房間出來,繼續留在邵家,等待邵琰寬的回心轉意。
白英卻很久都沒有等來邵琰寬,卻得到了邵琰寬的大太太懷了彆人的孩子,也偷聽到他們的對話,覺得如果自己跟邵琰寬有個孩子,是不是就能讓邵琰寬原諒自己,重新跟自己在一起呢?
她委托傭人給邵琰寬帶話,讓邵琰寬來見自己,甚至有些卑微的懇求邵琰寬原諒自己,給她一個孩子。
白英雖然如願以償的跟邵琰寬**一場,也有了身孕,但是邵琰寬的態度都是冷淡的很。
白英心存疑慮,所以暗中跟著邵琰寬,這才發現對方跟自己重新在一起,並不是心裡願意,反而是因為家族的產業敗落,選擇跟丘山合作。丘山出資幫助邵琰寬重振家業,而邵琰寬則是要安撫白英,等白英產子的時候,一舉消滅司藤跟孽種。
邵琰寬原本想著這孩子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血脈,有些不舍,但是想到白英是苅族,很快就向丘山妥協。
白英也就是這一刻起,知道邵琰寬對自己已經無愛,原本想要直接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但是很快就有了新的計劃。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同司藤從邵慶那裡了解到的一樣,她隔三差五的就離開邵家,為自己之後的計劃做準備。臨產前更是提前離開,把孩子催產出來,讓秦來福扶養,作為自己跟司藤複生的血袋。
她原本偷走了秦來福附近的一個孩子,但是很快就知道這樣的辦法不行,瞞不過老奸巨猾的丘山。所以又重新尋找同為苅族後代的孩子,曆經多番波折,總算是找到了擎天樹的後代,甚至趁其不備殺死了擎天樹,帶著孩子來到自己隱居的山穀之中。
白英看著司藤,說道:“司藤,在西湖水底,你為什麼不跟我合體?”
“我就是想做自己,不想摻和一個你。”
“自己?”白英語氣有些怪異的看著司藤,聲音尖細到刻薄。
“不錯,既然我們都重活一世了,又分了一半妖力給你,我們之間本來不至於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是你,我是我,各自安好有什麼不好的?你為什麼還要出來害人?”
“我這樣做有什麼錯?不就是傷人,你這麼生氣做什麼?”白英有些不理解的看著司藤。
“你怎麼變得這麼執迷不悟,你彆忘了,這個世界上也有你的後代,你就算為他積德行善,也應該收斂一些。”
白英迷茫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說的是秦家的後人,既然已經利用完了,還管他做什麼,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司藤詫異的說道:“你當初愛邵琰寬,愛的死去活來,甚至不惜殺死我。這份情,如果還有分毫留存,就不應該對自己的後人無動於衷。”
“你也說了這是當初,愛與不愛,相差的就是一個不字,一橫一撇,一豎一點,當初不會寫,但是誰還一生一世都學不會啊。”
白英這輕描淡寫的樣子,讓司藤很難跟當初記憶中為了邵琰寬不惜孤注一擲的白英聯係到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白英的心肝肚腸變的這麼冷。
司藤準備讀取白英的記憶,看看當年發生了什麼。如果記憶是有溫度的,那麼白英的記憶就是涼的,籠罩著一層陰鬱的淡灰色。司藤仿佛置身於一個蒼涼的故事裡麵,看完了白英所有的過往。
其中白英對著鏡子說的話,問的問題,雖然隔著時間、空間、現實、記憶,卻依舊讓司藤有些恍惚。
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像是洶湧的浪潮,讓司藤覺得自己呼吸都為之一緊,情緒也有些控製不住,全身巨震,重新回到現實中。
司藤帶著白英來到院子裡,打算跟她心平氣和的聊聊。
白英坐在一邊,說著自己後悔的話,也說司藤就是自己支撐過那段漫長歲月的支柱。
“司藤,你看到了嗎?我知道你會看到的,我挨過了很多很多日子,九年啊,每一天都跟一年一樣長,每天都在後悔,那時候我肯定是被衝昏了頭。好好的苅族不做,反而覺得自己可以跟人一樣陪著她,對他死心塌地,他也一定會回心轉意。”
“我每天都坐在鏡子前麵跟你說話,每次說話的時候,我都心疼的受不了。”
兩個人坐在一起,促膝長談,看到白英表示自己的後悔,以及當初自己十分心痛,司藤都要相信白英是真的在懺悔,所以也就不排斥白英的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