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舒城就喜歡看阮莞這一個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尤其是那微微張開的小嘴,讓人忍不住的要親近一下。
阮莞看到趙舒城越靠越近,用手攔住了趙舒城,問道:“那不是馮德生,還能是誰啊?”
趙舒城說道:“還能是誰,自然是現在的既得利益者,陳孝正了?”
阮莞頓時有些納悶,問道:“這件事情跟陳孝正有什麼關係?”
“怎麼可能沒關係,本來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結果周總還以為對方是小白兔,要是不掉進坑裡都不可能。”
阮莞更加吃驚,看著趙舒城問道:“你是說這個事情是陳孝正做的?不可能吧?他為什麼這樣做?”
趙舒城說道:“這個事情要說起來就要扯到很遠的時候,細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反正你隻要知道,這件事情陳孝正有很大的動機就對了。”
“可是你還沒說為什麼呢?”
“為什麼,很簡單,報仇,以及上位。”
看到阮莞還是不可置信,趙舒城不由摟著對方,詳細說起來這個事情的始末。
其實趙舒城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周渠,雖然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這個事故跟陳孝正有關係,但是在遇事第一時間就想著讓陳孝正來背鍋,這不能不說是歪打正著。
可惜周渠沒有一棍子打死人的想法,所以隻是停留在口頭上讓陳孝正背鍋,大不了給個處分的程度。但是他卻小瞧了陳孝正,也忽視了陳孝正的報複心。
也許一開始陳孝正沒想著牽扯到周渠,隻是報複馮德生以及許開陽的父親。原本以為事故發生之後,興宸肯定會啟動調查,到時候馮德生中飽私囊就會被調查,直接被開除或者被送進去踩縫紉機。
但是他沒想到周渠居然還會包庇馮德生,甚至還把自己推出去當替罪羊。這樣的結果陳孝正自然不會選擇接受,所以在知道自己不反擊就要被推出去,直接就開始聯係那些受害者家屬,要把事情鬨大,然後讓周渠沒辦法包庇馮德生,也讓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當然其中還有一個關鍵的人物,那就是林靜。如果林靜真的調查的仔細,那麼肯定會發現自己的手筆,這裡就需要給林靜一個暗示,那就是陳孝正全程沒有參與,一切都是馮德生跟許建國的責任。
阮莞仿佛聽天書一樣聽趙舒城說完了事情的始末,最後還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趙舒城,問道:“舒城,這都不是真的吧?陳孝正應該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吧?一切都是巧合,對不對?”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如果舉報材料中沒有財務數據,可能還真的是巧合。但是當財務數據在其中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巧合了。因為林靜根本沒辦法拿到興宸的財務資料,如果他要調查,周渠也不會一無所知。”
“但是事情的結果就是,周渠還一無所知的時候,財務數據已經被泄露,甚至成為了檢方最有力的證據。”
阮莞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說道:“那也不能證明是陳孝正提供的,說不定是……”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我當然知道,但是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陳孝正做的,而且還是跟董事長秘書一起合作,才拿到的財務證據,你怎麼說?”
其實還有一個猜測,那就是這一次的工地事故可能不是一起單純的事故。畢竟許建國跟馮德生都是做建築行業的老人,他們就算是真的要從中撈取好處,也頂多在建材上麵動點小心思,比如說水泥標號差一點,又或者是鋼筋稍微細一點。這樣的小動作,在剛剛建設大樓的時候不會被看出來,也很難被發現,除非是這個大樓已經建好幾年後,才會陸陸續續發現問題。
所以建築行業才會有監理,也才會有進場檢查驗收的環節,隻不過建成大樓之後,那些檢查也是可以有誤差或者捉大放小的。
所以這次事故出現在腳手架上,一看就有些不正常讓,趙舒城有理由懷疑這就是陳孝正一手策劃的。
隻不過趙舒城現在手上沒有證據,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猜測,所以沒有對外說的打算。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陳孝正做的,那麼對方絕對稱得上是心狠手辣。
當然趙舒城也不覺得許建國跟馮德生就是無辜的,以次充好,坑害的還是那些未來買房或者租房的人。他們確實是應該接受法律的製裁,但是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也不能以人命為代價。
這次的事情對於興宸影響很大,直接反饋就是股市上興宸的股票直接跌停。一時間公司內部可謂是人心惶惶,有的認為興宸可能撐不下去,策劃著找下家。也有的認為興宸瘦死駱駝比馬大,應該不會輕易倒閉。
許開陽父親的開陽建材,也因為許建國被帶走調查遇到問題。開陽建材跟興宸沒辦法比,一遇到問題,馬上麵臨破產倒閉的地步。
許開陽咖啡館開不下去了,準備把咖啡廳兌出去,讓張開幫忙,隨後整個人就失去了聯絡。
鄭微也是忽然想起來許開陽,所以去找他的時候才知道,也知道了許開陽的咖啡廳根本就不賺錢。之前跟她說掙錢,都是騙她的,其實在這裡開咖啡廳,就是為了能多見見她。
趙舒城也是在去咖啡廳的時候,才知道許開陽不乾了,多少有些可惜。其實這個咖啡廳的選址不錯,隻不過許開陽就沒有好好運營,也根本不是一個開店的材料,所以才會讓咖啡廳一直都沒有盈利。
如果有個人能接手,好好宣傳運營一下,背靠興宸集團,外加周圍附近的一些白領人群,還是能有盈利的。
可惜趙舒城自己已經沒有創業的計劃,也不打算繼續開咖啡館,所以最多隻是幫著張開一起想辦法把咖啡館給兌出去。
張開其實已經知道趙舒城就是自己工作的房產中介的老板,也知道趙舒城跟黎維娟的關係。但是他在社會上摔打這麼多年,也已經懂了人情世故,所以隻是把趙舒城當成朋友跟老板,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鄭微有些責怪林靜不近人情,林靜卻給鄭微解釋,說自己如果不這樣做,這件事情就會直接被壓下去,那些受傷的工人都是周渠包庇馮德生犧牲品。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錯事負責,這是這個社會的規則。
鄭微其實也是糾結的,因為她知道這件事情從道理上來說,林靜做的沒錯。但是從感情上,一個是自己的師傅,一個是自己的好朋友,她真的不忍心看到他們出現這樣的結局。
林靜抱住了淚流滿麵的政委,安慰她。並且繼續給鄭微說道理,也說了自己當年做錯的事情,對鄭微表示愧疚。
因為明天就是鄭微的生日,所以他希望鄭微跟自己一起過,然而鄭微卻態度冷漠,說自己看心情決定。
林靜自然不可能看著鄭微這樣走,要不然兩個人之間再一次出現鴻溝,再也沒有複合的機會。所以他叫住鄭微,說了自己已經把當初鄭微的留言全都回複了。
鄭微被林靜的話觸動了,所以回到宿舍,就打開電腦,看到林靜的回複。因為裡麵都是林靜這些年的心路曆程,還有對兩個人關係的懷念,有對鄭微的疼愛,以及對鄭微的懺悔。鄭微畢竟是女人,所以看到這些之後,感動不已,找到林靜,選擇原諒林靜。
翌日,鄭微生日,本想早點下班跟林靜約會,卻被陳孝正要求留在公司加班。
夜色降臨,鄭微的父親給鄭微打了個視頻電話,向女兒道賀。父女倆隻能隔著電話屏幕,簡單的話語來一解相思之苦。
正當鄭微忙完之後,準備去赴約的時候,忽然同事們都出現在辦公室,陳孝正也推著一個蛋糕車走出來,大家一起慶賀鄭微的生日。
鄭微和同事們度過了一個熱鬨而難忘的生日之後,便神色匆匆的準備離開公司赴約。陳孝正猜到鄭微是跟林靜約會,所以強行要求跟鄭微一起去。
鄭微拗不過陳孝正,隻能答應對方一起去,但是也跟陳孝正說清楚了,自己要去見的人是林靜。
林靜在餐廳等待鄭微的時候,施潔卻忽然出現在餐廳,並且來到林靜麵前。服務員雖然知道林靜要等人,而且策劃了求婚,卻不知道要來的人長的什麼樣子。看到施潔走到林靜麵前,就誤以為是林靜要等的人,所以直接把之前準備的求婚蛋糕取了出來。
施潔看到了蛋糕上的戒指,直接自顧自的拿起來,戴到自己手上。這一幕恰好被剛剛趕到餐廳的鄭微看到,頓時傷心不已。
而陳孝正就跟在鄭微的身後,看到淚流滿麵的政委,直接抱著鄭微,並且帶她離開了餐廳。
林靜卻有些被弄糊塗了,他不明白為什麼施潔出現在這裡,而且還拿走了自己給鄭微準備的求婚戒指。
其實施潔是在林靜選戒指的時候撞見了,也知道林靜是準備求婚。但是她對於林靜有不一樣的感情,自然不可能看著林靜跟彆人在一起,所以存心要破壞,跟著林靜來到餐廳,並且搶在鄭微之前拿走戒指。
鄭微傷心不已,所以翌日直接請假,來找阮莞傾訴自己再一次的失戀。
一開始阮莞聽到後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微微,你等一下,你說陳孝正跟你在一起,而你們董事長的秘書施潔,卻跟林靜在一起,而且林靜還跟施潔求婚了?”
鄭微卻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抱怨著說道:“對啊,林靜這已經是第二次拋棄我了。明明我們前一天還說好了,我們一起慶祝我生日。我還以為我們複合,已經確立情侶關係了,沒想到他居然是給我這樣一個驚喜。阮阮,你說他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子,三心二意啊?”
阮莞說道:“男人是不是都花心我不清楚,但是我總覺得你昨天碰到的事情太巧合了。微微,你知道陳孝正跟施潔有聯係嗎?”
“有嗎?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有的吧?畢竟一個是代理副總裁,一個是董事長秘書,有聯係也沒什麼問題吧?”
看到鄭微還是這麼單純,阮莞卻不這樣想。畢竟之前趙舒城就說了,陳孝正跟施潔早在還沒有擔任代理副總的時候就有了聯係,而且施潔還給陳孝正提供了不小的幫助。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算是戰友了,昨天卻一起出現在一個小小的餐廳裡,而且還那麼巧,正好讓鄭微撞見林靜跟施潔求婚。
如果不知道兩個人的關係,那麼還可以用巧合來形容。但是如果知道兩個人的關係之後,這已經不能算是巧合了。畢竟剛才鄭微也說了,自己是被臨時要求加班,所以才那麼晚去找林靜的。
如果施潔不是故意在那個時間點出現,要麼早幾分鐘,要麼晚幾分鐘,都不會被鄭微撞見。怎麼那麼巧,正好鄭微進入餐廳的時候,施潔就被林靜求婚了呢?
何況剛才鄭微也說了,她跟林靜約好了兩個人一起慶祝生日。阮莞可不相信林靜忽然忘記了,又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所以才想在鄭微生日宴上跟彆的女人求婚。
想到這裡的阮莞,頓時覺得鄭微可能被人給算計了,說不定陳孝正跟施潔早就聯係好了。她們計算好了鄭微到達餐廳的時間,恰好讓鄭微看到被求婚的一幕,從而遠離林靜。
“微微,你就沒打電話問問林靜,也許你看到的都是誤會呢?”
“怎麼可能是誤會?我都親眼看到了,施潔戴著林靜準備的求婚戒指。”
阮莞看到一臉堅定的鄭微,第一次覺得鄭微還有這樣頭鐵的時候。
“微微,說不定真的是誤會呢?畢竟你都沒有給林靜解釋的機會,萬一林靜原本是要跟你求婚,但是正好碰到施潔,然後對方誤會了,拿走了原本屬於你的戒指怎麼辦?”
“不會吧?”聽到阮莞這樣一說,鄭微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內心卻也有這樣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