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遠在古城的謝之遠正在努力打工,不過一不小心打翻了飯菜。不光是沒有人來安慰他,反而責怪他不小心。他也隻能忍著委屈,跪在地上收拾,甚至被客戶踩了一下或者燙了一下,也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等到飯店打烊之後,亮哥這才來找阿遠,給阿遠擦藥。“阿遠,胳膊痛啊?”謝之遠忍著痛說道:“不痛!”“是不痛,胳膊都抬不起來了。差點把盤子扣在人家頭上,現在知道上學的好了吧?”“什麼破天氣,連點風都沒有。”亮哥說道:“周末,你把這周工錢領回去就回家吧。你嬌生慣養的,不應該乾這個。”“我不回去,家裡人都沒人找我。”謝之遠倔強的說道。“阿遠,你就是家人寵壞了。阿瑤哥要是我哥就好了。”“行啊,送給你。”“真的能送就好了。”“那你呢?就這樣一直打工?”“嗯!”阿遠說道:“也挺好啊,沒人管你。”“怎麼說呢,小時候爸媽離婚,後來各自有了家庭,我跟阿爺住。後來阿爺去世了,我又跟阿奶住,今年阿奶去世了,我媽讓我跟她住。我媽在瑞麗呢,我過去一看,一家四口擠在一個六十平的小房子裡,兩個妹妹住高低床,實在沒地方住。我就給阿爸打電話,是空號。”阿遠這才明白自己比亮哥其實幸福太多了,起碼自己爸媽,哥哥奶奶,他們都關心自己,而這正是亮哥夢寐以求的親情。他不是不想回去,可覺得自己離家出走,家裡人不找就回去,感覺自己沒有麵子,拉不下臉來。翌日。謝之遙他們正在開會,商量公司這邊遇到的各種問題解決辦法。聽到謝曉春彙報工作,需要在電商倉庫跟小館兩邊跑之後,謝之遙說道:“你不要逞強啊,倉庫那邊的雜事還是挺多的,實在不行小館那邊再招一個人。”“先不用了吧,咱們節省點成本。反正小月經常在倉庫那邊,有什麼事情我不在的話,讓小月給我打電話就好。”小月說道:“我覺得都還好,日常工作大家都在做,就是人事關係有點複雜,總是需要經理來調節。”“那就還是老問題。”“可不是,老問題。村裡這些都是長輩,太熟了,沒什麼邊界感,根本不把我當什麼經理。還有就是村裡的什麼阿嬸阿奶,經常上班時間到咱們這裡來玩,閒扯。娥嬸,三天能打包錯兩單,你直接管他們能好一陣,但是過幾天就恢複原樣。尤其是那些阿奶,就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你說多了,她還跟你生氣。小館也是同樣的問題。”“熟人社會做事就是會有這樣的麻煩,隻能說多叮囑,再加強他們在工作中的自我要求,和服從管理的意識。”謝曉春說道:“其實大哥,我覺得就是我們跟他們太熟了,需要顧忌的事情很多,還需要考慮很多情感的因素。”謝之遙其實也知道這樣的問題不可避免,也是很多家族企業會遇到的問題。他忽然想到如果能要請外麵的人來管理,會不會效果好一些呢?不過外麵請人的話,這成本這一塊就沒辦法控製了。忽然他想到了趙舒城跟許紅豆,這兩個人不就是現成的外來和尚嗎?如果讓他們來念一段時間的經,會不會效果好一些呢?謝之遙也知道想讓趙舒城幫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單單是他們這些小產業,趙舒城可能根本看不上,也不會答應幫忙,反而可能許紅豆會好說話一點。許紅豆本身就是五星級酒店辭職的大堂經理,肯定非常善於管理。就算是其他的產業上不是很熟悉,但是起碼小館那邊肯定能幫上忙,而且還能幫著製定一些規章製度,讓咖啡館變得正規起來。不過就算是要請許紅豆幫忙,也不是自己說一句話就能邀請動的,還需要再想想辦法才行。正當幾個人說話間,謝和順主動來找謝之遙。他一方麵是為了之前謝之遙給他拉生意表示感謝,另一方麵也是來道歉的。當年謝之遙回鄉創業的時候,謝和順其實是有些不相信的,覺得謝之遙就是一個隻會誇誇其談,對於推廣非遺文化也不過是心血來潮罷了。可現在看到謝懷蘭的紮染坊之後,他覺得謝之遙確實是做到了當年的承諾,自己也是心服口服,也願意讓謝之遙幫助自己把木雕坊重新發展起來。小院這邊,趙舒城他們還是日常的生活。隻不過今天隻有趙舒城躺在躺椅上,而許紅豆卻跟著馬丘山學習打坐,不過堅持沒有多長時間,許紅豆打了個噴嚏,然後一瘸一拐的就回到躺椅上,繼續躺平了。馬丘山聽到了許紅豆這邊的動靜,也看到了許紅豆的動作,輕笑一下,然後繼續打坐。許紅豆看著趙舒城說道:“哎,你這每天都這麼躺著,你就不覺得無聊嗎?”“有嗎?我覺得還好吧。之前生活那麼匆忙,每天都是工作工作,基本上沒有多少自己的自由時間。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下來,自然怎麼舒服怎麼來了。怎麼,你覺得無聊了?”許紅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就是這樣整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感覺自己就跟廢了一樣,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你要是實在覺得無聊,要不要我給你找點事情做?”“什麼事情,不會是還讓我去學習紮染或者繡坊吧?我之前去過一次,也就那樣吧。”“那倒不是,就是看你無聊,想給你找一份工作,輕鬆還不累,而且還能在這裡享受生活。”“算了吧,我也是來玩的,不是來工作的。”“唉,行吧,那就跟我一樣選擇躺平吧。什麼時候厭煩了,覺得沒意思了,什麼時候就該回去了。”其實來到有風小院的人,來到這裡都有各自的理由,但是生活方式也各有不同。馬丘山是來這裡躲避的,所以選擇遠離其他人,基本上都不怎麼出門,甚至一天到晚都在打坐沉思,根本不理會其他的事情。大麥就更不用說了,一個網絡作家,其實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寫作,來到這裡無非是誰也不認識自己,可以不用跟人聯係,也不用擔心彆人知道自己寫的什麼小說,也不用擔心親朋好友說三道四。娜娜就更不用說了,來到這裡玩了一段時間之後,直接跑到咖啡館去上班了,一個月掙到的錢其實根本就不夠房租錢跟生活費,隻不過工作的很認真,不到時間不下班,主打的就是一個玩字。胡有魚則是流浪歌手,住在這裡也是因為環境好,方便自己搞創作而已。天天早出晚歸的,其實在酒吧根本也掙不到多少錢,也隻是勉強糊口而已。畢竟如果真的唱的很好,恐怕再就火了,也就不會在這裡了。另一邊,寶瓶嬸發現了謝曉夏拿走了銀行卡,擔心兒子玩遊戲亂花錢,所以趕緊給女兒打電話。謝曉夏卻覺得不用擔心,畢竟他們一家子都是窮日子過來的,知道掙錢的不容易,根本不會亂花錢。甚至還主動給謝曉夏轉了三千塊錢,讓他在魔都省著點花。林娜在一邊聽到了謝曉春跟寶瓶嬸的對話,有些擔心的說道:“曉春,阿遙不會拿著錢炒股了吧?前幾天他還跟我主動問我炒股的事情,甚至還問趙舒城來著。何況最近股市挺火的,大盤上漲都上了很多次熱搜呢。”“不會,像你們這種家境好的女孩子啊,跟我們不一樣。我跟夏夏從小就窮怕了,知道賺錢不容易,錢就攥的比較緊,不懂的事情不會碰。”“那就好。我跟趙舒城都跟他說了,千萬不要碰股票,畢竟風險太大了。”可惜謝曉夏還是低估了自己弟弟,殊不知此時此刻的謝曉夏已經被人給騙了錢。那個什麼凱哥就是個騙子,等謝曉夏剛到魔都,就被他騙著把錢投入一個基金網站上,然後就網站打不開。報警之後卻被告知要回到案發所在地報警。謝曉夏其實內心也有些後悔的,當初林娜跟趙舒城都勸說過他,不讓他碰股票,甚至讓他多看看再說。可他看著凱哥手機上的炒股記錄,看到短短幾天就翻了快一倍,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最終還是把錢給充值到基金網站,結果沒兩天網站就打不開了。原本他以為隻是網站維護,但是等網站再也打不開,而凱哥也不見人影之後,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被騙了。可惜這就是個殺豬盤,犯罪分子就是經過跟受害人接觸後,一開始並不提及什麼財務跟投資的話題,避免對方內心產生提防。等建立了一定親密關係或者取得信任之後,才會開始談及自己的收入,財務等話題。後麵會逐漸的將投資的相關信息裝作無意間在交流或者社交平台上展示,從而讓人感興趣,最終引導受害人下載非法交易平台,最終誘導投資。不久之後網站關閉,受害人這才知道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