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紅這邊來到趙舒城的辦公室,她是手頭上有一個可能的案子,也是一個家族企業的,對方的老人正在醫院,還不確定能不能治愈。她想要做信托,而不是遺產,這樣可以給自己帶來長期的收益,還能儘快的打響知名度。不過她自己一個人沒有能力做到這些,而且其他人也會懷疑藍紅的能力問題,所以她想要拉著趙舒城一起做。不光是可以讓事業有起色,這樣也可以跟趙舒城多一些相處時間。趙舒城對此卻沒有什麼興趣,畢竟家族信托說著好聽,實際上卻因為家族企業的原因,全靠繼任者的能力。如果他們的能力不行,你就是信托的再好也沒用。畢竟既然能成為家族企業,就不可能會相信職業經理人,自然也不會把企業交給外人管理。“那就晚一點再說。”“好,無論多晚,我都等你。”“今天回來的可能會比較晚,已經下班了。”藍紅說道:“那我去你家找你。”趙舒城點點頭,說道:“也行,反正我們是鄰居,栗娜也不會在意的。”“她真的不在意嗎?那她為什麼對我的敵意這麼大?”“吃醋不是女人的專利嗎?”藍紅看了趙舒城一眼,說道:“你真的變了。”“是我們所有人都變了,滄海桑田,鬥轉星移,世界上沒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唯一不變的東西恰恰是變化本身。何況我們所有人都要成長,變化才是正常的,不變才是不正常的。”藍紅深深地看了趙舒城一眼,然後就直接轉身離去,在路過栗娜的辦公桌之後,對著栗娜笑了笑。栗娜有些莫名其妙,不由看向了在辦公室裡準備出門的趙舒城。趙舒城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問道:“栗娜,你怎麼這麼看我,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勁嗎?”“沒有。”“那你這是?”“藍紅來找你乾什麼?”“沒什麼,就是她手頭有一個案子,想要跟我合作。”栗娜著急的問道:“你答應了?”“還沒有,不過她說等晚上回去說。”栗娜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吧,晚上我回我自己那裡去。”“不用,你也聽一下,給我出出主意。”栗娜聽到趙舒城這樣說,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等趙舒城走了之後,戴曦忽然來到趙舒城的辦公室,正準備去辦公室的時候,栗娜說道:“他不在!”“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栗娜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你有什麼事情嗎?”“就是有幾個起草好的律師函,還有一些資料,不知道他看了沒有?”“等他回來,你問問他吧。”戴曦答應一聲,不過跟著就電話響了,接了之後,聽到對麵客戶的催促,猶豫著說道:“那要不我把起草好的律師函先發給您看一下?嗯,好。”栗娜聽到後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等羅檳回來看過之後,你再發給客戶。”戴曦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就是一個孕婦,現在特彆焦慮,催的很。”栗娜聽到戴曦這樣說,反而有些擔心了。畢竟趙舒城看都沒看,戴曦就給做主了,要是出了問題怎麼辦?果然事情跟栗娜想的一樣,等趙舒城回來之後,聽戴曦說自己已經把律師函給發出去了,頓時火冒三丈。“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我讓你發了嗎?你就發?”戴曦說道:“我以前起草的律師函,也都是一字未改。”“我說的是你的律師函有問題嗎?我說的是程序問題。你沒有律師證,你有什麼資格沒經過我,就直接給客戶發律師函。你好歹跟我說一聲吧?”戴曦說道:“我走之前放在您桌子上了,我以為您已經看過了。”趙舒城說道:“我是看過了。”戴曦不理解的問道:“那您既然已經看過了,為什麼不能發律師函?您也沒有跟我說不能發啊?”“可我也沒有說可以發,我沒有說,並不代表沒有問題。”戴曦問道:“以前您沒有說不得,都意味著您同意。”“好,那我們現在就明確一點,那就是隻要我沒有說同意還是不同意,都代表不同意,ok?”戴曦疑惑的問道:“可是我已經發給李莉了,是有什麼問題嗎?”“你隻聽了李莉的一麵之詞,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你就幫著起草律師函,甚至發出去。如果她對我們有所隱瞞,或者故意欺瞞我們,讓律所處於被動的境地,你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嗎?”戴曦說道:“大不了我對此負責就行了,你至於這麼生氣嗎?”“我至於這麼生氣嗎?我很生氣,戴曦,我發現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所以讓你覺得自己有恃無恐了?之前林佳瑩的事情,為此律所付出多少,你應該很清楚。還有,因為莎莎的事情,你擅自給推薦到顧婕律所,已經讓封印跟廖佳敏很不高興,甚至都找到我這裡來了。”趙舒城看著戴曦說道:“戴曦,你要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你隻是一個助理。也許是我們真的錯了,以為你可以適應律所的工作,卻忘記了你根本沒有真的在律所實習過,也不清楚一個助理到底什麼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允許你入職的時候,讓你在何塞的領導下工作一段時間,你才知道什麼是本分。”何塞在外麵路過,聽到了裡麵趙舒城跟戴曦的爭吵,看著栗娜說道:“我們進去勸一勸,是不是不合適啊?”“不是一般的不合適,比你站在這裡看熱鬨,還要不合適。”趙舒城對著戴曦說道:“想辦法把律師函收回來,然後跟人說對不起,因為利益衝突,所以我們不能接她的案子。”“我查過了,她告的是玲瓏美食,這是廖佳敏的客戶,不是咱們的客戶。”“我知道玲瓏美食是誰的客戶,但是現在我們所正在跟龍柯進行深度合作,所以他們的客戶也算是我們的客戶,我們不能接跟龍柯有利益衝突的案子。”戴曦聽到後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可她一直都認為龍柯跟權景是敵對關係,當初麥飛還跟他說過,彼此有些不對付,甚至不允許他們律所的律師跟權景有過於親密的關係。甚至之前廖佳敏他們還專門搶權景的客戶,甚至主動要當權景當事人的被告方或者原告方代理律師。現在忽然告訴他,和龍柯有利益衝突案子不能做,甚至都沒有通知他們。“可是為什麼呀?”“你彆管那麼多,你是我的助理,你接那個案子,不接哪個案子,都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說了算。”戴曦說道:“可是咱們已經答應了人家了。”“你說錯了,是你答應人家,而不是我們!普法宣傳的時候,義務谘詢並不代表答應了對方。”“可是人家已經相信了咱們!”“是相信了你,不是咱們!再說一遍,你要是能撤回律師函,你可以繼續當這個助理,要是辦不到,隻能請你走人。”藍紅這時候來找趙舒城,敲了敲門,問道:“我打擾到你們了嗎?”“沒有,戴曦,你先出去吧!”戴曦紅著眼圈,低著頭就跑了出去。藍紅好奇地問道:“她這是怎麼了?”“沒什麼,我批評了她幾句。”藍紅奇怪的說道:“那不是很正常嗎?”“小姑娘受不得批評,就如當年封印批評了你幾句,你哭的比她還厲害。”藍紅笑了,說道:“你還記得啊?”“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這是我看到你哭的最厲害的一次。對了,坐!”“信托的案子,你看一下,但是彆外傳。”趙舒城看了一下藍紅遞過來的文件,說道:“那我還是不看了。”“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希望彆人看到。”趙舒城說道:“這可就壞了,我所有的文件都要經過栗娜。”藍紅聽到後放下了文件,坐下來說起了這個信托的事情。趙舒城聽完之後,隻想到了一句話,那就是屠龍者終成惡龍。說道:“這個案子我建議你去找何塞幫忙,對這方麵還是比較熟悉,也很擅長。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實習生團隊都歸他差遣,你需要的是一個律師團隊,而不是單純的一兩個律師。出了製作信托方案,還要起草信托合同,參與遴選受托人,中介,以及後續參與財產監管。而且我手頭的案子也很多,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處理這個事情。”藍紅說道:“這麼說你是委婉的拒絕我了?”“不錯,其實更重要的是,我們的關係,已經傳的沸沸揚揚,我不希望在律所再傳出什麼桃色新聞來。”藍紅說道:“那不在律所就可以了?”趙舒城深深地看了一眼藍紅,說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藍紅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雖然並沒有直接答應,但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當然其中還有一個阻礙,那就是栗娜現在跟趙舒城同居,除非是特殊情況,自己也隻能看得到,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