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遠吃過飯之後,就急匆匆的出門了。她拿著趙舒城給的十塊錢,興衝衝的跑去供銷社去買自己喜歡的小皮鞋。何文惠看到有有些納悶的問道:“文遠這是怎麼了?”於秋花也不清楚,她已經看不見了,文遠也沒有跟她說,自然不知道自己女兒為什麼跑了。有些疑惑的說道:“應該是跟同學約好了一起出去玩吧。”何文惠也隻是問一下,畢竟這是自己妹妹,不過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她也不小了,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才對。趙舒城當然知道何文遠去乾什麼,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人,而且也經受過現代化的熏陶,他跟劉洪昌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小女生喜歡打扮的好看一點沒什麼錯,隻要不偷不搶,不坑蒙拐騙之類的違法事情,打扮的好看一點沒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沒必要上綱上線的。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何文遠不要得罪趙舒城,要不然肯定給她一個教訓。何文濤卻一直都是氣哼哼的,自從何文惠結婚之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受重視了。更讓他不開心的是這幾天都是大姐做飯,趙舒城一個廚子卻不下廚。要知道自己大姐嫁給了一個廚子,反而廚子都不做飯了,這能忍嗎?更何況自從吃了趙舒城做的飯之後,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大姐跟他的廚藝真的差了很多,憑什麼不給家裡人做飯?何文濤隻是從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覺得趙舒城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是欠了他們家的。所以看到大姐在大家吃完飯之後,自己在廚房收拾,反而趙舒城回到自己屋裡休息,更是氣不平。可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砸玻璃?之前倒是乾過這樣的事情,可最後自己挨了母親一頓訓,趙舒城又換了幾塊玻璃,什麼事情都沒有。再去砸玻璃,不說趙舒城這邊會不會善罷甘休,自己母親跟大姐也不會同意,隻能在心裡告訴自己,必須找另外的辦法對付趙舒城。至於說破壞趙舒城的自行車,何文濤還沒有這個膽子。畢竟自行車的價格這麼高,要是真的弄壞了,萬一要是大老劉查出來,自己母親跟姐姐肯定不會放過自己。趙舒城可不知道何文濤心裡在想著什麼主意,反正隻要小崽子敢紮刺,到時候肯定給一個深刻的教訓。他沒事坐在屋裡看書,至於掙錢的事情,一點也不著急。一方麵是現在的環境,掙錢不是那麼簡單,再一個趙舒城也看不上去給人做席掙到的仨瓜倆棗,現在的工資夠用就行。……周一下午。何文惠下班之後,回到家裡,就看到何文遠正在擦皮鞋。“文遠,彆擦了,這是新鞋。”她還以為這是自己的鞋,所以讓何文遠不要忙了,這麼新的鞋子,根本不用擦。“沒事,姐,我再好好擦擦。”“哪來的鞋油啊?”何文遠說道:“你忘了,以前咱爸有一雙皮鞋,跟這個鞋子顏色一模一樣,這鞋油我還是費了老半天勁,才從床底下找出來的呢。”何文遠打量著小皮鞋,越看越喜歡,自己穿上之後肯定很好看。要知道自從自己買了新鞋子之後,因為擔心弄臟了跟弄壞了,所以根本不舍得穿。直到自己找到了鞋油,想著等擦了之後,再穿上去外麵顯擺一下。何文惠看著何文遠比量著自己的鞋子跟腳,說道:“唉,文惠,咱們腳一樣大吧?你腳長的那麼快啊。”“啊,我之前的鞋子都小了,腳趾頭都快把鞋撐破了。”何文惠還以為何文遠惦記自己的小皮鞋,說道:“好了,文遠,姐知道了,等下個月發了工資,姐再給你買一雙。”何文遠說道:“不用了,我穿這雙就行了。”何文惠聽到後,內心也有些不樂意,因為這是自己丈夫給自己買的鞋子,怎麼能隨便讓妹妹穿呢?這雙鞋的意義不一樣,算是兩個人的定情信物,更是趙舒城送的第一件禮物。於是說道:“文遠,聽話,姐答應你了,給你買一雙。把這鞋子給我,我收起來。”何文遠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啊?又不是你的皮鞋?”何文惠不可思議的看著何文遠,說道:“文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你姐夫給我的鞋子,你……”“姐,你說什麼呢?這是我自己的皮鞋。”“怎麼就是你的皮鞋了?這明明就是洪昌買給我的。”“才不是,這是我的,是姐夫給我錢,我自己去買的,你自己的在你家裡呢。”何文惠有些不敢置信,可看到何文遠信誓旦旦的樣子,也顧不上跟何文遠爭論,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一下子就在鞋櫃裡麵找出來自己的那雙皮鞋,這才知道自己確實是冤枉了何文遠。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麼去麵對自己的妹妹,不就是一雙鞋子,為什麼這麼跟妹妹爭論呢?讓著她一點怎麼了?何況這還是自己的錯誤。趙舒城這時候也下班回來了,看到何文惠在屋子裡,問道:“文惠,你怎麼在屋裡,做飯了嗎?”何文惠看著趙舒城,問道:“洪昌,剛才文遠說你給她錢買小皮鞋了?這是不是真的?”趙舒城點點頭,說道:“對啊,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這家裡開支這麼大,你怎麼能給文遠錢買鞋子呢,還是一雙皮鞋的錢?”趙舒城隨口說道:“這沒什麼,不就是幾塊錢嘛。再說了,這文遠這麼喜歡你的鞋子,要是不給她買一雙,到時候肯定穿你的鞋子,你願意讓彆人穿嗎?”何文惠啞然了,她要是願意,剛才就不會跟何文遠爭執起來了。可現在她更不高興的是趙舒城給何文遠也買鞋子,這讓這份獨屬於自己的感覺有些缺失。可她也沒辦法指責趙舒城,難道自己丈夫對自己妹妹好,就不行了?自己一開始的打算不就是讓趙舒城跟自己一起撐起這個家,一起照顧弟弟妹妹嗎?想到這裡,何文惠隻能低頭走出去,說道:“我去做飯了!”趙舒城點點頭,說道:“行,我看會兒書,等會兒飯好了叫我。”何文遠其實也知道剛才何文惠可能是誤會了,但是內心也很不高興。憑什麼姐姐就認為自己這雙鞋子應該是她的?自己難道隻能穿姐姐的舊衣服,舊鞋子嗎?為什麼自己不可以穿新衣服,新鞋子?可很快何文遠就有些垂頭喪氣了,她知道自己家裡的情況,給自己買新衣服是很困難的事情。不光是一家四口吃飯的問題,還有他們上學,以及文濤他們的衣服也需要買。跟自己不一樣的是,何文濤還可以有新衣服,畢竟家裡的男孩子他是老大,而文達才要穿何文濤的舊衣服。當然也不都是給他買新衣服,其實大部分的衣服也是其他人的舊衣服,尤其是院子裡這些人家裡的。何文遠一點也不願意穿著何文惠的舊衣服,因為這讓她覺得自己是一輩子生活在姐姐的陰影下。何文惠的學習好,性格也好,鄰居們對她都是誇讚的,可自己仿佛一個小透明一樣。其實何文遠很羨慕何文惠,也希望自己可以這樣被人誇讚,但是每次都失望了,彆人總會說何文惠的好,讓自己跟姐姐學。當然這並不是說何文惠跟何文遠的關係就不好了,該幫著何文惠的時候,何文遠還是會幫忙,但是卻不希望自己還是一直當一個小透明,甚至隻能用何文惠剩下的東西。所以何文遠才會養成了愛慕虛榮的性格,就是看到了彆人的光鮮亮麗,所以也會羨慕轉為嫉妒。為了能讓自己也能光鮮亮麗,就開始不擇手頓,希望能讓彆人注意到自己,而不是因為自己隻是何文惠的妹妹。當何文遠氣呼呼的走到廚房,準備跟姐姐說兩句話的時候,卻看到何文惠正拿著刀站在那裡,一時間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姐,怎麼了?”何文惠看到是何文遠來了,說道:“文遠,你來了,這你姐夫弄了個豬頭會來,可這東西我也沒做過,所以有點不知道怎麼下手。”何文遠聽到後也愣住了,走上前來看著一個可能是剛剛殺好的豬頭,就這樣擺放在案板上,眼睛仿佛還在看著自己。“啊!”何文惠也被嚇了一跳,趕緊安慰何文遠,說道:“文遠,彆怕了,沒事,這就是個豬頭而已。”趙舒城也聽到了廚房的動靜,還以為發生什麼事情,彆是何文惠不會做豬頭,反而把自己傷到了。這要是一般人不會做,說不定會拿著刀砍豬頭,確實是可能蹦到自己。當趙舒城走到廚房的時候,卻看到兩姐妹正在尖叫,問道:“怎麼了?”何文遠看到趙舒城來了,一個箭步就竄到趙舒城身邊,直接躲在趙舒城的背後,說道:“姐夫,嚇死我了。”趙舒城聽到後笑了,說道:“我還以為怎麼了呢?不就是個豬頭,有什麼可怕的,這豬還是你姐夫自己殺的,它生前我都不怕,死了更不怕,直接就是鍋裡的一盤菜。豬頭肉可香了,你不想吃嗎?”“想吃,可是我姐好像不會做!”趙舒城這才想起來一樣,說道:“對了,我忘記一般人可能真不會弄。好了,今天破例給你們做一下示範,以後文惠你按照今天的步驟,加工那些肉菜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