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晴疼得嘴角溢出鮮血,摔倒在地。
下一秒,一聲清脆斷裂的聲音響起,那人的手腕竟被元清漪硬生生折斷。
徐管家大怒,沒想到元清漪竟敢在自己麵前動手。
“還不快送大小姐回去!”
當下命人衝上前,正要將她強行帶走。
如果不是這次她使用卑劣的手段,老爺怎會當眾承認她的身份,她元清漪真當自己是主子了嗎?
就在這時,元清漪冷嗬道:“誰敢動,試一下看看!”
竟還敢當著她的麵打人,未免太囂張了!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原本正欲上前的下人硬生生止住腳步,不敢再前進半分!
少女眉眼透著狂傲,轉身對著冬晴說。
“站起來,打回去!”
冬晴吃力地站直身體,她原本就是粗使丫鬟,向來都受儘欺負。
但她沒想到有一天竟還能打回去。
她的小手緊握,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給大小姐丟臉。
“大小姐,您雖是嫡女,但老奴在尚書府多年,深得老爺的信任,你此舉不光打老奴的臉,更是在打老爺的臉!”徐管家冷聲說。
元清漪淡淡一笑,她忽然間上前兩步,一巴掌朝著徐管家重重砸了下去。
同一時間,冬晴也咬牙,一巴掌打在下人的臉上。
“試問徐管家,你當眾命人打我的下人,難道不是在打我的臉嗎?”
元清漪上前一步:“在你的眼中,我根本不算主子?還是說您徐管家覺得,我在父親心中地位不如你?”
徐管家被打得臉頰腦袋發暈,他震驚望向元清漪。
少女清晰的聲音傳入耳膜:“今天我清楚地告訴你,尚書府的主人姓元,而不是姓徐!”
徐管家氣得一口氣無法抬起,她怎敢如此囂張,難道就不怕老爺怪罪嗎。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溫柔的輕笑聲。
“今日還真是熱鬨,妾多次去清風閣拜訪,都未曾見到大小姐,沒想到今日竟在這邊遇到了!”三姨娘身著一襲紫羅長裙,其色如暮靄凝紫,風姿綽約,確實風姿猶存。
“妾見過大小姐。”三姨娘笑著行了禮。
元清漪點頭:“三姨娘。”
三姨娘美眸流轉,將眸光落到徐管家發腫的臉上,捂嘴道。
“哎呦,我們的大管家這是怎麼了,惹大小姐不高興了嗎?”
徐管家沉著臉說:“我按照老爺之前的吩咐,阻攔大小姐前去看望夫人,不想大小姐因此生氣,責罰了我。”
三姨娘笑著說:“這就是徐管家你的不對了,就算老爺有命令,但大小姐可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阻攔。”
她轉身,對著元清漪歉意一笑:“妾替徐管家跟您陪個不是,不過徐管家此舉也是有原因,畢竟夫人久病,之前大少爺親自前往,也未曾見到夫人一麵。”
元清漪輕挑眉,前世她跟三姨娘交集並不多,但現在看來,她倒是個聰明人。
“無妨,見或者不見,我試一試便知。隻是日後還望徐管家做事多加考量,省得弄疼了我嬌嫩的手。”
徐管家強忍著心底憤怒,推笑道。
“既然大小姐執意要見夫人,老奴沒資格阻止。不過夫人身體虛弱,為防止她病情嚴重,您帶入其中的物品,老奴需要一一檢查。”
冬晴的神色一急,雖然徐管家言之有理,但這次帶來的物品,有不少是給夫人準備的私物,怎能讓管家隨意檢查。
她正想說話,就在這時,元清漪輕輕一笑。
“既然徐管家這麼儘心儘責,那便請吧,冬晴將箱子拿過來。”
冬晴應了一聲,立刻上前將箱子遞給徐管家。
徐管家沒想到元清漪竟會這麼輕易應允,當下進行了詳細的檢查。
他的袖口微動,正想將一物悄然無聲混入其中。
卻不想碰到一塊腐木,他的手便如同針紮,迅速紅腫成了饅頭。
“啊——”徐管家臉色劇變,疼得趕緊將手抽出,但整個手臂更是腫得厲害!
“大小姐,這是何物,你竟然帶著毒物去見夫人!”
“此物需要用大火熬煮,才具備藥效,但如果直接觸碰,輕則皮膚潰爛,重則身體腐蝕,我奉勸徐管家還是儘快醫治,更為妥當。”
元清漪冷冷一笑,她就是怕有人來阻礙,特地準備此物,沒想到竟然用上了!
三姨娘捂嘴笑出聲:“徐管家,沒想到今日還有意外收獲,需不需要妾找人替你分擔工作?”
徐管家氣得臉色發青,怒聲道。
“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帶我去找大夫!”
今日之事,他必要稟告老爺!還要讓元清漪為此付出代價!
元清漪望著徐管家快步離去的身影,這才將眸光落在三姨娘身上。
“今日之事多虧三姨娘,有你協助管家對於我元府而言,可謂是一件幸事,隻可惜二夫人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太低。”元清漪輕歎息一聲。
三姨娘笑著說:“大小姐有任何需要的地方,儘管跟我提及,我必然全力滿足。”
元清漪淺淺一笑:“我記得過幾日長公主將召開賞花宴,我會求父親讓三姨娘陪同我一起前往,到時候還需要您多照料我。”
三姨娘的眼前一亮,毫不猶豫跪謝。
“多謝大小姐。”
原本此等宴會根本輪不上她,沒想到大小姐竟然願意給她機會。
元清漪這才邁步離開,冬晴快步跟在她身後。
她望著緊閉的安藝苑大門,抬手輕敲打了兩下。
“清漪今日前來,隻是想跟母親說兩句話,還望母親開門。”
但其內並未聽見任何聲音,元清漪早已心中有數,她當即跪下,提高了聲音。
“數日前我大婚遇難,險些慘死,今日又受儘算計欺淩,母親既不願見我,清漪在此告彆,恐日後再無見麵之日。”
她重重磕了兩個頭,這才站起身,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哢嚓一聲推門聲響起,女人虛弱的聲音從內傳來。
“進來吧。”
元清漪停下了腳步,這才轉身邁入了安藝苑。
果然看見一名白衣女子正站在了安藝苑的正門處,她的身影纖細,仿佛風輕輕一吹便會倒地。
那張臉帶著病態,但依舊無法遮掩她往昔的風華絕代,正是她的母親何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