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怎麼了?”二夫人當即上前,語氣急切。
她微低著頭,遮掩了眼底得意的神色:“我好像聞到空氣中有什麼奇怪的味道?李嬤嬤你聞到了嗎?”
一旁的李嬤嬤扶住老夫人,用力呼吸了兩口,衝到了元清漪麵前。
她一把扯下元清漪腰間的香囊,拿起嗅了兩下,怒聲開口。
“竟有寒明子,大小姐,您難道不知老夫人對此物過敏!您是想害死老夫人不成!”
李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老人,負責管理藥田以及老夫人日常用藥,略識醫理。
老夫人的瞳孔撕裂,顫巍巍的抬手指向元清漪。
“老身自認對你不錯,你竟敢意圖謀害我!咳咳!把人給我抓起來!”
她的口中噴出大量的鮮血,老夫人抖成了篩子。
二夫人趕緊攙扶住老夫人,眉眼閃過嫌棄,潸然淚下。
“就算你對我心懷不滿,也不應該借此謀害祖母!”
一旁的丫鬟擼起袖子,衝上前,便要攔住元清漪。
卻不想元清漪淡然側身,避開了丫鬟,她快步上前走到老夫人身上。
“彆碰我——”老夫人顫巍巍地說道,眼皮不受控製翻白。
二夫人眼疾手快,想要將元清漪拽開。
卻不想元清漪反手,一個清脆的巴掌甩在二夫人的臉上。
二夫人驚呼出聲,抬手捂住臉頰,不敢相信望向元清漪。
“元清漪,你敢——”老夫人氣息微弱。
“閉嘴。”元清漪冷冰冰的說,轉身命令要衝過來的李嬤嬤。
“都還這裡做什麼,還不快把香囊拿出去,然後叫大夫,空口無憑汙蔑我謀害老夫人,她真的出事全都站在一旁看戲,難不成真想等她歸西?”
李嬤嬤猛地停下腳步:“花絮,還不快去叫大夫!”
確實,若是老夫人真出事,他們一個都逃不了!
花絮立刻撒腿,朝著外麵跑出去。
二夫人轉動眼珠子,想來這個時間,老爺應該快回來了。
她捂著通紅的臉。跟著往外跑去。
果然,遠遠看見剛從外麵回來的元忠毅。
此刻的他風塵仆仆,臉上透著疲憊之色。
原本昨日應付完翊王就能回來,可誰能想到新婚夜,元舒鸞竟跟霍北東在洞房起了衝突。
他這個女兒本就嬌生慣養,而霍北東身為嫡子,從小受儘家人寵愛。
如果換親一事不被外人所知,他尚且能接受。
可現在事情被元清漪鬨得沸沸揚揚,毫無疑問昭告所有人。
他堂堂世子娶了個養女,自然落不下顏麵。
兩人在婚房大鬨一場,元舒鸞更是負氣鬨著要回家,他疏通一晚勉強讓兩人平靜下來。
元忠毅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抬頭,望見朝著自己跑來的二夫人。
他的眼皮猛的一跳,掉頭要走。
“老爺——”二夫人痛哭出聲,撲上來拽住他的褲腳。
“好好說話,成何體統!”元忠毅一把將二夫人扯開,怒聲道。
二夫人臉頰的淚水滾落:“清漪她瘋了,當眾打了我就算了,竟還故意佩戴裝有讓母親過敏藥物的香囊,致使母親昏厥不醒,您再不回來,整個家恐要被她拆了!”
女人露出的臉紅腫,看得元忠毅一陣心疼。
“跟我過去!”元忠毅怒聲道,大步流星朝著永寧苑趕了過去。
就算清漪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斷然不能這般亂來。
屋內,元清搭了老夫人的脈搏,果然不光是過敏,更有舊疾複發之兆。
她轉身望向芳夏,便見芳夏眸光躲閃,避開自己的視線。
果然如自己所料,在這元府,身側之人皆是二夫人的眼線。
從她步入到永寧苑的這一刻,便是必死的局!
不過,她確實沒想到二夫人這麼大膽,竟然敢拿老夫人的命開玩笑!
“給我拿包銀針過來,出事了我負責!”元清漪冷嗬李嬤嬤。
李嬤嬤正欲出口拒絕,不想抬頭對上元清漪寒魄的美眸,被迫閉上了嘴巴。
她趕緊去拿銀針,不聽老夫人的話必然會得到嚴懲。
但不聽大小姐的話,現在可能就要噶。
“李嬤嬤,你怎能——”
老夫人被元清漪按在了椅子上,顫巍巍的抬頭。
卻不想一眼看見元清漪拿起一把銀針,亮晶晶的針透著反光。
她五指緊握,朝著自己狠狠刺了下來,老夫人的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元清漪輕挑眉,她還以為這老夫人有多大本事,沒想到這般膽小,看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要不是這個老東西還有用處,暫時需留著,今日便能送祖母歸西。
她用銀針刺入老夫人身上數個穴道,元清漪的指腹輕蹭了蹭她的鼻子。
就在這時,元忠毅一把踹開了門,一眼看見元清漪整個人半跨在母親身上。
而自家母親被紮成了馬蜂窩不說,她手上竟還拿著一把銀針,元忠毅當即心揪住。
“逆女,給我跪下!你到底對祖母做了什麼!”
顧大夫拎著藥箱,緊跟其後。
他強行將元清漪擠到一旁,給老夫人檢查身體。
元清漪隨意拍了拍手,站在了一旁,她暫時穩住了老東西的情況,一時半會不會出事。
“父親,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她神色隨意道。
元忠毅氣得眼皮狂跳,險些一口氣抬不起來。
在外長大的女兒,果然比不上從小養下膝下的孩子。
如果換成是舒鸞,怎麼可能這般跟自己說話。
二夫人梗塞的哭泣:“元清漪,就算你對我再怎麼不滿,斷然不該設計祖母,你怎能心思如此歹毒!”
元清漪疑惑的眨了眨眼:“二夫人,你就算不喜我,也不該空口無憑的汙蔑我!”
李嬤嬤看不下去,站出來。
“大小姐你隨身攜帶的香囊有寒明子,對老夫人過敏,這難道不是包藏禍心嗎?”
二夫人一個眼神過去,芳夏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磕頭。
“老爺,大小姐因大婚之事,心生怨氣,故而才衝動做出此舉,求您原諒她!”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淌:“藥是我替大小姐尋來的,要罰就罰奴婢吧,彆懲罰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