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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區域瞬間安靜了。
從嘈雜變成了沉默低語。
沒有一個人聊天,沒有一個人發出不和諧聲音。
所有人都在品味剛剛陳墨念的詩。
突然。
人群中一人率先喊出。
“好詩啊,好詩。”
“這首詩讓人莫名的有一種幸福感。”
“這是近年來我讀過最好的一首現代詩。”
“能不能讓這位老師把這首詩投稿到我們詩刊。”
“我們報社也可以啊。”
“我們雜誌社也需要。”
“那就都投,我們不介意聯合發表。”
琴台嘴巴緊閉,大腦中回憶著陳墨的詩句,一直站在後麵的詩歌愛好者們擠到了前麵。
“請問您以前在什麼詩刊上發表過作品嗎?”
“能不能讓我們拜讀一下。”
“對對,我們都很喜歡詩歌。”
馬輝波被陳墨的詩震驚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他完全沒有想到護橙騎士竟然會寫詩歌。
他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之前在電話和網上也溝通過很多久了,從來沒有聽過護橙騎士會寫除了童話故事以外的作品啊。
他確定護橙騎士這個筆名隻發表過童話故事。
馬輝波突然心中狂喜,難道護橙騎士也是因為夢想,才會堅持創作兒童文學的嗎?
琴台被擠到了一旁,所有人都向陳墨的方向湧了過來。
有人剛剛一邊聽一邊將《麵朝大海,春暖花開》記錄了下來。
“我喜歡這首詩,聽起來不沉重。”
“是啊,琴台老師的詩雖然也很好,但是太沉重了,我還是喜歡這首。”
“到底是多麼陽光的心境,才能創作出這樣積極向上的作品啊。”
“能不能把您的創作寓意給我們講一講啊。”
陳墨被詩歌愛好者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纏著詢問創作思路。
其實創作《麵朝大海,春暖花開》時 的心情並不是積極向上的啊。
詩人海子在創作完這首詩不久,就臥軌自殺了。
他寫了那麼多美好的事物美好的生活,但都是從明天起。
他把美好都留給了彆人,留給了明天。
而所有的悲傷,抑鬱,痛苦都留給了今天的自己。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所以今天的海子過的並不幸福啊。
陳墨並沒有把這些告訴圍著他的人。
在這個世界沒有海子,他沒辦法解釋那麼多。
“隻是隨口說的, 沒有特彆的寓意。”陳墨淡淡說道。
隻是剛才詩歌展示區的負責人對馬輝波無理的時候,他脫口而出而已,這首詩對於原來的他太熟了。
隨口?
隻是隨口嗎?
眾人再次陷入震驚中。
雖然很多人創作詩歌都喜歡即興。
但是即興的作品的質量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有明說。
可是這首詩,怎麼看都不像是即興寫的啊。
陳墨看出大家的表情,連馬輝波的臉上都寫滿愕然。
早知道就說之前創作的了。
但是現在也不能改口。
他不想再在這裡糾結了。
“馬主任,我還有事,要不先走了。”陳墨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的好的,你有什麼事就去忙吧,這裡交給我一個人。”馬輝波用力拍了拍胸口,他還是第一次在活動上如此揚眉吐氣,自然要好好收尾。
陳墨禮貌的點點頭。
他剛想走,就再次被圍住了。
“護橙騎士老師,能不能給我這篇詩作點評一下。”
“護橙騎士老師您能不能看看我的詩。”
“看看我的詩吧。”
“看看我的吧。”
“麻煩您了。”
大家都不願意陳墨走。
陳墨以前喜歡背一些現代詩,但他對自己很清楚,沒有指導彆人的能力。
畢竟這裡是文聯,現在圍過來的人剛才也沒有對馬輝波和他有什麼不禮貌的行為。
他也想禮貌的拒絕他們。
陳墨正準備開口,馬輝波就站在了他的身旁。
“不好意思啊各位,護橙騎士老師因為剛剛出版了童話故事集才被我拉來的,現在有事要走了,大家有什麼話以後有機會再說吧。”馬輝波替陳墨解圍道。
“那能不能同意我們把《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發表到詩刊上?”
“還有我們的雜誌。”
“我們日報。”
馬輝波詢問的目光看向陳墨,征求他的意思。
陳墨微微點頭。
剛剛各個刊物的主編們都擠了過來。
“互稱其實老師我們加一下聯係方式吧。”
“您會寫童話,又可以寫詩歌,一定也可以寫彆的體裁吧,有稿子一定要投給我們啊!我剛剛加了您。”
“我是騰飛雜誌社的主編,剛剛我加了您,我這邊也向您約稿。”
“我是江淮書城的......”
“我是......”
陳墨把護橙騎士的微信打開,把二維碼亮了出來。
他其實也沒想加這麼多,但是大家都圍了過來,他如果不慷慨就義,他們不會放他走。
不一會他的手機裡就多了二十多個好友申請。
陳墨在馬輝波的護送下終於離開了文聯大樓。
馬輝波還貼心的幫他攔了一輛車。
陳墨剛要上車。
身後追出來一個年輕人。
“護橙騎士老師,能不能給我簽個名。”
“拜托您了。”
陳墨停住腳步。
一個年輕人也就二十出頭。
視覺看起來跟陳墨年齡差不多,但是陳墨身體裡是三十六歲的靈魂,所以看他就像看小孩子。
那個年輕人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
裡麵是他抄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馬輝波認識他,隻是在看到他追出來要簽名時,愣了一下。
他剛想幫著說句好話,讓陳墨給他簽名。
陳墨就已經拿起筆,將護橙騎士幾個字端端正正的寫在了本子上麵。
“謝謝您。”年輕人恭恭敬敬的向陳墨鞠了一躬。
陳墨沒想到對方會行這麼大的禮,趕緊說道,“不用謝,也謝謝你喜歡這首詩。”
陳墨朝他們揮揮手,跨上了出租車。
目送陳墨離開後,馬輝波對身旁的年輕人說道,“我以為你不來了。”
“我畫完稿才來的,剛好就看到護橙騎士老師在念詩。”年輕人安靜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合上了本子,將本子放進書包。
手腕上的傷痕深深淺淺的傷痕隱約可見,他拉了拉衣袖遮住了手腕。
馬輝波瞥了一眼,收回視線,輕聲問道,“最近還好嗎?”
年輕人咧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很好。”
馬輝波滿是滄桑的臉上流露出擔憂的神色。
“放心吧,馬老師,從明天起,我要做一個幸福的人。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馬輝波愣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
“我說的是真的。”年輕人生怕馬輝波不相信,堅定的又說了一遍。
“我知道。”馬輝波慈愛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