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倫這個副廠長,楊廠長一直都是不太喜歡的,因為對方跟他並不是一條心。
李德倫一直盯著他這個廠長的位置,想要把他給拉下來自己做軋鋼廠的廠長。
可是現在李德倫在他麵前說這些話就像是公事公辦,一切為了軋鋼廠好。
但楊廠長能夠聽得出來,李德倫的話裡麵一直在諷刺他。
畢竟整個軋鋼廠都知道他和易中海兩個人的關係很好。
他們經常會有走動,而且他非常的器重易中海。
如果說易中海是一顆毒瘤的話,那他這個廠長算什麼呢?
那豈不是彆人都要說他眼神不好,把一個毒瘤給招到了廠裡來。
雖然楊廠長對於李德倫說的那些話,感覺非常的不痛快。
可是李德倫一直都秉承著是為軋鋼廠好的態度,他也沒有辦法發作。
思索了片刻的楊廠長開了口:“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了。”
“如果易中海真的做了這種讓人唾棄的事情,我這個廠長也不會再包庇他。”
“該處罰就處罰,但是要怎麼去處罰易中海?這我還得好好的想一下。”
楊廠長是打算處罰易中海的,隻是得不耽誤他們軋鋼廠工作的情況下去給出處罰。
可是這一番話到了李德倫的心裡麵就變了一層意思。
覺得楊廠長是想要包庇易中海,把人給保下來,然後再給出一個小懲罰。
雖然說李德倫對楊廠長的這一番話不太滿意,但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仍然是笑臉對著他。
“關於處罰易中海這件事,老楊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
“易中海做的這種事情可以說是遭萬人唾棄的,處罰一定要狠了。”
“你要是不拿出態度的話,廠裡的那些工人們肯定也不會服氣的。”
“說不定還會讓彆人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有樣學樣。”
李德倫話裡的意思,楊廠長都聽明白了,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不用李德倫說,楊廠長自己也是清楚的,這一次對易中海的處罰肯定不能太輕。
如果他給出的處罰不能讓其他人滿意的話,廠裡的工人肯定會鬨起來。
就不說那麼多的工人,就單單李德倫都不會讓這件事情這麼簡單的過去。
一定會趁機抓住他的小尾巴,用來對付他。
再給出最終對易中海的處罰之前,楊廠長還是打算和他兩個人當麵的聊一聊。
易中海在楊廠長心裡的形象一直都是正義凜然,十分有道德感的一個人。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不但想要去吃自己四合院裡的絕戶,還舉報他這個廠長。
楊廠長就很好奇,這裡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會讓易中海變成這樣?
……
此時的易中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正在非常認真的做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加工零件。
從表麵上看,易中海沒有任何的不對勁,看著人特彆的認真。
可隻有易中海自己心裡麵清楚,他現在的注意力根本就不集中。
手上在做著零件,心已經飄到了遠方。
自從胡敬說出那一番話後,易中海就有一種感覺,彆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跟他離得比較近的幾個工人,他還能夠聽得到他們在那裡小聲的交談。
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內容,但易中海有一種預感,肯定跟自己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他現在在軋鋼廠再也回不到之前的那種地位了。
車間裡的工人看到他也不再喊他易師傅,更不會像之前那樣陪著個笑臉跟他打招呼,尊敬他。
看到他要麼就是鄙夷的目光要麼就是把他當做了一個透明人直接忽略掉,當做看不見。
易中海的手底下除開賈東旭之外,還有幾個徒弟。
這幾個徒弟雖然沒有和車間的其他工人一樣,但也沒有了之前的尊敬。
現在做的都是表麵功夫,就隻有麵上的和氣。
在這一整個車間裡麵,唯一聽易中海話的也就隻有賈東旭一個人了。
這一點還是讓易中海覺得很欣慰的,最起碼證明他選的養老對象沒有選錯。
略感欣慰的同時,易中海也一直在心中暗罵著李軒。
他會變成這幅田地,都是因為李軒。
要不是他模仿他的筆記寫了那封信,自己也不可能丟了一大爺的身份。
更不可能讓那醜事傳到軋鋼廠來,導致他現在在車間裡也是要經受異樣的目光。
要知道易中海以前不管是在四合院還是在軋鋼廠,都是受人尊敬的。
現在彆人對他的態度和之前那是有巨大的落差,和從懸崖上掉下去沒有什麼區彆。
易中海一直在想著這些,工作也不過是想一個機器人一樣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個動作。
但注意力不集中總會出事的,就比如現在他的銼刀放錯了地方。
而另一隻手又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就撞上去了,手指被劃破了一個大口子。
鮮血瞬間從他傷口處流向了指尖,最後滴在了地上。
這種疼痛感來的太突然了,易中海也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聽到身後傳來的尖叫聲,工人們都很好奇,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
在看到是易中海因為分心把自己的手給弄傷之後,就把自己的目光給收回來了。
甚至還有人在轉頭的時候發出了一聲冷笑,這讓易中海心中無比的難受。
易中海著急忙慌的用自己的衣服將她手上的鮮血給擦乾淨了,然後又找了膠帶把傷口包紮。
包紮到一半,易中海看到自己的麵前多了一雙鞋子,抬頭看了一眼是他們車間主任郭主任。
看到來的人是誰之後易中海的臉色又黑了幾分。
他和郭主任兩個人一直都是非常的不對付,老想著看對方的熱鬨。
這個時候他過來,易中海覺得對方肯定是過來看自己笑話的。
“找我有事嗎?”
易中海的語氣非常的冷淡,雖然他的醜事曝光了,但起碼他還有廠長那個靠山。
隻要自己這個靠山不倒,他在軋鋼廠還是能有好日子過的。
郭主任低頭看了一下易中海手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