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麼說很對不起那些小流浪，不過拿流浪的動物做練手對你來說是風險最低，進步最快的方式。之前解剖過什麼？”
“基本都是兔子。”
“做過幾次？”
伊原舞瞄了一眼旁邊的中原中也，中原中也麵無表情。
“也就……嗯……一，一百多隻？”
吉野醫生目瞪狗呆。
她才大一，才去一年，一年也就三百多天，而且第一學期肯定是不學解剖的，那也就是第二學期開始，這第二學期滿打滿算也才不到一百天，不到一百天的時間裡，她解剖兔子解剖一百多隻！？
他從進校到畢業，解剖動物的數量都沒那麼多！起碼得是大學期間加上畢業後三年的總和才有這個數字！
“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眼睛滴溜溜的轉，瞄了一眼旁邊的中原中也回答地結結巴巴。“那，那什麼，你就理解成有……有個讚助商吧。”
吉野想了想。“美枝，拿個橘子和雞蛋。”
“來了！”
伊原舞看著美枝放在台麵上的橘子、雞蛋、磨鑽、顯微鏡、橡膠手套，還有線。
中原中也還沒看明白是什麼，就看到伊原舞已經坐下了。
中原中也隻知道伊原舞在解剖兔子弄的一身血，但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他的任務就是伊原舞弄麻醉劑、然後解決一下伊原舞解剖完兔子的副產品——鹵兔子、乾鍋兔子、清湯兔子、冷吃兔子、麻辣兔子什麼的。
看著伊原舞坐在桌前，拿著磨鑽在生雞蛋上打磨。她的手極穩也極輕。看著生雞蛋的蛋殼一點點磨碎掉落，裡麵的那層白色的薄膜卻一點沒破，他掃了一眼吉野。
對方唇角勾起滿意的弧度。卻並沒有驚訝的神色，仿佛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樣。
生雞蛋的蛋殼從一頭開始剝，剝了兩個手指寬直徑的圓被叫停，然後讓她拿刀切出一個口子，再拿手術線縫合。
中原中也很少手上，也沒怎麼進過手術室，看著伊原舞拿著幾乎眼睛看不清的線和帶著彎鉤的針，雙手用鑷子一點點進行縫合，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吉野側目看著中原中也。“喘氣。”
中原中也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一跳。“什麼？”
“我說，你可以喘氣。你再不呼吸就要憋死了。”
中原中也這才反應過來，他看著伊原舞那精細的動作甚至連呼吸都忘了，生怕他的呼吸會吵到伊原舞的動作，手一抖，蛋液就要溢出。
伊原舞自從負責貓貓收留領養的工作之後就清閒了很多，除了會給那些隻認她的刺頭寵物洗澡，其他時候就一直在做練習，而店長也並不反對，甚至想等伊原舞畢業的時候直接簽合同到他的寵物醫院工作。
中原中也看著伊原舞認真嚴肅的表情，手下的動作卻精細，腦子裡天馬行空。
從前做手術的時候，醫生也跟她一樣能做到如此精細的事情吧，恐怕還要比伊原舞這個隻學了一年的技術更為精湛。
可他也足夠的隨意，救了多少人的同時也取了多少人的命。
伊原舞到底與他是不同的。
“小舞，可以了。”對於伊原舞的技術，吉野已經很有信心了，雖然他也做了很多年的醫生了，但是對於外科手術，尤其是小動物的外科手術的技術恐怕還沒她好。
“哦！”她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正好，我這還有兩個肚子裡長了腫瘤的，你要不一起開了？”
伊原舞沉默。這明顯就是吉野懶得動推活呢。“那得過兩天，我這兩天要出門，不過新年之前會回來。”
“那行，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那吉野醫生，貓房那事兒您多費心。”
“可以。我這就去買材料。”
中原中也沒想到他發現的這一大窩貓還給難得放假的伊原舞攬了一堆活，甚至感覺有點良心不安。
“抱歉。”
“怎麼了？”
“給你找了那麼多活。”
伊原舞噗嗤一聲笑了。“那有什麼，多練習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壞事。”
中原中也驚訝於伊原舞真的在外科手術上很有才能。“那什麼，你要不要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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