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篇
1、
這個春天來的有些讓人猝不及防,幾場貴如油的春雨到臨之後,天氣開始回暖,身邊的一切也都開始複蘇。最重要的是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困境,我們四個人又重聚了,我還得到了年後去原單位上班的準確消息。
這一點煞是喜人!
逆轉的境遇像極了我們80後人,從小看著《聖鬥士星矢》長大,雖然每一集都看得熱血沸騰,但是都沒有看全吧!唯一看懂的一個人生要義就是人可以被打趴,但是不可以賴在地上不起來。所以我們80後有玉碎,沒有瓦全,那句“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不全是送給國足的,也給我們自己,致敬著每一個在為人生夢想拚搏的我們。我們就是路門口電線杆上每天夜裡被人擰下的電燈泡,第二天再咬著牙自己換上,繼續戰鬥,我們的人生就是在為自己發光發熱,連滾帶爬的也要向前。
夏天說我是無病,相比而言,他辭去了法官的職業,40歲的時候重新起步,這他麼的才叫做危險。他說他要生存下去,要不直接回去,領回放在程大錘那裡的工資卡,夾著尾巴做人,但是這一切要放棄愛好和尊嚴,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這是他作為一個職業浪子的執念。
這話一出,何金就笑了。說夏天你真是個白癡,裝什麼窮比,你不知道你身後的那尊大神是可以比肩馬斯克巴菲特的人物麼?你學了個皮毛就能賺的盆滿缽滿,現在不過就丟掉了一個看似光鮮的法官的殼而已,你發愁,你他麼的是在為賦新詞強說愁。
吳壽則變得有些沉默,在排除了他是死神之後,肖綽失去了和他聯係的衝動。
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現實。
歲末的時候,我在劉晶的安排下安排了一桌價格不菲的酒宴,很小的範圍,就三人。
酒席上,我和淩飛華相聊甚歡。
淩飛華動容地說:“蓬蒿啊,你相信直覺麼?我被何金當人質的時候,一度絕望了。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你來了,我就覺得我不但不會死,而且會因禍得福,一飛衝天。”
為了回到航空路,完成下半場的遊戲,我倒是異常地低調,我宛如日韓友人一般躬身而立,邊敬酒邊道:“您一飛衝天的時候,可彆忘了仙及我等雞犬!”
這話一出,連一直臭臉擺酷的劉晶都笑了,笑得無比燦爛。
淩飛華好不容易完成了情緒管理,則說:“與傳聞不太一樣啊,蓬蒿,在他們的眼裡,你驕傲跋扈,老子天下第一,現在看來,對你的評價有失偏頗,甚至有惡意中傷的嫌疑。”
我點點頭說:“淩局,我的座右銘是沒有後台,就要努力做前鋒。基於此,可能是衝得猛了一點,還擋了原本被安排好的人的路,遂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
這解釋有些劍走偏鋒,淩飛華一愣,旋即大腦袋高速運轉,在考量我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少,然後終於哈哈一笑道:“誰說你沒有後台的,劉晶不是你妹妹麼?”
我一愣,劉晶也是一愣。旋即她比我反應快,抬起酒杯,很是優雅地道:“我敬蒿哥!”
淩飛華搖頭:“蒿哥這個用詞不準確。”
劉晶會意道:“我敬哥!”
這一頓酒,原本大家心中都各懷忐忑,但因為利益有了連接點,氣氛瞬間是和諧了不少。
酒過三旬之後,喝嗨了的淩飛華隱晦地對我說:“你這單位屬於二級單位,還是在局黨委的領導下嘛!有什麼看不透的你可以直接向我彙報!”
他納了我的投名狀,開始點撥我。
我隆重地點點頭。
他笑笑壓低聲音道:“所謂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放心,我老淩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回來後,我打著酒嗝說了宴會上的內容,吳壽說這才是真正的80後,有一定的機動性。也許我們沒有被黑化,但是也多少有了風塵味,任誰被這可怕的歲月侵蝕,都要鍍上一股深灰色的!周蓬蒿,你的變化很可喜!
2、
湖跺的初春不像北方那樣熱情澎湃,總會在不經意間下起絲絲細雨,將冬日積攢最後的冷氣一掃而空,在南方,這是很受人歡迎的春雨,但這樣的春雨也會讓某些“新”人發愁,譬如首秀的夏天和初試牢獄之災的何金。
取保不是儘頭,還有最後的出庭一戰。
何金對夏天說:“你正常發揮即可,記住了,我的成敗在於身後的大佬的博弈,你就是一個工具,這麼說吧,若在床上,你丫的功效約等於避孕套。”
麵對庭審前何金再度被收押的結果,夏天本來繃著個臉,一聽他這回闡述,差點沒吐他一臉吐沫。
我在一旁壓低聲音道:“避孕套就避孕套,有啥!作為朋友,你丫捅多大的簍子,我們都給你兜著!”
瞬間,打鬨的何金和夏天都沉默了,停止了一切語言和動作,吳壽也默默地加了進來,我們和當年踢高中足球聯賽一樣,圍成了一個圈,低頭大聲地喊道:“四倫幫,加油!加油!加油!”
3、
崩潰的時候到了。
庭審當日,張夢穿著筆挺的西裝,嚴肅地看著我們,目光裡沒有一絲火熱。
夏天則穿著長長的律師袍,戴著銀白色的假發套,把眾人都看得一怔。
法官很是臆怪地看著他,終於忍不住了道:“夏律師,我們這裡是內地,不采用英美法係的判罰規則,你這個發套無須戴的。”
天空陰沉沉的,悶熱異常,那時候的夏天通身大汗,一臉尷尬,他嘿嘿笑了一聲道:“我知道,其實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
說完之後,一把摘掉了發套,旋即又滑稽地撓了撓頭。
我和吳壽都在扶額,沒眼看!這他麼的哪是大狀,純粹一個大傻子!
他對麵的張夢則麵色一紅,也冷哼了一句:“幼稚!極度幼稚!”
外麵的蟬聲從樹梢上緊一陣慢一陣的傳來,哭喪似的,坐在一旁的肖綽有些不懷好意地道:“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吳壽厲聲道:“你閉嘴!”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強硬,我暗暗地給了他一個大拇指!吳壽說我已經看開了,拿掉自我催眠的那一個濾鏡,什麼狗屁女神,也不過爾爾!
肖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一眼有著20多年的餘威。
吳壽的抵抗乏力,還是退縮了。
庭審開始之後,張夢宣讀了公訴書,並提交了相關證據。
處女秀的夏天原本有些亂,不知道誰偷偷遞給他一張小紙條,這小子居然咧了個大嘴當庭笑場,差點沒被法官以藐視法庭的原由給罰出去。接下來,他相對收斂了好一陣子,然而,在證據質證的環節,夏天終於發飆了。當庭要求對所謂的證物進行爆炸物檢驗,理由是何金公司出具的一份聲明:這形似爆炸物的東西是他們公司萬聖節的道具,約等於一個南瓜。
全場嘩然!
張夢被氣的不輕,說這是無稽之談,辯方很明顯是在拖延時間。
夏天則一本正經答曰:“所以,無機還是有機,我們都不是袁隆平,所以,需要一個權威機構的驗證。”
然後,他又出具了一個新證據。
在法官的允許下,他當庭宣讀劉晶那口子的一封信,大意就是何金是受了他的蠱惑,和淩飛華開了個惡作劇的玩笑。而所謂的凶器匕首也是他提供的,不過是玩具店買的魔術用具,壓根就沒有傷害性。
讀完之後,夏天又提出了對刀具進行鑒彆的要求。
張夢頹然坐下,旋即站起,直接質疑書信的真偽。
夏天還是胸有成竹,壓低聲音道:“檢察官,出具書信的張警官就在庭審現場,可以當庭接受證據真偽性的判彆。”
“啪!”肖綽憤憤地拍了一把椅子,說:“我就知道這裡麵有貓膩!”
幾乎同時,法官也重重地拍了一下法槌,說:“鑒於出現了足以顛覆案情的新證據,當庭法官決定本案推遲一個月後重新開庭。法官提醒一下公訴機關要視情決定是否退查!不能太感性!”
最後的這幾個字就是對張夢說的,她一臉灰地點頭,說好的,法官大人,她想了想然後又道:“公訴機關還有意見,關於嫌疑人何金的當庭取保問題。我們覺得他有篡改、偽造證據的可能,懇求法庭對其不予取保!”
夏天慢悠悠地起身,對於已經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才不會急著爭辯和反駁。
法官多問了一句:“辯護人意見呢?”
夏天一臉諂媚:“法官怎麼判,我都舉四肢支持。“
法官皺了皺眉頭,道:“辯護人,在法庭上,請用法言法語!”
夏天瞬間長身,變得一臉肅然:“定案的主要證據都被推翻或者正在被推翻,其餘的都已經進入了權威機構的鑒定程序,辯護人認為當事人符合取保條件,我們認為應當庭取保。”
法官商議了一陣,旋即宣布:“好,你們一會去辦一下取保手續。“
張夢咬牙道:“我反對!“
法官:“反對無效!“
張夢剛要繼續爭辯,夏天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反對無效!”
“夏天,你這個王八蛋!”張夢破防地大罵一句,情緒瞬間被點燃了,她忘卻了自己檢察官的身份,差點沒閃現到辯護人席,痛毆夏天一頓。
夏天沒有抬眼看她,低聲來了句:“女人啊,都是他麼的瘋子!”
離開法庭的時候,何金保持了一副鎮定之色,然後開始數落夏天道:“夏天,你剛才的表現挺賤的!”
“你不懂,這是我的戰術!我預判了張夢的預判而已!”
吳壽說我覺得夏天做的沒錯,張夢站的是傷害我們的立場,反駁她勢在必行,甚至我覺得消滅她都可以的。
何金說:得了吧,你這論調像極了西方政客競選市長時候的演講,對口不對心!
吳壽一笑:“你也感覺到了麼?但是我這氣勢是不是到位了?”
“真夠臭屁的!“
“管他丫的明天是雨是晴,今晚我請兄弟們去魔芋可好?“
“我發現你丫的就這點好,善於亡羊補牢!”
“這下不說我像政客了吧?”
“不像!”夏天和何金相互看了一眼,說:“資本為王,我們知道什麼時候適合閉嘴。“
“你們等會兒,感覺來了,我再去奚落一下肖綽!“
何金看了我一眼說:“吳壽他沒病吧?”
吳壽搖頭擺腦,闊步走了幾下,在前麵突然掉頭,不好意思地斜了一眼看我們,拍打拍打手裡的包,說:“不去了,我怕肖綽連我也吵不贏!會傷心難過的!“
夏天切了一句,丫閉嘴,你這人還是用荷包說話比較順眼。
肖綽從一旁的人群之中走了過來,吳壽像是碰了同極的磁石一般,被生生彈出去老遠
4、
我對航空路情有獨鐘是有原因的,喬璐的前恭後倨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謎,我迫切地想解開這個謎。
雖然淩飛華貴為排名前三號的人物,也言之鑿鑿地承諾我,但是我絕不可以掉以輕心,回去的秘密在沒有被揭曉答案之前,我得爛在肚子裡。
吳壽他們去洗澡了,這群貨是百無聊賴,洗了又洗。
隻有我在這條通往橫切通往七裡村的道路上閒逛,電話響了,我低頭一看,旋即,又低下頭複看了一下。
沒有穿越,我沒看錯,正是喬璐的電話。
她的聲音依舊動聽,但是內容絕對無感。就說是快過年了,來單位把節禮領取一下。她接著強調,關於你的人事變動還沒有進行,你就還算是這個單位的人。
還算?
小妮子,有必要說話這麼傷人的麼?我說什麼節禮我都不要了,你對我禮貌點就行!
她說,彆玩諧音梗,你是不敢來見我吧!
我說,你等著,老子現在就來征服你!
喬璐冷笑一聲:“好,我等著!”
5、
有的時候,你知道你即將吞下的是罌粟,你也一般甘之如飴,不是你喜歡毒品,而是你中了那一個人的毒。
這個世界,能傷害你的,唯一人爾!
我長籲了一口氣,理了理發型,準備著和喬璐的又一次相見,我曾經對自己說過:“除非八抬大轎來請老子,否則絕不會踏入那航空路的大門。”這才剛過去幾天,就又他麼的食言了。
最可惡的是,這些天為了何金的事情奔忙,我幾乎沒有去健身,身體也漸漸有了福態。
聽聞我一會要去原單位,夏天補刀補得極快,說:“蓬蒿,你聽過一句話麼?它叫做食言而肥!怪不得你丫的最近呼哧呼哧長肉!”
我說你給我滾!
何金說:“蓬蒿,人有的時候不認命是可以的,但是要認清形勢,何謂形,男人的實力和基業就是形,何謂勢,機會和運氣就是勢。如果不是經曆了喬璐這件事,你還在那個自我設置的殼裡,看上去你是被舍的一方,何嘗不是一次破解成蝶的機會?抓住了,給自己造勢,可以往成功邁出一大步的。說起來,你還得感謝人家,從此讓你們的生命變得深刻。”
我說你丫的夠王陽明的,又是人是沉睡之獅那一套?
何金搖搖頭說,他們不懂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覺醒,人真的是唯有自痛方能覺醒,喬璐就是催化劑!
也許吧,我苦笑,真正的覺醒不是聽理論到昏昏沉沉,而是經曆淬煉和毒打,就像注入疫苗,適度創傷才能產生抗體。
又他麼的扯遠了,文科生就是思維習慣性發散,行為習慣性尷尬。
剛進老單位的大門,一輛烏拉烏拉的120車極快地從大門駛了進來,我拉住一旁的門衛問什麼情況。他心急火燎地對我說,你不知道麼?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那張雲自殺了!
我有點糊塗,我說你慢點兒說,哪個張雲?
“就是你救的那個人的情敵,不,我說錯了,張雲才是原配!”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突然想起了劉晶的原配就叫做張雲,他是這個單位的一個中層乾部,兩天之前給法院出具證明信件的也是他。
自殺?我靠,不至於吧?
一個女人而已,而且是變了心的女人!
肖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她冷冷地看著我道:“真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就好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丟了麵子,最多不在湖跺混了!所以,不是他想自殺,是為了保住那個人,隻能自殺。”
什麼意思?他要保護誰?
何金麼?
我做了個願聞其詳的手勢。
她咬牙憤憤地道:“周蓬蒿,我能相信你麼?書裡書外你完全是兩個人,你可是我當年心目中的白月光啊!哎,能說的就是這張雲之死和死神有關,屁的自殺!”
我有點疑惑不解地看著她,“肖綽,我答應幫你,是基於我們之間的同學情分,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傷害我身邊的朋友,我也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
肖綽冷笑回應:“若是你那些兄弟都是壞種呢!”
我毫不猶豫地瞪了她一眼說:“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叫做人以群分。我始終在那個群裡,所以我更信他們。也絕不做你的工具人。”
肖綽也急眼了,揚聲說:“你知道麼?喬璐是我們這一頭的,你現在說,你站哪?”
我瞬間有點兒蒙了!
什麼喬璐是你那一頭的,你又是哪一頭?
肖綽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索性閉嘴,再也不肯吐露半個字。
這時,喬璐從樓上下來來給她解了圍,她明明不用親自下場的,所以這個出場有些刻意,就是純粹地讓肖綽解套,她冷冷地看著我:“周蓬蒿,你來了,跟我來吧!”
她竟然叫了我的全名,我想起了那句話:不要在任何已經失去的關係裡自我感動,更不要高估你在任何失去的人心目中的位置,到最後你可能什麼都不是。我咬牙說不必,這條路我比你先來的,我比你熟!
聽了這話,她身形一窒,停頓了半刻,然後說隨便你!
臨上電梯的時候,廖得水朝我挑釁式地大聲喊:“喬璐,你過來一下!”
瞧這貨風風火火的樣子,像是一隻飛翔的大白鵝。隻是靠近了看,你才會發現,原來是他麼的一頭醜到無下限的禿鷲。
喬璐遲疑了一下,她的聲音突然柔軟了不少,“蒿哥,要不你等我一下!”
再聽到這個蒿哥的時候,我有一刹那的傷感,因為我們也曾有過溫情似水的一刻,我看過她最柔軟的樣子,可是我知道現在不是我傷春悲秋的時候,我身處戰場。
我點點頭,說速戰速決,你快點!我還有事!
過了好一會,她才回來,麵色寡淡,一如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將一張紫色的購物卡遞給我,旋即說:“密碼是5個6,蓬蒿,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談戀愛麼?”
她白了我一眼,“這個人你認識麼?”
說著,她速度極快地掏出手機,點開相冊,用小手放大圖片,我看到了何金的身影,他的身側還站著一個人,她手指的正是這個側影。
這讓我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雖然那身影極其模糊,但是我豈能看不出來,我一頭的汗,一臉的黑人問號。我靜下心來,發現喬璐的手機裡存儲的是原圖,意味著這照片就是她拍的,不存在合成的可能,我收斂心神,問她,“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側影就是何金的上線,若何金不是死神的話,那麼這個人的嫌疑就很大!”喬璐一本正經,很是認真地道:“可惜,這個人相當謹慎,掩體找得很好,我隻拍到了他的一個側影!”
我長籲了一口氣說:“喬璐,你記住,管他什麼死神活神,都不是我的分內事!我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交通警察!”
喬璐一怔,旋即道:“交通警察也是警察,也有為社會除暴安良的使命。”
我說你中了肖綽的毒。
她有些疑惑地問:“肖綽是誰?”這表情不似作偽,我頓時又有些納悶了,“不認識?那你方才為她解什麼圍?她還說你們是一夥的。”
喬璐麵露狐疑之色,旋即,她的小腦袋一動,“哦,我知道了!周蓬蒿,你在詐我呢!什麼肖綽!什麼一夥的!?你丫的就是一個大混蛋!”
我搖搖頭,雞同鴨講,可我分明感受到了和她的漸行漸遠。
我轉身誠懇地說:“璐璐,照片上這個人我不認識,也許他就是一個路人。對不起,我幫不了你,這個節禮不違反八項規定的話,我就拿了。再見!提前祝你春節愉快!”
她在身後跺了跺腳,欲言又止,我卻始終沒有回頭
6、
肖綽沒有走,她的坦克400停在門口等我,說:“你有沒有看出點什麼?”
我疑惑地看著她,說:你有話直說。
肖綽說:“你豬腦子啊,和喬璐都坦誠相見過了吧,難道沒有看出她有什麼異常?”
我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喬璐的舉止,除了有些冷漠之外,沒感覺她有什麼不對勁。
肖綽一咬牙說:“不覺得這個喬璐像是另外一個人?”
我突然想起剛才和喬璐的對話,她問我肖綽是誰,她參加我們四倫幫的聚會已經超過兩位數了,肖綽雖然參加的少一點,但是卻是以吳壽女神的身份參加的,她那個戰時表彰也是肖綽爭取下來的,他們之間頗有交集,她沒有理由不認識她啊,我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肖綽。
看我在求助,肖綽支支吾吾地問:“你們是不是去過阿月的那個房間?”
“什麼房間?”
“就是你們單位的地下二層!”
我緩緩點頭,肖綽說糟了,喬璐可能是第二個阿月。
我說我回頭去找她看到底是不是,肖綽搖頭,眼神犀利地逼視著我,說你不能再動了,待我聯係過749局蘇省分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