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傑手裡拿著一團漆包線,白銀已經被濃硫酸給融化了,需要靠這玩意兒進行回收。
用紫銅加熱便可回收金銀液中的白銀,紫銅就是含銅量為9959995的純銅。
曾文傑手裡的漆包線是從廢棄電機內拆出來的,用這玩意兒最方便,銅含量本來就高,若是優質產品,甚至能達到9999的含量。
把濃硫酸水倒入水中稀釋為稀硫酸,放入漆包線加熱,便成功回收了白銀。
剩下的步驟,便是將裡麵的黃金夾出來了。
夾出黃金之後,需要再用清水燒煮三道,清除酸性物質。
曾向東熬著通紅的雙眼,嘴裡叼著煙,眼睜睜看著兒子又搞了三道,還膽大包天地將手伸進水裡攪和了下,又舔了一下手指。
“妥了,沒酸味了!”曾文傑高興道,興奮地點了根煙提神,把提純後的黃金取了出來。
曾向東不太懂,所以沒敢置評,但有點擔心兒子會不會被毒死!
眼下擺在桌上的,便是純貨了。
曾向東隻見提出來的黃金呈泥土狀,而且不是金黃色的,而是暗紅色。
曾文傑用手輕輕一撚,那泥土狀的金塊便粉碎成了金沙。
“下一步我知道,用高溫烤化之後冷卻成形就行了!”曾向東摸著這團純貨,興奮無比地說道。
“那最後一步交給你來。”曾文傑也是累得腰酸背痛,直接坐到了板凳上休息,讓老爹操刀最後一步。
曾向東立刻動手操作了起來,一個人乾活兒也是虎虎生風,半點不嫌累的。
不多時,金沙熔化,停了火,等待冷卻。
奶奶辦酒用的瓷杯,又遭殃一個。
“謔……這小寶貝,真好看!”曾向東手裡捏著差不多百克重的純金,放到燈光底下打量。
這塊純金的中央,有一塊凹陷,用行業裡的話來說就是“落窩”。
純金必“落窩”,不“落窩”的不是純金。
朝著“窩”內看去,裡麵是紅黃色的。
曾向東興奮地捏著手裡的金塊一連親了好幾口,臉上的笑容燦爛得不行。
曾文傑看了一眼時間,好家夥,淩晨四點了!
an,誰見過淩晨四點的白水鎮啊……
以後發家致富有記者采訪了,他可以放心大膽地說出這句話來。
不對,發家致富乾什麼,當個安靜的富二代就好了!
老爹賺錢我享受,買車買表買豪宅,會所嫩模樣樣來!
“爹,你用考石劃一下看看唄。”曾文傑伸手進一旁的提桶裡,挑揀出一塊黑色的鵝卵石,直接扔給了曾向東。
曾向東手忙腳亂地接過,導致黃金跌落在地。
這讓他不由自嘲道:“撿了石頭,丟了黃金!”
考石也就是河灘上很常見的黑色鵝卵石,其石料越細致、顏色越黑便越好,直接將之在磨刀石上磨出一個切麵來,以人油、發油盤上一陣,盤成黑亮色就可以使用了。所以,時常可以看到金老板們手裡不盤珠子、核桃這類玩意兒,盤的反而是黑色鵝卵石。
曾向東撿起地上的金子,小心翼翼在鵝卵石切麵上一劃。
一道暗紅色且無反光的劃痕出現在上麵。
嗯,如果反光的話,那就證明是假貨了。
“純得不能再純了!”
曾向東笑嗬嗬地向著兒子展示切麵上的劃痕,紅著眼怪叫道。
曾文傑接過了考石,說道:“這玩意兒我留著盤吧,算是當個紀念。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去吧!”
曾向東一看時間,咧了咧嘴,道:“好,趕緊睡吧!明天我就去找張老三談,分開乾了!”
曾文傑笑道:“你就這麼信我啊?萬一我收貨的情報不準呢?”
曾向東伸手指了指曾文傑,居然給後者一種“葉問表情包”的即視感。
父子之間的信任感,經過這一夜煉金,已是成功建立起來。
“定個鬨鐘,六點半起床,然後跑步到外公家去學俄語……”
“啊,穆清揚,為了當你的鋼絲球,我真的太忙了!!!”
曾文傑調好鬨鐘,倒頭就睡,感覺才閉上眼睛就被鬨鐘給吵醒了過來。
他急急忙洗漱蹲坑,然後沿著老街跑步到新街的外公家裡去。
外公習慣早起,正提著牙刷和牙缸蹲門口水龍頭那兒刷牙呢,便看到氣喘籲籲跑來的曾文傑。
“早啊!”外公用俄語打了個招呼。
“外公,早!”曾文傑齜著牙笑道,湊過來,捧了一把水搓了搓臉上的汗水。
外公有點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熱衷學俄語了啊?以前不是死活都不學嗎?”
曾文傑便笑道:“我覺得俄語挺酷,到時候我用俄語跟女孩子說‘我喜歡你’,肯定帥得飛起啊!”
外公一愣,然後忍不住搖頭笑了,道:“動機不純啊!但你願意學,也是好事。”
他領著曾文傑去了書房裡,然後拿出一堆俄語書來,就開始教學了。
曾文傑雖然才熬了個大夜,睡了總共兩個小時左右,但畢竟年輕,精神還挺好,再加上重生之後,這記憶力似乎莫名加強了,也便很快學了進去。
“嘖,你小子聰明啊,但英語為什麼隻考了這點分?”外公忍不住道,他覺得外孫很有語言天賦。
“我是華夏人,死是華夏魂,要我學英語,那是不可能!考試不及格,證明我愛國;語文數學不及格,對不起祖國。”曾文傑義正言辭地朗誦起了把英語老師氣得七竅生煙的打油詩來。
外公哈哈大笑起來,道:“對嘛,用英語的都是帝國主義國家,要學就學俄語。指不定哪天,蘇聯又回來了呢?你學好俄語,除了泡妞之外,遲早也是用得上的。”
曾文傑聽得莫名驚悚,覺得這事兒還是彆了吧……
哥們學俄語就是單純泡妞,沒彆的目的!可不想去戰場上當雇傭兵噢!
兩個小時的學習結束,外婆已經在做早飯了。
白水鎮的老一輩都習慣隻吃早晚兩頓飯,早飯大約也就是九點、十點這樣。
“外公,能不能送我一部手機啊?”曾文傑琢磨了片刻,開始敲竹杠了。
“你要手機乾什麼?專心讀書就好!”外公喝著稀飯,抬頭看了他一眼。
曾文傑便道:“欸,我太想進步了!隻想自學俄語的時候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打電話問你。從老街跑過來,怎麼也有兩三公裡,太累人了!”
外婆便笑道:“老頭子,你給他買一部嘍!對麵剛有家手機店開業,在搞促銷呢。等他上大學去了,也好聯係!”
外公覺得這話有道理,想了想便同意下來。
他退休工資高,給曾文傑搞一部手機綽綽有餘。
此時的手機市場,諾基亞雄霸天下,傲視群雄……直到數年後,固執沿用塞班係統,導致逐漸被市場淘汰。
外公以讓他好好學習俄語為要挾,下狠心給他買了一部諾基亞n6670。
要是彆的年輕小夥,估計會興奮得鬼喊辣叫。
然而,習慣了後世各種高端手機的曾文傑隻覺得這是一塊可以用來打人和防彈的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