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宸瑾夫妻倆離開沒一會，門又被敲響。
渡一拍了下司命：“去開門。”
司命瞪了他一眼。
“你這一個晚上客人挺多呀……”
“這是找你的，趕緊去開門。”
司命：？？？
找她的？
認命起身去開了門，就看到門外站著司翊。
“司翊上神？”
司命怔了一瞬，後讓到一邊。
“先進來吧。”
司翊朝司命點了下頭，走進房裡，瞥了一眼渡一，在離他較遠的地方坐下。
司命關了門走過來，問：“司翊上神是來問您徒弟的事吧？”
“嗯。”
司命朝紅線和渡一揚揚下巴。
“該說的，能說的，我已經讓他倆告訴您了，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能告訴我，他……為何會變換容貌嗎？”司翊問。
司命歎了一口氣，回答：“前世被毀了容，機緣巧合下認識一懸鈴花精。”
“懸鈴花有何功效想必上神也很清楚，是那小花精強行替她改變了容貌。”
“若非如此，她即便轉世，臉上也會有一塊天然疤痕，且無法去掉。”
聞言，司翊攥緊了雙手，無比心疼。
先前他隻知道涵涵被害身亡，不想她竟還被毀了容！
難怪，難怪她轉世後容貌和前世完全不同……
到底，還是他的錯。
他錯在沒好好教她修習法術，她不願學，他便由著她。
他錯在明知她法術不精，卻沒有時刻護在她身側。
那麼愛美的小姑娘，被毀了容，她該有多痛！
懸鈴花改容要承受極大的痛苦，她那麼怕痛，卻生生忍下……
一想到這，司翊就越發心痛與自責。
良久之後，他開口，聲音帶了幾分啞，問道：“他的氣息，為何與前世全然不同？”
司命思考了好一會，才回答。
“您的徒弟涵黎前世與阿願是孿生姐妹，都是戰神之女，她們體內都有戰神之力。”
“隻不過阿願繼承了戰神夫婦九成的神力，而涵黎隻有一成。”
“這一成的戰神之力始終沒有覺醒，因而探查不出。”
“她與阿願氣息相同，也是因為她們同有戰神之力。”
“隻是前世，那小花精為了讓涵黎免受改容之痛，耗儘了自己畢生修為。”
“小花精修煉不過幾百年，尚未化形，耗費了全身修為，必死無疑。”
“是涵黎覺醒了戰神之力，用戰神之力日夜滋養著它，才保住它的魂魄，換得他們一同轉世。”
“那一成的戰神之力被悉數用來救那小花精，轉世後，他體內沒了戰神之力，自然，也就和前世氣息不同了。”
“至於您徒弟轉世成了誰，想必上神已經知道了，我就不明說了。”
“她是因被嫉妒，才被毀了容。又是因不精法術，才會被害。”
“前世她身死前許了一願，願來世不做女子，願來世能在爹娘身側長大，願來世有能力保護想保護之人。”
“身死之前許下的願望，願力最是強盛，且她與阿願本就是一母同胞……”
“阿願感知到她強烈的願望，收了她的願力，自然也替她實現了願望。”
“他這一世，自小有父母陪伴，得父母疼愛，天賦又極高，前世的願望都已實現。”
“上神今晚應該也看到了，他如今過得很好。前世種種，於他而言早已是過眼雲煙。”
“前世她怨過上神，因為她會遭受那一切，與您也有關係。那孔雀神女是因癡戀您，才會對她出手。”
“隻是在死前，她也已經釋然。”
“她不怪您，不需要您去彌補什麼。但她想要有新的生活，不願再與您有任何關係。”
“我知上神心有愧疚，但您這幾萬年做過許多善事，皆是以涵黎的名義所做，為她積了許多功德，這也算是另一種彌補。”
“上神也該朝前看，不要再執著於過去了。”
“互不打擾，才是您該一直維持的狀態，也是最好的結果。”
司命說完，就看向司翊。
過了很久，司翊長舒了一口氣，臉上帶著釋然的表情。
他點頭。
“我明白了，多謝。”
司命擺擺手：“上神不必客氣，您能想明白便好。”
她把自己手邊的一杯奶茶推給司翊，問：“上神喝嗎？”
司翊愣了一瞬，後回答：“不了。”
“哦。”
司命把奶茶抱回。
“那我自己喝。”
渡一瞥了她一眼，吐槽道：“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喝的，天天都抱著喝……”
“總比你那酒好喝！”
渡一賞了司命一個白眼，後對司翊說：“之前你非說小含舞是你徒弟，我說你認錯，你還不承認……現在知道自己認錯人了吧！”
司翊掃了一眼渡一，不作回答。
渡一繼續說：“我比較大度，就不跟你計較之前的事了。但是我們都是小含舞的師父，我在你之前。按照順序排，所以我是大師父！”
司翊淡淡瞥了一眼渡一。
幼稚！
“含含如今是我的徒弟，她隻喊我師父。”
扔下這麼一句話，司翊起身又說了句“告辭”，然後就走了。
渡一：？？？
“不是，他這什麼態度！”
“老子不跟他計較，還同意讓他當小師父已經很給他麵子了，他還不滿意？！”
“司翊這狗東西搶老子徒弟搶上癮了是吧！”
“我要去跟他決鬥！”
渡一氣衝衝地站了起來。
然後就被紅線和司命拉住。
“歇歇吧你！這死脾氣，也就紅線忍得了你……”
司命沒好氣說道：“人家司翊上神說的也沒錯，他現在是阿願的師父不假。”
“那是他搶來的！”
“你管人家是不是搶來的，阿願認他這個師父。”
一句話，讓渡一瞬間熄了火。
他拽著紅線的衣袖，耷拉著頭，有氣無力說道：“我的小徒兒，沒了……”
╥╥
“好了好了，彆難過……”紅線安慰道。
“等哪天含含自己想起前世之事，自然也就記起你這個師父了。”
“你非得去跟司翊比什麼，含含之前說過你是她最喜歡的師父，司翊可不是。”
“對！”渡一瞬間又精神起來。
“我可是小含舞最喜歡的師父！司翊那狗東西比不上我！”
“嗯，他比不上，彆氣了彆氣了……”
在一旁目睹紅線哄人全程的司命默默朝紅線豎起大拇指。
牛呀！居然能哄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