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沉默著。
現在這情況，是真的把它弄糊塗了。
怎麼會認錯呢？
明明氣息容貌都相同，怎麼可能不是同一個人……
它抬頭看著墨麒肆，想了想，開口問：“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認錯人的是你？”
墨麒肆：？？？
“什麼叫做認錯人的是我！”
“就是……”
黑黑指了指顧含舞，說：“有沒有可能，小主人她真的是司翊的徒弟，是你錯把她認成祈願仙子了？”
墨麒肆：？？？
“我勸你不要太離譜！我眼睛沒瞎，老子愛了幾萬年的人，會認錯？”
他凶巴巴的，黑黑縮了縮脖子。
“沒認錯就沒認錯嘛，凶什麼凶……”
墨麒肆被氣笑了。
“我和乖乖結過同魂誓，不會有認錯的可能。”
黑黑又沉默了。
所以真是他們找錯了人？
良久之後，墨麒肆再次開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乖乖她就是曾經的祈願仙子。你們要找的人，的確不是她。”
“可她們的氣息的確是一樣的……”黑黑很是不解。
“若說我們隻有一人感應錯了，還說得過去。但我，狗司翊，臨桑，我們仨都感應出來小主人的氣息與……”
頓了一會，黑黑才繼續說：“她們二人的氣息是真的一模一樣，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不會有錯。”
這也是墨麒肆想不通的點。
他手指搭在顧含舞的缽碗上，輕輕摩挲著，問：“若她們二人是一母同胎，孿生姐妹呢？”
如果是一母同胎，同為戰神之女，都擁有戰神之力，那麼容貌相同，氣息相同就都說得過去了。
隻是……
黑黑愣了一下，後搖頭：“不可能。”
“六界皆知祈願仙子乃天族戰神之女。而戰神夫婦在仙魔大戰中雙雙身隕，隻留下祈願仙子這一個女兒……她並沒有什麼姐妹。”
的確。
墨麒肆點點頭。
當年他第一次去月宮找小姑娘的時候，她就跟他說過，她的父母是天族眾仙口中的英雄，卻獨獨留她一人在這天地間，無所依靠。
後來與她在一起，也從不曾聽她說過她有什麼孿生姐妹，更不曾見過。
“而且，我聽臨桑說，前世的小主人是狗司翊在他的神山下撿回去的。”黑黑繼續說道。
“且……臨桑還說，狗司翊當時把人撿回去之後，試過尋找她的父母，但沒找到。”
“倘若當時的涵涵小主人與祈願仙子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同為戰神之女，她體內應該也會有戰神之力。”
“但她沒有。”
聞言，墨麒肆眉頭微皺。
“確定嗎？”他問。
黑黑一愣，反問：“什麼？”
“確定司翊那個徒弟沒有戰神之力？”
黑黑點頭，後又搖頭：“倒也……不是很確定……”
墨麒肆：……
“罷了，我找個時間再與司翊說說。”
黑黑又趴回地上，悠悠說了一句：“他不一定會聽你說。說他認錯小主人，他可能會與你動手。”
墨麒肆挑眉，不以為意：“動手？他未必打得過我。”
黑黑：……
“你倆要真打起來記得離遠點，彆誤傷到小主人。”
聽到黑黑依然稱呼顧含舞為“小主人”，墨麒肆怔了一下。
隨後他開口說：“你既是司翊為他徒弟準備的神獸，現在已經知道乖乖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也不必再跟在她身邊了。”
“從今日起，你就回司翊身邊吧。乖乖醒了之後，我會跟她說清楚。”
黑黑搖頭：“我不想離開，不想回去。”
“原因。”
“其實也不是因為什麼，就是我喜歡小主人而已。”黑黑故意這麼說。
墨麒肆眉毛一挑，滿眼敵意看向它。
“彆逼我把你撕成碎片喂給我家乖乖補身體！”
黑黑：……
狗男人還真是不經逗。
想了想，它又說了一句：“我想一直待在小主人身邊。”
“我老婆！勸你彆想！”
墨麒肆把顧含舞連碗帶草抱在了懷裡，一臉警惕地看著黑黑。
黑黑爬了起來，走到墨麒肆旁邊，一爪子拍在他手背上。
“我小主人！勸你彆抱！”
“滾！”
這一個兩個的都沒點自覺，整天就想往他家乖乖跟前湊！
遲早把他們都鯊了！
黑黑又跳上床，趴在顧含舞旁邊，說：“我是狗司翊為徒弟準備的神獸不假，但如今我已經和小主人結契，那就是她的神獸，我不會離開她。”
“契約解了便是。”墨麒肆回道。
“解不了。”
黑黑接著說：“我結的是魂契，無法解開的那一種。除非我與她有一方魂飛魄散，否則，無論她輪回幾世，我都會是她的神獸。”
墨麒肆怔住了。
好一會之後，他才開口。
“也罷。左右乖乖也喜歡你，既然解不了，那你就繼續跟著她。”
“至於司翊的徒弟……我自會給她再尋一隻神獸。”
黑黑畢竟是司翊給他徒弟準備的，雖然是司翊認錯人，但到底他家乖乖還是得了好處的。
神獸罷了，他還他們一隻就是。
黑黑懶懶抬眸睨了墨麒肆一眼。
“沒必要這麼麻煩。”它說。
“讓狗司翊再準備一隻就行了。就算小主人不是我們一開始要找的人，但她如今也是狗司翊的徒弟。”
“他當師父的，送徒弟禮物也是應該。這聲師父，可不能讓小主人白叫。”
墨麒肆挑眉。
“你倒叛變得快。”
黑黑白了他一眼。
“我本來就和狗司翊沒什麼關係好吧……當年是我技不如人，輸給了他，才被迫跟他回了神山，答應給他徒弟當神獸。”
“他當時也承諾我，若我不願，他不會強迫我一定要與他的徒弟結契，隻需留在他徒弟身邊五百年。時間到了，便可自行離開。”
“說白了，當年約定好的五百年早就過了。狗司翊的徒弟被害也不是我造成的，我就算離開，也不算違背諾言。”
“之所以陪他找了幾萬年，也不過是因為當初看那小丫頭心思單純，與我見過的大多數仙子上神不同。”
“我本也是孤身，想著若找到了她的轉世，給她當神獸或許也不錯，這才一直沒有離去。”
“如今選中小主人，與她結契，是我自己的意願，與司翊無關。”
“或許，我和小主人就是這麼有緣吧！”
墨麒肆瞥了一眼黑黑，冷聲道：“滾！”
自己沒有老婆，就整天黏著他老婆！真有本事！
“總之，你不必顧慮那麼多。”
黑黑翻了個身，閉上眼睛，繼續說道：“認錯人的是我們，主動與小主人結契的是我，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認錯了人，再找便是。總歸狗司翊也尋了幾萬年，沒事，他習慣了，讓他繼續找吧。”
墨麒肆：……
也不知道司翊聽到這話，會作何感想。
不過既然黑黑都這麼說了，那他也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神獸，他會再尋一隻給司翊。
黑黑，以後就是他家乖乖的了，誰也不能搶走。
當然，也搶不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