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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這段時間和田穰苴的接觸來看,他不一定會吃軟,但絕對不可能吃硬。用這種太過激烈的方法,反而會逼著他魚死網破。
故而,相比於這種直接逼宮的辦法,張儀還是更加傾向於給田穰苴擺上一場鴻門宴。
很快,在張儀的示意之下,田盼這邊就派人去邀請田穰苴到他這邊前來做客,
田盼他不僅僅隻是田穰苴的副將,在謝艾領兵出走之後,他已經成為軍中的第二號人物了,在各方麵的地位僅在作為主將的田穰苴之下。
而且,田盼他本人更加是田穰苴的族弟。
雖然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田穰苴就算是有這層關係在,但依舊對於田盼有了一定的防備之心。
可是,也還沒有到了一個宴席都不敢去的程度。
更不要說,這段時間以來,有了明顯傾向性投降派的田盼這種局已經組了不止一次兩次了,要麼是把他請過去勸說,要麼就是田盼本人親自到他這裡來,反正說來說去,總歸還是繞到那回事去。
但是,本來貌似隻是很平常的一次宴席,可這一回臨出發的時候,田穰苴卻一直眼皮子跳個不停。
本來他都已經快出門了,但是,還是莫名的又踏了回去,重新穿好了軟甲,並且叫了一百護衛隨行之後,這才重新出府。
等他到了田盼這邊之後,他才發現,他貌似似乎是想多了。
他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仔細的觀察過了,田盼的府中,似乎並沒有藏兵的痕跡。
除了田盼、田重進、田啟這幾個本家兄弟之外,似乎並沒有外人出現。
而且,進了府中之後,他還找理由特意觀察過屏風之後,也沒有發現有刀斧手隱藏。
不止如此,他還假意摔壞了手中的杯子,結果,也沒有突然殺出來的刀斧手。
田穰苴這一番奇怪的表現,將田盼、田重進、田啟三人都給整的無語了。
「兄長,莫非以為兄弟們還會害你不成?」
「還是以為田盼兄長在這府中藏了兵士?」田啟一副開玩笑的表情道。
「非也,為兄怎會如此之想!」田穰苴搖了搖頭道。
雖然說他確實是這麼懷疑的,但是,說肯定是不可能這麼說的。
「哎,今日我等也不蒙騙兄長!」
「今日請兄長過來,實是有難言之隱!」田盼止住了正要再說的田啟,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道。
「弟有言,但可直說!」看著田盼的幾副表情,田穰苴的表情也開始認真了起來。
「兄長,謝艾領兵進入江淮,雖是以德芳公子之名以客軍身份進入,然而,與直接投了那朱吳有何兩樣?」
「謝艾進軍江淮,一改曾經江淮空虛之局麵!」
「晉帝因而震怒,如今,據張儀先生所言,怕是不日就會對於我軍下達最後通牒!」
「如若我軍不降,隻怕是全城將士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田盼似乎是有些為難的開口道。
「盼弟之意,我已明了!」
「隻是,吾乃將軍,安肯不戰而降?」田穰苴此刻心中雖然沉痛無比,但是,卻依舊沒有改變他一直以來的決定。
趙匡胤並沒有負他,那麼,作為臣子的他,就算是不能做到為趙匡胤死節,但是,也至少不能毫無下限。
除此之外,他作為一個將領的尊嚴,也讓他無法做出這種不戰而降的事情來。
所以,不管未來的結局如何,但是,他卻依舊願意恪守他自己的底線,
哪怕他未來為此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非是如此!」
「兄長,我等……」田盼這個時候又露出了一副羞於開口的表情。
「盼弟,若有何言,但且直說便是!」田穰苴此刻心中或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依舊還是平複了心情道。
「還是我來說吧!」田重進也是突然歎了口氣,直接插嘴道。
「兄長,我等三人已是商議過了!」
「兄長不願降晉,我等難以改變兄長意願,然而,還請兄長放我等兄弟一條活路,讓我等三人帶本部兵馬出城降晉!」田重進滿臉羞愧,甚至在說完之後,更是鄭重地給田穰苴行了一計大禮。
「兄長,當日,您肯放謝艾離開!」
「今日,還肯兄長放兄弟們一條活路!」田啟與田盼二人也同時對視一眼,各自出列學著田重進的樣子,行了一計大禮。
「罷了!罷了!」田穰苴揮了揮手,一時間,越發意興闌珊了起來。
時至今日,不知為何,他竟感覺自己成為了一個孤家寡人。
隻是,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難道堅守自己的底線就有錯嗎?
「兄長,今日,是我等對不起兄長,我等各自自罰三碗!」田重進率先給自己倒了整整三碗酒,都不給田穰苴拒絕的機會,直接一口氣一飲而儘。
田穰苴這個時候,心中正是感傷的時候,並沒有多想什麼,也跟著一飲而儘,就當是給自己的三個兄弟踐行了。
不過,這樣倒也好,如此一來的話,至少不管這一場大戰的結局如何,他這三個兄弟的命算是應該保住了!
接下來,如果真的會麵臨什麼殘酷的命運,就全部交給他一個人就是了!
而幾個人這一喝起來,就開始刹不住了,漸漸地,田穰苴已經開始有了醉意。
他本想是就此離開的,然而,卻架不住三個兄弟強留,要和他一醉方休。
而這三兄弟給的理由,也讓他無法離開,畢竟,今日一彆之後,他們幾個人,怕是日後就沒有再見麵的機會,日後就不見得再有在一起喝酒的機會了。
故而,田穰苴最終還是沒有離開,四個人就這樣開始飲了起來。
而他一個人肯定是喝不過人家三個人的,不久之後,田穰苴的醉意越發濃厚,漸漸開始有些不省人事了起來。
而等到他再一次悠悠閒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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