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桑蠶、紡織業冠絕天下,織出的絲綢彩條添花、色調鮮豔,大量的售往天下各地,深受達官顯貴們的喜歡,僅此一項每年收入金上萬斤,錢幾千萬,其餘煮鹽、冶鐵、金銀器、木漆器等手工業也很發達,進而帶來大量財富。
早在東漢初年,成都就有人口三十餘萬了,而在當今天下之中,不說有哪個地方是相對和平的,恐怕數來數去,也隻剩下一個益州了。
項氏攻蜀的時候,壓根就沒有進來!
和南蠻大戰的時候,戰火也沒有燒入進來,反而是益州這邊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打服了南蠻。
之後和朱元璋對戰的時候,那戰場就更加不在益州了,而是在交州。
因此,當天下紛紛動刀兵的時候,唯有益州可以說是一直在休養生息,百姓們繁衍生息,又接納外來流民,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係統的幫助,導致蜀中人口急劇上升。
成都一地,比起長安、鄴城、洛陽等幾大城邑也毫不遜色,富庶上甚至可以說有過之而無不及,皇圖霸業、帝王之資!
最令人可恨的是,蜀中不僅有帝王之基,更有帝王之主!
隻是,縱然如此,晉軍集團攻略西南以來,熊熊戰火已經燒到了漢中,成都的太平已經無法繼續維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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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地形閉塞,對於天下各地的消息,總是要慢上一拍。
彼時,天下諸侯百萬大軍伐晉的消息還遠遠沒有傳到這裡,漢中一失,蜀中又如何不急?
益州牧,蜀王劉徹召集文武百餘人,在成都州牧府大堂之上,就巴蜀集團的未來命運,展開了一場大討論。
“吾劉氏魯恭王一脈在蜀三十餘年了,一直興修水利、鼓勵農耕,隻想讓百姓們安居樂業,並無與天下諸侯爭霸之心,更不想繁榮富庶之巴蜀,變成流血漂杵的戰場!
奈何樹欲靜而風不止,如今晉軍大舉攻打蜀中,生靈塗炭,對此事諸位有何見解,可有保境安民之良策?”高座之上,劉徹看著下麵黑壓壓的一片人頭,似乎是興趣缺缺地說道。
劉焉這一脈傳承之稀罕的魯恭王一脈,以劉徹的植入身份,當然也是屬於魯恭王一脈。
劉徹看得清楚,晉軍本就勢大,如今漢中之失更是將鼠均擺在了一個極其不利的局麵,下麵的這些人,很多人說不定心思已經開始不在這裡了。
最近這段日子,很多人接觸了一些他們本不該接觸的人,說不定暗地裡已經對那些不該接觸的人的許諾已經開始動心了。
作為益州之主,在這裡紮根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根深蒂固,有些事情就算是做的再小心,又怎麼可能任何風吹草動都不被劉徹發現?
“刷!………刷!”
大堂之上,文武群臣目光一陣狂閃,有的暗中商議對策,有的傳遞某種消息,也有的緊盯著劉徹,猜測其心中真實想法!
對這位巴蜀之主,這應該是天下諸侯之間相互接觸最少的一位諸侯了,因此,相對其他人,天下諸侯對於劉徹的了解是最少的一個。
隻是清楚,能夠不聲不響積累了這麼一份家業,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了!
但是,相比於天下諸侯,現在底下那些文武大臣們對於劉徹才是認知最清晰的一群人了。劉徹,這可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把你賣了說不定你還在為人家數錢呢!
在這一點上,恐怕那些南蠻憨憨是最有發言權的,南蠻都已經被劉徹利用到了什麼程度,可是,南蠻的那些底層百姓們反而對劉徹感恩戴德,一個個的將劉徹視為聖主。
如雨師、黑蠻龍這些隻長肌肉的肌肉男同樣也是這樣,被劉徹都給忽悠的找不到北了!
也就隻有段思平、高升泰、舒難陀等少數人才能夠看清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但最為令人絕望的是,他們就算能夠看清這一切,但卻也無法改變什麼,反而會平白無故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災。
還有就是先後逃難到蜀中的那些喪家之犬們,如楊廣、馬超、苻丕、呂光、姚萇、劉義隆、劉義恭之流,被劉徹利用各種手段借力打力,在他們相互之間造成了各種矛盾,互相牽製,這樣誰也威脅不到自己的位置。
而劉徹口中的並無與天下諸侯爭霸之心,眾文武也隻是當一個笑話而已,有誰會真的當真?真要是沒有與天下諸侯爭霸之心,那益州也沒必要在征服了南蠻之後就滅了項羽了。
當然,如果說滅了項羽,還可以用祖宗那些事情,這種憋腳的理由來解釋的話,那麼之後和朱元璋彆扭了那麼長時間,那可就不好解釋了!
上麵人的一些話,有時候聽聽就是了,真要是完全當真的話,那你就輸了!
隻不過,在場之中,還真有那麼一個當真的!
“主公所慮者極是也,蜀中雖有山川之險,終究隻是一隅之地,難與晉軍抗衡,且漢中已失,巴蜀危矣,為免成都生靈塗炭,主公可多備金銀、絲綢等物,再派一能言善辯之士,前往洛陽麵見晉王,厚禮卑詞,以示友善,或可免去一場災禍!”
眾人也可能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劉徹的麵前說出這麼一番話,紛紛打眼望去,隻是,當看清楚說話的那人究竟是誰時,心中難免一句“臥槽”!
不過,細細想來的話,這人能說出這番話,雖在意料之外,但卻又在情理之中。
而說出這一番話的並不是彆人,正是劉徹幼弟,劉璋劉季玉。
劉徹既然都植入成了劉焉的長子,當然平白無故多了這麼一群弟弟。而且得益於蝴蝶效應,本來應該沒命了的劉範等人,現在也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