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羌、張須陀、張蠔三將一時不察,終究還是落入了人家的算計之中。
不過,幸得李翔本身就對呂嶽、餘德等這些人的魑魅魍魎的手段有著很深的警惕之心,因此,早就對於李靖有過一定的暗示了。
而且,神醫孫思邈也在軍中,因此,暫時並沒有讓餘德如願以償,沒有真的讓這幾千人馬進入到大營之內。
否則,真要是發展到那種程度的話,很可能就連孫思邈恐怕都沒有什麼辦法了。
畢竟,就算最後孫思邈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可真的要是危及到幾十萬人的話,那湊夠這幾十萬人可以需要的足夠的藥草,也是一個巨大的困難。
晉軍就算是再闊,但一次性湊夠這幾十萬人所需的藥草,那……
而且,等到將這些藥草從各州用到戰場之上,恐怕不知道多少人早就已經不知道涼涼多久了……
將這些藥草從各州聚集到一起,這中間需要時間。聚集到一起之後再運到前線之中,特彆還是這樣的路途,那就更加需要時間了。
但現如今,至少已經將這種可能控製在了一定範圍之內,也將風險控製到了一定範圍之內。
但是,在孫思邈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之前,短時間內恐怕是無法再進軍了。或者說,沒必要冒那個風險再進軍了。
其實,王猛也大概可以猜出來,真實的情況絕對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可怕。帶佗就算是真的同意餘德布下了這麼一片瘟區,但所存在的危險性也絕對不可能像他們所想的那麼大,甚至是遠遠不如他們所想的那樣。
畢竟,這裡終歸是在漢中,是在益州,而瘟疫這種東西可絕對是不可控的,一旦一個控製不好的話,確實晉軍這二十幾萬人馬到時候肯定是威脅了,全軍覆沒都是極大的可能。
但如果控製不好的話,漢中的百姓會怎麼辦?益州的百姓又會怎麼辦?
真要是一個不好擴散出去了的話,益州的損失絕對會在晉軍之上,甚至會比晉軍淒慘十倍百倍。而且,帶佗敢用出這種手段,恐怕也就不會顧及自己的身後名了。
因此,王猛猜測,那一片疫區很可能隻是暫時的,鄧羌他們在退了之後,帶佗自己都得命令餘德將那裡徹底解決掉。
但是,有些問題猜的出歸猜的出,但不代表可以有賭的資本。有些事情是不能去賭的,特彆是在穩操勝券的情況下。隻要孫思邈可以找出解決的辦法,這些就無法再阻礙他們了。
畢竟,這件事情他們一旦賭輸了的話,一旦敵人真的那麼喪心病狂,不顧一切的話……
真的,晉軍這二十萬大軍的生死存亡,真的隻是小事情,真正嚴重的,是很可能的事關千萬人的生死。
在古代,瘟疫本來就是一個這麼可怕的事情。
就算王猛是一個標準的謀士,可以笑看在自己的計謀之下血流成河,但他也沒有心狠到了可以無視千萬人生死的地步。
就算是一個謀士,或者說是就算一個在冷血無情的人,但至少他的血還是冷的,還是有溫度的。可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無視千萬人生死的話,那他實在是太可怕了……
隻是,孫思邈就算是在厲害,想找出解決的問題,都得需要時間,而就在這段時間之內,李靖這裡已經注定無法再進軍了。
而也就是這段時間之內,一個噩耗,向著李靖這裡傳來!
聯弇敗了……
這一敗,毫不客氣的說,堪稱是晉軍有史以來未有之大敗。
晉軍不是沒有敗過,但敗到全軍覆沒,上到將領,下到士兵,除了主將一人得以幸存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殞落沙場,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而且,雖然最後的主將得以幸存,但卻是力戰不支,被敵人打暈生擒回來的,這才在最後得以幸存。
當日,楊戩與沈落雁二人將他們所帶回去的那一千兵馬隱藏了起來,而他們兩個人卻孤身進入了南鄭之中。
隨後,楊戩便從南鄭五千守軍之中分出了一千人馬假裝成他們所帶回的人馬出城圍剿聯弇所部。
聯弇乃是名將,當然很清楚他們現在說到底也隻剩下了這一千人,根本就不是和敵人逞凶鬥狠的時候,最要緊的還是將他們有限的力量用到最關鍵的地方上,做到打蛇打七寸。
因此,咱沒有絲毫把握拿下南鄭的情況下,耿弇的目標從來都隻有那麼一個,那就是敵軍的糧草。
如果主父偃不給前線運糧的話,那麼,耿弇這一支人馬也就沒有任何的可以偷襲成功糧草的可能,但是,如果不給前線用運糧的話,那前線的戰局又如何可以維持?
主父偃真要是這麼辦的話,那麼,這對於耿弇來說,本來就是最大的成功。
因此,就算是沿途再危險,就算是知道一隻毒蛇隱藏在他們的周圍,主父偃也必須得想辦法運出糧草。
但這世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終歸還是防不勝防,因此,聯弇在這之後又有斬獲。
也幸虧,主父偃也不傻,都是極小的批量分批運出的,要不然,被這麼一直劫下去的話,他們可無法一直承受得起這種代價。
而正是因為聯弇知道,他們的最重要的目標不是和敵人逞凶鬥狠,而是敵人的糧草。因此,雖然楊戩帶著兵馬四處搜尋他們,但耿弇根本就沒有和楊戩正麵一戰的打算,而是儘可能的躲著對方,和對方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
事後,楊戩也抓住了關鍵所在,守護在糧草身邊,反正敵人的目標是糧草,隻要他們守好糧草,不用他們主動去找,就有敵人主動出現的時候,除非敵人甘心看著他們把糧草運到前線之中。
由此,耿弇在被逼無奈之下,也不能繼續這樣一直躲下去,也隻能是試著會一會這名益州第一猛將了,也會一會這名原來的隋軍第一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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