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的話在張清源心中劃下了一條紅線。
站在青鬆山上，遙看著萬家燈火和寂靜夜空，他神色悵然，微微吐了一口氣。
“或許是一件好事……”
“逐出師門，將來那棺中或許就不會有人了。”
他心裡默默嘀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玄女擅術數，除了戰神之號，更有術數之宗的尊號，本就擅長推演天機之道。
這也是她為何每次曆經大劫，總能的在關鍵時候知道是要跑去太清道祖那裡躲起來，還是提著杆長矛暴擊弱小，她總能抓的很準。
哪怕大劫起的時候，可能會有劫氣混亂天機，但關鍵時候，她還是能得到一些冥冥之中的指引，做出有利的選擇。
今日這番話，極有可能是她已經感應到了自己寶貝徒弟的危機，這才突然如此嚴厲。
玄女看著默不作聲的他，抬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罵道：“為師跟你說話了聽到沒有？”
張清源點了點頭，道：“弟子明白了，師尊放心吧，弟子心裡有數。”
“哼！”玄女撇了撇嘴，道：“你有個屁的數，若是有數也用不著為師天天替你念著這事。若沒有你這倒黴徒弟，為師現在趁著九重天被封鎖，好好待在其中不知道多舒服，哪用的著往陽間和天庭都留一道化身照看著你這臭小子。”
“自從收了你這倒黴徒弟，為師這些年過的都什麼日子，乾什麼都得為你這狗東西擔憂著點，生怕你又惹出什麼事，把自己弄死了。”
“為師都不想說你，這麼大人了，自己不能為自己考慮，跟你說了多少遍，這陽間因果極重，為師雖然無法替你推演天機，但卻能預感到各種危機朝著陽間彙聚，一旦爆發便是天翻地覆之局，牽扯其中的都難以逃脫。”
玄女今天有點兒打開了話匣子的意思，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
張清源看著自家親親師尊，或許之前的話稍微重了一點，但這一刻卻也有種玄女師尊褪去了幾分女神光環的親切感。
“這麼看著為師做什麼？”玄女狐疑的盯著他道。
“嘿嘿嘿……”他臉上擠出了幾分賤笑，道：“師尊，親親抱抱舉高高……”
咚……
一根大棒子精準無誤的落在了他腦袋上，敲的他七葷八素的，待回過神來，就看到了玄女師尊一手叉腰，一手提著棒子指著他，十分彪悍的怒道：“打死你這不敬師長的狗東西。”
“剛剛還說可以有非分之想的……”張清源嘀咕了一句。
玄女聞言，俏臉微微一紅，揮舞著棒子來了個矢口否認，道：“放屁，剛剛那話不算數，以後除了不許輕易跟大夏有因果牽扯，還不許有這些非分之想，否則為師一腳把你踢出門下。”
張清源：……
“行了！”玄女師尊甩過臉子，道：“總之你就記好今日為師所言就是，若敢違反，決不輕饒。”
說罷，玄女就要飛走，張清源見狀，一把抓住她垂下的小手。
玄女師尊轉過頭，似乎有些誤會，甩過頭，臉微霞，嗔怒道：“逆徒，你想乾什麼？”
張清源腦袋一縮，看著被自己抓住的手，有些心虛，但不知是不是上次對太陰星君的主動，讓他突破了某些道德底線，卻沒有放開，稍稍一用力把玄女拽的落了下來。
當然，控製了力度，沒像陽間狗血電視劇裡那種直接拽到懷裡，要真敢這樣做，估計今天不死也得脫層皮。
“咳……師尊彆急走，弟子還是有一事請教。”他連忙找了個過得去的理由。
玄女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抽了抽手，沒能抽回去，又罵道：“還不放開。”
張清源厚著臉，硬著頭皮，沒有放開，反而湊上去幾分，立時迎上了玄女警惕的眼神。
“咳……師尊，今天弟子聯係師尊主要是想問問東華帝君那邊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動手？”
玄女眉頭一皺，強忍著再度暴揍這小子的衝動，道：“東華已經派人青陽那小子去泰山試探了，很快就有結果。”
說罷，她臉色再度嚴肅起來，看著自己寶貝徒弟，道：“你問這些，莫不是還想摻和這事？”
張清源連連搖頭，否認道：“師尊放心，弟子哪有那麼傻，把消息告訴東華帝君就是為了禍水東移，自然不會輕易牽扯進去。”
這話張清源說的是實話。
“那你還來問這些。”
張清源有些苦惱的道：“因為天庭有點兒頂不住了啊，九重天當中佛祖阻擋大天尊和那些大神通下界，估計頂不了多久。”
“一旦佛祖擋不住，讓大天尊他們下界，天庭的那些魔物擋不住，解決完天庭自然便是陽間，東華帝君若不阻擋還好，若是阻擋了，雙方正麵碰撞，便是毀天滅地。”
玄女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散開……這臭小子還是沒有放下陽間的這些因果。
不過能搞出禍水東移這樣的計策，也算比之前好多了。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為師會催促東華的，實在不行的話就挑點火，總之你現在就回去好好修行就行了。”
“等大天尊下界了，對你那什麼狗屁天命帝君之位，他想收回就收回就是，早就跟你說過了，三界之中修為為重，失了天命，少了因果，為師還沒死呢，用的著你去找大天尊庇護你？”
“是是……弟子明白，師尊自然是待弟子極好。”說著，張清源下意識捏了捏掌中的玉手。
還是很軟的。
有一就有二。
今天拉手了，明天就可以抱抱，後天親親，大後天就是舉高高……
底線不就是一步步突破的嗎？凡人小姐姐也好，天庭仙子神女也罷，向上攻略都得用這一招。
他心裡暗喜，直接無視了玄女瞪過來的目光。
“行了，還有什麼問題嗎？”玄女審視著他道。
“沒了！”張清源搖了搖腦袋。
“那還不放開？還沒拉夠嗎？”玄女沒好氣的問道。
張清源又搖了搖腦袋：“不夠，一輩子都不夠。”
“打死你個欺師逆徒……”
一邊罵，玄女一邊大棒子如雨點般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