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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老道騎著大青年,悠悠哉哉的朝前走著,兩側高聳的戈壁荒山相夾,形成了一條長長的峽穀。
隨著大青牛的行進,一座高大的邊關出現在眼前。
邊關不知何時而建,古老的城牆上布滿了風沙痕跡,已經被茫茫黃沙淹沒了大半,顯然這座城關早荒廢已久。
太上老君騎著大青牛來到近前,看著滿是斑駁的城牆上掛著一塊模糊不堪的牌匾,依稀能看到“函穀”二字。
“又是此處……”
他感慨似的拍了拍大青牛的脖子,道:“當年老道遊曆凡塵,至此歸天,留下五千言,本想今日再從此處過,看看能否在遇見個有緣人,沒想到早已荒廢了。”
哞……
大青牛低吼了一聲,道:“大老爺,天道恒常,人道恒易,這麼多年過去了,此處荒廢了也是很正常的,世上能得大老爺傳法之人,定是有莫大氣運的,縱使還有人在此,也不一定能認出大老爺的不凡。”
太上老君聞言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你這頭鈍孥憊懶貨如今也能有這種領悟了,不錯。”
說著,隻見他手中拂塵一甩,城牆旁一麵被黃沙淹沒的山壁頓時顯露出來,牆上冒出了亮光,定睛一看,隻見上邊刻著當初太上老君西出函穀關時所留下的五千言。
他打量著上邊的字,想了想,輕笑道:“既然來到了此處,老道索性將這些年的感悟也寫上去,不知哪位有緣人能得到。”
說著,他拂塵又是一甩,上邊的文字又出現了變化。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
同樣的寥寥數千言,卻含天地至理,微言大義,玄奧莫測。
“咦?”
老君似有所感,輕咦一聲,抬頭看向了天空,目光穿透重重時空,隻見諸天星辰迅速演變,若有若無的,散亂的天機之力降臨,纏繞在他身上。
“胡鬨……無緣無故推算老道做什麼?”他臉色一黑,立馬就感應到了是誰在後邊搞鬼。
若是尋常人,他自然一拂塵甩過去,但偏偏是那個沒臉沒皮,仗著一點恩情,占了他無數年便宜的女仙,還真不好下手。
“大老爺,某家不是多嘴的人,但玄女那小娘皮,實在太過分了……”
話還沒說完,太上老君敲了它一腦袋,罵道:“閉嘴,你懂什麼,走!回天庭。”
……
鬥部星君府。
鬥姆元君神色緊張的打量著四周,不安的問道:“不會有問題吧,畢竟是太清師伯,要是怪罪起來,我們可當不起。”
“放心!他一個老道士,哪那麼大氣性,方才本座已經察覺到了被人窺視感,估計他已經發現了,這會兒大概率已經在返回的途中了……”
哞……
話還沒說完,牛吼聲就傳了進來。
“來了!”
“你們兩個小家夥,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故意推算老道天機,引老道過來。”太上老君板著一張臭臉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見過大師伯!”
“老道士……”
兩人連忙迎了上去。
“勿怪勿怪,若不是事情緊急,我和金靈也不會出此下策。”玄女解釋了一句。
太上老君臉色稍霽,問道:“究竟什麼事勞得你二人如此大動乾戈,調動群星推衍天機,哪怕是旁人估計也注意到了這動靜。”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先說好啊,老道我方從天外混沌之中采藥歸來,丹藥什麼的還沒來的及煉製,所以討要丹藥就彆想了。”
玄女聞言,臉上難得露出幾分尷尬的表情,悄悄瞥了鬥姆元君一眼,羞惱的道:“誰要你丹藥,事情是這樣的……”
當即,她和鬥姆元君故技重施,動用神通遮蔽了殿內天機波動。
接下來的時間,哪怕是以太上老君的道行修為,聽到這元始天魔之事,也不由的感覺到一絲寒意從心底升起,捋著胡子的手都下意識的停住。
“此事……是玄清那小子查出來的?”他又確定了一遍。
玄女點點頭:“他尚在帝君府內,老道士你可以親自去問問。”
後者卻是搖了搖頭,道:“不妥,老道不宜與他接觸。”
“那你說該怎麼辦?九幽中的那個人,我們到底是放還是不放?”
太清道祖沉思片刻,卻是突然有些怪異的看了玄女一眼,問道:“連玉清師弟都遭了暗算,你二人是如何確定老道不會有問題的呢?”
玄女嘻嘻一笑,道:“你大老遠跑去混沌之中,采了點什麼藥?讓我開開眼唄……”
說著,她就上手要去翻老君背上的藥簍子。
後者卻是露出了比聽元始天魔還要緊張的表情,一把就捂住了藥簍,喝道:“想都彆想!”
老道身形一閃,已經跑到了大殿門口,留下一句:“讓玄清先拖著,等老道的消息。”
太上老君消失不見,玄女才笑著道:“依舊是那個雞賊小氣的老道士……”
身後鬥姆元君卻是沒有接茬,臉上露出幾分惆悵之色的道:“玄女,你此前說斬三屍之法有問題,看來當真是沒錯了。”
“怎麼突然說這個。”
她搖著頭道:“上清師尊狂傲,玉清師伯小心眼兒,太清師伯則是吝嗇……若無此種缺點,你覺得他們還有幾分像生靈?”
玄女聞言,臉上的笑意不由的收斂起來,喃喃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他們維持生靈之念的表現?”
“當是如此了……想必這也是這麼多年,上清師尊一直不讓我斬三屍的緣故了。”
此時,離開鬥部沒有多遠的太上老君回頭瞥了星君殿,不由的笑道:“三屍法有缺?沒想到居然有這種認知?有趣!”
說完之後,他臉色卻是沉了下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大羅天的方向。
“紫霄宮中三千客,**輕傳亂道途……當真是好算計啊。”
感歎了一句,老君忽然開口道:“牛兒啊。你說看到像人嗎?”
大青牛聞言,銅鈴似的牛眼中閃過驚恐之色,道:“大老爺贖罪,老牛再也不敢背地罵你不是人了!”
太上老君:……
“蠢貨,回去……”
老君話還沒說完,卻是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不由的轉向了另一處,隻見八重天中心方向,帝君府所在之處。
一道玄妙的,奪天造化之氣機驟然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