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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邪惡七聖的序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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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過往皆為序章,一切未來皆落行段。

邪齊最早一批的肉身屬於仙魔體,他早期的故鄉是在遙遠的雲墟,女媧修補天之痕的居所,亦是盤古天眼所化的結界。他天生攜帶的本源之力不在花果山,因此他竇生之時靈氣不足,大量邪念湧生心肺,三毒六欲難纏法纏,一朝墮入魔道苦海,他時常仰望物是人非的廢墟,為回不到上古舊址而自影自憐。

邪齊曾是一頭龐然巨物,混沌初開的凶惡猛獸,自從虛無,無中有生,卵育息肉,他在混沌之海中誕生,隨著後期鴻蒙發生爆炸,元氣降級,魔獸死不瞑目。他在混沌時期是絕無僅有的現象級霸主,擁有邪惡的法身,暗黑的法念,墮落的形態,是三教九流瞻仰魔力的前任教主。

“光明的大地,本該屬於我!”柱玉擎蒼的危樓,墜茵落溷的花絮,混世魔猴碩大無朋,頂天撼地,氣逾霄漢,棍貫長虹,邪猴的象腿震懾地大物博的飛鳥走獸。

邪猴不僅背叛,還自叛,他曾經率領著天魔地魔參加過創世保衛戰,後期因為爭鬥領土與十大邪魔交惡故引發混戰,被打殘的魔獸們基本十斷九傷,邪猴手起刀落依次削掉斷掌殘魔的項上獸頭,魔指乾脆利落齊齊平削砍去,愣是單手接下一個笨重的斷頭,大而無當的魔獸們沒了首級全部應聲而倒,邪猴挑肩跨過殘肢輕鬆踐踏撕裂的獸魂碎片。

“我本無所相,投胎人麵石,老子性張狂,手中的打神棍亦更狂!”開天辟地,混北沌南,宇宙開魔也難逃創世神換天換地,混世魔猴是一隻喜好在真理頭上撒野的真癲公。

鼔躁鑼璫,生死不遺,碧野千頃的大地,仇恨的種子就像病毒一樣潛藏在混世魔猴的大腦裡,他被墟洞的天石填埋血肉之軀,記憶被強行刪檔。

天門鎖鑰,根生土長,離園他恨,邪猴怎能不恨?

雲湖蝶浪,海塵雪清,融香故裡,森林之機的女媧大神即將現世宇宙。

虛空寧宓,雪浪跳界,女媧娘娘頂著一頭清新碧綠的鳥巢形象降落神山,她仙風道骨,風靡一世。

修羅道混得風生水起,天道一家清心如水,眼見天家氣象日漸衰敗,女媧大神宛若一塊清新的標本擇機降臨人世,她永遠帶著她那可憐神性的麵容問責邪齊的詭欲,神性的笑容在行雲流水般漂浮的廣袖皺仙裙上響亮。

“人類活在金字塔的頂端,卻永遠最惡心最肮臟,你明明擁有大地之力,卻為什麼不乾預暴虐的戰爭和肆虐的疾病,我永遠無法忘記人性比地獄裡的魔鬼還要恐怖!”邪齊一介之猴,千仞無枝,他咒怨人類,他不是臨時起意,也不是無端異說,而是早有預謀,他試圖強製性抹黑人類歪扭的黑白世界。

“女媧,你偏心仙神,偏愛全人類,那我算什麼,難道我是從外太空來的嗎?”女媧多變善變,並不是世人口中的善始善終,邪齊猱袍鼓瑟終暴躁易怒。

女媧寬宏大量,可她隻對人不對事,真心獻錯,邪齊觸法嘶嚎:“我是被你們從天界逐出的魔鬼,我不墮地域,誰墮地獄?”

天帝開天門創造了世界格局,人類理應對天神頂底膜拜,妖魔也配合著在殿堂中簇擁天帝坐上神王寶座,接替神的旨意幫助統領人類世界的和平,協助天神在人間創下美麗的行宮與廟宇。

神沒有異議,沒有疑慮,妖魔理所應當的著手安排神的聖喻,井然有序地打理著天神留下的桃花源,可神不該忌憚他們染指天地之心,怪他們不敬天地神祇,說他們滌蕩妖魔之業。

神要求魔給人類卑躬屈膝提鞋來配,可邪齊絕不紆尊降貴給人類做下馬鞍石的奴仆。

天帝急公好義,扭轉光法晨興,他高坐在太陽星上,坐懷不亂,蔑視自來水聖西路法的控告。

女媧觀微恢宏大地,對人對事都本著神性的憐憫,凡心的期許:“我守護的不僅僅隻是一個人類,我還要顧忌神人妖魔的安危,因為他們也是我一如既往珍視的子民!”都是活在一個片區裡的人物,手心手背都是肉,女媧沒有道理不關心其他存活的妖神。

“你獨一無二,因此你才用黏土跟水源創造出了跟你一樣獨一無二的人民,你將小小的人類安置在無憂無慮的桃花園,賜予他們隨心所欲向往生活的權利,給予他們自由自在在河岸奔跑的能力,你對他們絕對傾心……”邪齊擐甲執兵,他可以說是不願與天神崎嶇的轎攆同行的歪神,妖魔界倒把子的惡魔。

“我不僅觸犯了天規天條,間接破壞了宇宙秩序,我被三界通緝,被六道排擠,這些難道是你希望看到的嗎,你是希望我麵臨這種無法挑戰的絕境嗎,就因為我不能順從親吻天帝裸露的腳趾才無法彰顯我的神性嗎?”邪齊試圖跟女媧談論神性,相反女媧跟他談起人性人生,不堪被神支配恐懼的邪齊崩潰暴走。

邪齊愛她,敬她,可是妖魔界也有著自己獨立處事的原則。

“你公然違反天帝,與神作對,對抗天神的仆從,你亦如世界的大敵對神仆喊打喊殺,你站在了天神的最左側,右側擠滿了你的軍官,你劃袍為魔站在天帝的對立麵,你違反了我創造你的初衷,並且你信誓旦旦維護天界的條約被你打亂……”女媧十分懊悔她一手打造出來的王牌背叛了她,邪齊不顧道義撕破臉皮出賣了她。

“我可以說服自己向天帝屈膝跪拜,但絕對不能忍受自己向人類這幫蠢物俯首稱臣,因為你的自私不平衡令我喪失了上古神猴的驕傲與風采……”蓋世豪俠不是吹的,邪齊的能力也不是蓋的,他從來不是一隻聽天由命的猴子,他絕對不會屈尊降貴對視蠅頭小人而抹去尊榮。

“吾乃金中之精金,木中之精木,水中之精水,火中之精火,土中之精土,集齊五行,沒有你女媧小娃,我亦可早日成魔,今後斷不會繼續親吻上帝的手背做他親密的臣仆!”邪齊狂中之狂,狂悖無道,白雲蒼狗隻是在他腳底下變幻的浮雲。

“你始終站在人類的立場,神性的角度去解讀世間的疑難雜症,不知者不怪嘛,因為他們都是你的親生子,可你不該擅自替我做決定,你不該逼著我壓著我去人類世界挑起大梁,人類的身體比千年老樹根還要臭,人類的心靈比百年枯井水還要臟,我怎麼可以忍受欲望焚燒釋放的炎毒……”邪齊故意墊歪左肩,抬高黃金右臉,傲慢鄙夷女媧神諭的朝令夕改以及趨名逐利。

“你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你故意贖進贖出,你看不起人類,因為你的心跟人類一樣弱小,致使你忙忙碌碌追求虛無縹緲的虛擬名號……”病毒棘手爆爛,邪齊虛有其表,女媧怒不可遏,發出一波神性的報複。

“我為了挽救你所珍視的世界,我不惜解救天災人禍中的百姓,插手人類的生死禍福,可他們卻給我打上怪獸的標簽,給我的同盟貼上邪魔歪道的反動罪名,人類一如既往的貪生怕死,可我居然為了渺小的他們與全宇宙的神壇為敵,我真是蠢得可怕!”邪齊被動戴上反派的小醜帽,他破口大罵女媧的和平理念不公正,神魔競相守護的對象隻有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

“我們大家都會死,隻有人類才能活到宇宙的儘頭,因為我們強大的背景隻會造成種族之間的廝殺,神魔敵對淵源不斷,恨亦生恨仇視不斷,高低不平就會打架,左右為鄰就會鬥毆,矛盾的堆頭就會指向誰最大,沒有誰是誰的對頭,

煽風點火,火上澆油,神魔終有一日會一夜滅族,而他們能夠活在賴以生存的地球上生生不息,人類會繼續靠著自己的努力繁衍後代子嗣。”雲峰無浪,女媧柔言惠語安撫邪齊躁膩的心神。

邪齊齜牙咧嘴,切齒腐心,或悲或喜,猴掌挑覆半邊胡桃臉,一隻龍眼瘮笑,一隻龍眼戚悲。

都滅了,就他一個沒滅,逆子不悔,邪齊他也會活到世界湮滅的那一天。

“你自詡為魔都妖獸,其實你比這群神還要正統,隻要心中的惡魔之花開啟,你就可以真正成為神。”邪祟黑蓮打入寒颼背脊,就連邪齊也無法擺脫惡念元神的操控,他磨盤般的心性被循環操縱。

“他們也是從赤猿進化而來的走獸,他們要用一把火焚燒原始,焚燼文明,這樣他們才可以創造新的帳篷,新的棚屋,這就是他們走出大山的必然結果。”披著獸皮的野人不適合每一個人類,隻有赤身裸體的原始野人大量遷出古老的部族,人類移居的腳掌才會向新生活試探邁進,進化後的人類才是女媧所希望看到的麵目全新,日進鬥金,漸漸變成更深層次文化的文明體麵人。

“為了照顧他們,我把你投放到人世,你還有什麼仇恨可言?”女媧費心不解,疑心不明,邪齊恨意的源頭究竟出錯在哪個關節?

邪齊遙望天國的方向,那裡指向歸墟的隱地:“我就連故鄉的瀚海,連一片雲都見不到了!”身為一個異鄉人,邪齊這輩子恨死女媧大神了。

“論天數地,我的力量比不上你,但至少比得過一個天帝,就是因為你,因為有你的推波助瀾,天帝才會對我因愛生恨,罷黜乾坤妖魔,推崇人尊為王!”邪齊寧鳴獸角,咬碎獸牙。

“你還真是聖母心泛濫,輕而易舉就將我流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我自生自滅,我活著的一切就是為了保護這一群無知淺薄的人類,他們貪婪成性究竟有什麼理由需要我守護他們的子子孫孫?”邪齊雷怒嗬斥女媧不道德,偏讓他這頭禍害事精去守護人間穢土,看護人類的刺目汙點。

“我在天界出生,擁有完整的天界力量,我自作主張要率領麾下的妖魔上天為王,神宮是天庭的,那我們又屬於誰管轄,我們腳下又是誰的領地,我們不正不邪,不人不魔,我們麵目可憎,可脫胎換骨需要仙法超生,你承諾於我,助我兄弟洗腸滌胃,挑心換髓,可他們最後還不是不人不鬼,不仙不魔,你有愧於我的期待!”邪猴七竅生煙,不堪誹謗。

“你的錯,你造就他們野性的開端……”傷心落葉,女媧針對妖魔,蓋棺定論。

“好大一頂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你不覺得你太過自私了嗎?”天空揮擊的野獸,邪齊不願動武,他控拳克製住獸類血管裡張牙舞爪撕咬的渴望。

人自以為可以人定勝天,卻不知天意終難違,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誰有能力誰就是老大,誰有能耐誰就能主宰地球的一線存亡?

在妖怪眼裡,神仙隻是一群假大空的廢物,在神仙眼中,妖怪隻是一幫耍無賴的混蛋,混賬天帝的調和究竟起到了什麼樣的破壞作用,竟連一絲草木的光合作用都沒有起到。

“我憎惡人類,痛恨你的胡作非為,因為你比我強大,所以我隻能選擇臣服你,但是我永遠不會屈服,永遠也不會向你認命伏……”邪齊放出絕對的狠話,他永不會歸順女媧的缺德心,也絕不臣服匍匐大地之母的腳踝。

“身為怪獸的你並不完整,你滿身缺憾,滿心滿眼的殘缺,你的心胸是無限擴張的黑洞,上帝造人時並沒有對你完全公平,滿坑滿穀的漏洞造成你無法擁有正常妖神的情緒,所以你才會對生命的流逝漠然無視,對生殺之權有意拿捏,我刻意造神就是為了讓你舍生成仁。”女媧沒有耐心再繼續爭辯,順逆詭道都是既定的死局,她要以愛之名控製死邪齊彷徨的心腸,可邪齊壓根是一個叛逆的小孩,根本不受她的約束,倒反天罡的拋棍逃之夭夭。

自身的生死性命好像與邪齊無關,他追風逐日暢遊夾道歡迎的花果山,隨心而去,自在幾年。

“我積極救世救民,可天庭的重箭對準我,邪惡七魔是如何墮落的,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天神排斥著人類抗力的主張,他們不能造福萬民,卻將矛頭緊接著對準魔頭,他們的能量要蓋壓大地的福澤。

“順其自然,得道而行!”神木消解,落下一滴雨滴,第一滴淚是母淚,女媧波浪彈振般的音像再無續言,神母與究極魔法終究結束了對話。

話說自從孫悟空離了花果山,歸了水簾洞,竹皮伐子漂洋過海七七四十九年,投入西牛賀洲境內,拜入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成為菩提祖師入室第七十二弟子。

“法法法元無法,空空空亦非空;靜喧語默本來同,夢裡何曾說夢。有用用中無用,無功功裡施功;還如果熟自然紅,莫問如何修種。”菩提祖師老來慈祥,垂衫讀經。

酸腐臭經,末流楷章,邪齊無心他學,遂撐臂猴腮開小差偷瞄石窗外散闊的大雁。

“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你命不由天。”性未通,智開通,妖孽之軀與天公鬥美,菩提老祖深有體會,他警告愚魯頑劣的徒弟們性格不要太安逸,投機倒把和旁門左道這些賣弄也並非修仙易事。

逮住一個是一個,猴頭菇獨是獨非,祖師抓住溜門翹課的悟空,老氣橫秋的老菩提特意去教訓竹子爛肉的刺頭:“悟空,你又在開小差,不專心聽講!”

老頭機靈靈拎小猴,悟空甩著猴跨子逃不脫祖師的法掌。

相由心生,吹毛求疵,毛頭小子悟空首次望師傅提出自己的見解:“祖師,天無氛穢,地無妖塵,神仙要驅逐劣浪?

妖怪的班級集體靜默,鳥雀飛過都沒有聲音,祖師大智閒閒,他捋須回應不恥下問的徒兒:“天地同存,地傾天亡,一脈相承,一道隕落。”

玉樹淇花,皓月當空。

邪齊磨穿鐵杵,逞工炫巧,仰臥雲端,抱棍冷笑:“老子今自由,遍騎筋鬥,倒踢神州,邪魔為王。”禍水東引,墮仙的怒法齊天再現江湖。

“我心比天高,我身不可倒,終點再逍遙,巔峰屈指可靠,樂劈葵冥天,九天諸神多可笑,我要操持著魔法,我要摧毀掉仙晝……”暗黑墮落的仙魔擴充傳說,黑暗齊天大聖非是虛名薄利,《齊天勝曲》在花果山猴子猴孫那輩廣泛流傳,五音空穀。

東方雉出,角龍亢羽。

花果山,崔嵬巔,齊王舞棍名景。

跑雲千軍萬馬,炎芒灼灼威凜。

柔惠的靈風吹淚低垂,紫霞仙子紫裙魅射,她對身後之人述及:“靈明石猴,天地造化 ,我們是神力輸出的贗品,複製品,我不是我,我亦是我,即便我死,我身後也有千千萬萬個紫霞……”

“紫霞……”愛欲礙於山海難關很難開口,邪齊盤絲的步履盤住涯泥,他舒情雅望紫霞仙子,神魔視線脈脈交對,色授魂與,獨樹一新。

冥墨的翅子參差披拂,翎信蕭條,響步消停。

“三千世界,不過三洲,我所求不過自己的一隅靜謐!”紅塵紫陌的斷崖,偏涉情竇,非是紫霞玻璃心,耳後聽出邪齊停頓的步伐,及及一語,可是暗黑係的水晶球很難留情芳菲。

簌玉白下,花漾琉璃,春潮波碧。

水簾洞,珠日黃,靈泉瀑布。

晴日祭,犀牛角供奉黑燭上岸。

微小的翅蟲越往深處,朧虛洞裡的冷光乍寒。

“我第一次上天宮就被天宮神奇異樣的景色所吸引,我既莽撞又憧憬,同時又被九重天宮的寒破天驚所驚醒……”邪齊醉眼朦朧,多貪幾杯冷飲佳釀,癡纏雲泥醉入心寒夢枕。

花果山是女媧大神的後花園,邪齊是傳世女媧又愛又恨的親兒子,儘管愛子憎惡神世仙道,她也依然愛之,盼之。

邪齊的元靈自動脫離吃鬆果的猢猻,傴僂的肉殼甘心情願流落細枝末節的小東庭。

“天上的神仙都愛麵子,我們各頂個沒臉沒皮的一撮東西,他們非要往自己的臉皮上安上一張張善行臉譜,前後左右八顆腦袋啊!”牛魔王最不愛麵子,他要將麵子狠狠地踩到腳底下,他要大聲譴責神仙的貨不對板以及虛張聲勢。

“為什麼人間的大巫師都會在靈魂出殼後尋個山頭閉關修煉當神仙,哪個都曉得神仙長生不死是真香!”邪齊逼迫時勢事淪為一方山頭的鬼雄。

邪齊第一次騰雲踏野天宮一圈,回來時便歪倒水晶座椅一個猴也不見,因為大家都是同類才沒有好話說,話不投機半個字都顯多餘。

神聖的光環普照天國,囫圇的雲錦漂洗天堂,神遊的仙官如梭舞動光國光波,赤橙黃綠青藍紫傳布紛紜彩霽,七位彩練女使歡快自在的飛翔。

金雞鼔,觸而即發,掩耳擋鈴是假話,美猴王蠻焦蠻躁像個掉頭就跑的黑猿,他悕惶的表情是如此的懾怖,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亂入九霄雲外,除了繁林皆至,眼花繚亂,再就是插子撥弦般的心亂如麻,黑猴王一身毛大汗都不敢出一滴,唯恐驚了天上人。

下界有多麼河川,河川有那麼多妖怪安家,邪齊像一個卑微的低等精靈貪得無厭地據目欣賞良宮美景,如同跪伏在天神腳邊的仆從祭師,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望水瓶仙女的琵琶雅樂 ,第一次由衷地讚美靈官武臣的袍服如此精美卓倫。

天宮是神仙築基的瑰寶,它是曆史上最悠久,涵蓋最寬泛的藝術宮殿,它的輝煌榮耀萬年不變。

雲來有疏,霧來有狂,呂洞賓慷慨拆壺,醉劍舞歌:“古也有言,今也有言;誰是神仙,我是神仙。梅了相見,柳了相見;收也憑天,放也憑天。魚在一邊,鹿在一邊;瘋也癡癲,狂也癡癲。長為一劫,短為一劫;行也安然,坐也安然。早也來報,晚也來報;誰人總解,天人總解。”

赤腳大仙黃湯入肚,酒痕詩仙:“因為好貨不流通,天上的神仙少,所以人間的和尚才擠破了廟。”

“我的紅血球白血球都在上升,癡不癡呆不呆的……”張果老的一盅玉湯委實量多。

“頗醉頗暈,酒酣酒醇,何者是誰,誰者是何,猴樣頗凶,猴狀頗狠!”陶酒澆腸,烈湯淋脾,托塔天王板正的體型歪歪斜斜,一臉辟邪的凶相洗了大半。

“何處顛來的雜狗,既能上天,又能潛音,倒也有些本領!”顛猴越界,二郎小將提腿顛簸,粉臂掌酒。

十二貴神從頭到尾陰惻惻的,毫無半點陽剛之氣,冷言少語,恍惚鬼片鬼節,茶言茶語的茶姬眾星攬月般追捧這些星官公子哥的吹噓之詞。

“我見他們總有故人之色!”猴頭跋山涉水,撕雲逐浪,顫顫巍巍。

“你流連他鄉,豈非不知已無故鄉!”大胡子的卷簾大將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寬麵怪異的陰悚。

月光如同流動的帛錦一般,銀河的星經閃爍光點,純粹的雪,耀目的白,恍若神仙天闕,起舞廣娥,浪景仙苑。

三株月桂飄香淡雅,素娥浴月,螺裙絲滑,水袖婆娑,流風朔雪。

豎頭發的巨靈神稀裡糊塗灌飲瓊漿玉液,好不美羨。

玉皇大帝愁飲三杯靈釀仙泉,王母娘娘更添一盅燒仙霧露續飲。

金汁玉液一個勁兒地倒,喝醉了酒的天蓬元帥智腦發昏,他給小黑貓介紹著自己麾下的神兵小將們,他不倚老也不賣老好心介紹考公上岸的文曲星給他認識。

人家是倚老賣老,哪吒是倚小賣小,他拉著老倌兒的官袍不撒手,老倌兒說他賣小。

“猴腦豆腐,猴腦果凍,用小錘子輕輕敲開活腦的腦蓋殼,吸溜一口嫩滑的腦漿,腦浠爆汁……”假惺惺的小仙童留戀其味,他衝頑皮猴頻頻招首,粉金瞳,白齒紅牙,繃臉作笑。

鏡空的荼靡之花,形似未開半開的棉花,花瓣白嫩光潔,寶石藍的花蕊仿佛濃縮的藍墨水。

棉花雲窮途末路,天花墜降,墮雲霧中,黛藍的瘴霧在抵擋雲團。

棉花雲如墜冰淵,藍瘴減速抵擋,白雲衝禁拉重,兩塊雲包裹著深藍難一起降壓。

怪誕不經的石室,時不時的虛掩抃笑。

病態的油燈偃旗息鼓,無厭的火苗圍著銅盤滑圈。

殘燈無焰影,鬼畜無疾影,南瓜曈曈幢幢。

小南瓜竹簽串大南瓜,插上黃瓜手腳,蒙上幽靈白袍,大小合一的南瓜合成一個黃胖胖的南瓜獸,沙皮南瓜獸被置放在水簾洞深處的大小角落。

黑燈瞎火的地兒,昏頭昏腦的蓬頭鬼撞昏鐘,鬼手熟絡鳴響倒掛的銅頭鐵腦的十二生肖編鐘。

金石絲竹助興,魅妾們奴顏媚骨,擁紅疊翠,穿綢裹緞,五彩斑斕地跳著四不像的僵屍鬼步,蛛娘們個個骨瘦如柴,畫風一個比一個寒磣,一個比一個瘮人,就像綠皮粽子聚在一起跳大神。

綠幽幽的空曠洞府,兩個獨角鬼王怪形怪異,妖心旺盛,急欲肉食,正趴在地上撲搶烤乳豬。

人模狗樣的魔王,個個冠袍帶履,互邀坐下一起品酒,牛魔王難得說道:“賢弟呀,這群貨色沒什麼好看的,一幫殘花敗柳的東西,也不是什麼上等貨色,倒不如你家裡藏了一位天仙!”

邪齊忘情澆頭,神采醺醉:“我夠著脖子,踮緊靴子,我的身高也不能與天墟的高度匹敵……”妖魔總想光耀山門,凡人總想升官發財,邪齊的願望猶如黃河滔天,饕餮奢侈的夢話不能坐大做強,上帝不能悲發宏口大願,邪齊須得禁嘴濁眉。

牛頭不對馬嘴,老牛扒了扒銅黃袍錦,小弟才灌二兩水酒,他單手掌壺倒酒:“這壓根風牛馬不相及!”

“老牛,喝酒喝酒!”華冠盛服的獼猴王樂不可支地敬酒碰杯。

月明星稀,鳴狐瀑布,眾妖魔喝得飄飄然,喝得東倒西醉,忘乎所以。

“神會亂無主之妖,而我是魔!”邪齊強撐著醉意跌撞到瀑布跟前,頭淋瀑布雪,他醉得心裡發寒。

邪齊曾是異世界數一數二的大魔頭,東勝無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素日習慣在花果山練兵訓武,懲戒目無法紀的妖兵頭頭。

鵬翼垂空,鴉殺素月。

天邊萬裡無雲,黑猴王抬首見幽冥大山,花果山既無生命之水托舉,又無擎蒼之蓋遮攔,夾在中路不上不下左右為難,邪齊內心未免酸澀。

為了花果山的生靈不受神魔排擠擠兌,即便冒著被眾神齊刷刷砍腦袋的風險,邪齊也一定要找出一條適合神魔共存的道,仙神妖魔都可以活命保命的路,花果山的妖獸皆可永享萬年十數萬年的壽福。

一根黃花壓地草,山川地脈中,花果山突兀兀的,地貌巍峨崢嶸。

道家是由黑白兩派組成,三清既為對立,六禦又為統一,可為行言一致的盟友,又可是函矢相攻的怨偶,資深的漩渦必要從內外挑釁瓦解。

青麵獠牙的鎮山鬼獸,膏油火炬逆行挽救漆黑的夜靈。

烏合之眾聚集王猴領地,毒魔翻雲掀浪,鬼蜮玄旗飄飄。

一枝秋釣寒,鵬魔王一頭墨漆漆的長發 ,一頭濃發超載過半身體,恍然間秋鴉立足梢頭,煙蒂扭碾壓過的草木灰,夜霜妃素女浸風覺涼,大魔王懸戴一件鬆煙墨的鴻羽雁裳裁縫的氅袍,多如牛毛的蓬毛,鵬魔飛鴻羽翼隻影東江大勢,僅留斷墨殘楮了了數筆,片葉揭翻。

黑悟空華誕之日,煙霧喧彈,咆哮天地,震懾雲宮。

邪惡悟空道:“黑灰不滅,我抻了抻袖,抖落的不是華光流彩,九天之下,儘是爬蟲飛蟻!”

巴山苦水淒涼地,張燈結彩的花果山籠罩著鬼畜興旺,衝天的妖異禍祟遊走在陰亡中叫魂。

“十二金仙都是什麼社會渣滓,叛逃的叛逃,潛逃的潛逃,毒瘤金仙,通通作孽!”玉帝以上位者的口吻痛擊罪神叛天。

玉皇大帝偏離了人道,曲解了鬼道,因為他是神台的神仙,神壇的帝皇,他的進階之路荒廢了正道的太陽,他最終坐上了加繆戲謔的荒謬寶座。

玉皇大帝如同荒誕的小醜,加官進爵,披戴世上最華麗的布匹,伸手握住漿糊般黏牙的腥臭權利,玉帝金牙之口,如梗在喉,如芒背刺。

“玉皇大帝,你審判我的罪,可笑的是我流血犧牲的是女媧的本罪,她最初創造了全人類,可她同樣厭惡著肮臟的人類之心,她給予我為所欲為的資本,大刀闊斧的實現改革的理想,你能目視我的罪,但是你不能蔑視我的罪因,因為我們殊途同歸,宗罪同源。”光箭穿透邪齊的軀體,他鋼筋鐵骨般的形軀淩亂墜毀。

黑暗七大魔王被九天諸神打落晨昏之鐘,惡念元神被笙磬波音連撞,連同大小妖魔紛紛墮落詭道,黑閻魔占山為王,現世咆哮,道教詮釋的七種罪惡由此誕生:美猴王對應的是傲慢,牛魔王對應的是嫉妒,禺狨王對應的是暴怒,獅駝王對應的是暴食,鵬魔王對應的是貪婪,蛟魔王對應的是色欲,獼猴王對應的是懶惰。

雷震子的電鞭反複無常地抽打倔犟的惡魔,天堂的光正對著地表的暗,即使黑暗齊天大聖亂頭粗服,他也是世界所公認的魔,他暴露的肌肉快速的恢複再迅速撕爛,他屹立不倒的承受著上頭惡神的折磨。

“我們不是身穿豹皮虎裙的原始野人,我們的大腦優先人腦早已被精密開發,我們是妖元神能的魔,我們大家都是十惡不赦的天外魔頭,我們是正統世界所公認的邪魔……”花果山緊鄰的禍水邊,回蕩著邪齊竭儘全力的嘶吼,儘管雷霆之怒量刑邪魔的九頭身,邪齊的遺天之恨永恒不變。

“寧鳴而死,不默而亡,不墮冥王!”邪惡悟空彆扭舉目,猴臂舉高,他要舉權杖粉碎神州大地的陰謀。

禍水畔,可生可死,能生就死,黑暗齊天大聖寧折不屈,黑暗金箍棒寧折不彎,邪齊是邪魔歪道的楷模,他的背後同樣站著一群墮落的仙神,拔苗助長的可能是宋民,也有可能是天敵。

他們也想曲線救國,設法救民,可童話故事的開始他們就被天帝手中的膠棉利用,天帝的魚輪甩出再拋開,捕網撒線,羅網木魚。

黑暗齊天大聖滴濺的血液意外喚醒了億萬年前的凍土,偶然破壞了大冰層下封印獸骨的禁錮,於是乎各種亂七八糟的臟東西全都跑了出來。

冷色調的七種煙花正中天空襲來的寒流,花果山盛世空前的活動熾盛熾熱,愈演愈烈,黑暗七魔小試牛刀預備比試魔王們的飛行速度。

靈烏扶桑,霓海糜爛,花果山像個漂色的大染缸,暗潮湧動,往來迎送。

頭往上是極羽日冕,周身彌漫硝石的鴉煙,黑聖再是尋常不過的袞繡法服,沒有王者霸者般重裝出席,他結印撐冠,一飛衝天,劃出一躍千裡的光線。

光憑一個跳躍的前空翻就是十萬八千裡,黑聖本想繞著東勝神州隨便轉一轉,不出所料甩隊伍一條街,他本不想爭奪輸次第,結果半道上誤入一生的歧途,終歸是悔棋僅需彈劾半子。

“你飛得很快,能教教我嗎?”邪惡之心堵住天眼,魔劫之中魔眼誕生天門,青霞不合時宜的閃現東部版圖,事情在想象中預料難題,邪齊被迫停止炫技超速。

黑暗齊天大聖第一次在女神的央告聲中勻速收勁,漸漸不願藏拙藏鋒,他獻計教導西天仙女屬於妖魔競技的邪惡本領。

風中風,夢中夢,青霞多翻討教,乾預福禍,帶著不誠之心接近東方的險地,還有東方邪聖。

超智能的黑猴王帶領她在積雲上方俯視東勝神州的恢宏。

花果山猶如一個燒得黑黢黢的大鐵鍋,魔媼熬燉著滾沸的黑暗料理,妖魔大亂燉,湯菜,裙帶菜。

青霞眼中目睹的不是黑暗齊天大聖的雄圖霸業,她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滿是殺戮屠戮的東國宇宙,黑暗文明就像是沒有進化的野蠻人,四腳爬行的猴猻全部直立行走,紛紛拿起刀兵作戰,黑暗齊天大聖率領他的部下大肆屠殺妖孽邪祟,舉全族之力擴充黑暗神山的版圖,魔獸的血腥,妖獸的殘暴,墮落世界是半江瑟瑟半江紅,英雄填埋骨的是他鄉。

花果山的牛鬼蛇神,魑魅魍魎,恢恑憰怪的隊伍,更有厲害的梟魔為虎作倀。

以牛魔王為首的隊伍最先回到花果山,黑猴王不緊不慢地降落橘黃橙綠的焚妖台,勝利的一方大口大口灌飲魔漿,大吃特吃肉乾。

瘋魔擺酒設宴,結攬病魔,鯨魚龍吸,虎咽牛飲 ,蛇食猴噬,妖魔首領貪婪吸食膨脹腹欲。

“我可比侏羅紀那群鬼東西還要久遠!”日子活得久,蛟魔王他是人老心不老,照例捧酒作答。

長得像龍又像蟲,總之不像個人,母蝗龍,公蝗龍,他們獸頭人身穿插在杯光斛影間,吹拉彈唱的光影刻在灰壁上,獸蟲殷勤獻上師巫獻祝的豬頭祭品。

花果山爬滿了臭蛆臭蟲,蒸煮的魚腹裡活蛆在蠕動,就這樣滿是腥臭味的生熟品被強製端上桌,喪家敗類歸於一山,朋滿鍋滿,座無虛席。

青霞仙子是花果山的貴客,美猴王對她甚是慷慨,衣食住行一如上賓,吃喝玩樂如同魔王的待遇。

青霞的飛仙翠紋裙出現在漫山遍野,縹碧的綾羅飄蕩山穀,如碧水波瀾,嬌花照水。

蛟魔王是位風流倜儻的美蛟蛇,他挑眉玉弓,銀鏢鉤額,性沉疑寒,睫彎發卷,墨眉烏袍,觸若冰兔。

在神看來,花果山俗名棺材山,是個燒棺材埋墳的荒位置。

藍星沙碧鬼燈,光可鑒鬼,妖魔顯形。

夜半闌珊,藍花楹過去一點,青霞的女侍關西雅芰製不俗,話隻少不多,有青霞人穩性子沉的風範。

布衣荊釵的鬼母鬼婦端盆提桶,各儘其職,各行其事。

墨魚蛋水母燈,一顆顆像東北鬆花大皮蛋裝在石盒子裡,鬼火青鱗,鬆花蛋在鬼母老臉夜照光斑。

藍水櫻花燈是邪齊在眾花燈中的獨愛單品,它心照不宣的愛包容了青霞藏匿樹洞的雪青寒冰

一樹藍花,一團藍霧,一池藍焰,愛到深處的藍花楹宛若一場彌天大雪,在盛夏之時盛放一腔真心,在預謀之時傾儘火熱,零零星星的花魂輕拂青霞的衣身肩膀。

犬馬之城的黑果山,邪齊難得忠勇,他款款之愚,悃愊無華,金箍棒燃放一地的煙花爆竹稟明誠意,楹花樹為其抱誠守真,披露心肝。

千年的鐵樹不開花,要怪就怪邪齊的一片真心,經過長時間的相處,邪齊推誠愛物,輸心服意,青霞這塊橡皮釘子輸得心服口服,她自此以往不會再拒人千裡推三阻四,誤了這旁情。

青霞仙子鐘愛戲劇皮影,喜歡賞玩布袋木偶,她一整個房間都是鬼裡鬼氣的大頭娃娃。

青霞柔筋脆骨,泥而不滓,沒有近墨者黑,沒有因為壞而變壞,她守得住真心,也見得起開闊。

蛇魔潦草靜夜,沒有大肆虐伐,他憤怒的將幽靈布偶扔還給神女,獨自麵對她的清盤洗禮:我發現你很喜歡演戲,尤其善於表演,你竭力扮演反派的角色融入我們正義的同盟,你自證神魔都有罪,連天帝都有錯,我們自認可行,我們一起聯手對抗神宮的禮堂,我們處天處地確實獲得了不小的成功,但是你的善行卻是西靈菩薩芒種的開始,妖魔鬼怪都是你布盤的萌蘖……”

蛟魔王智毒腹黑,少顏無恥,所謂大義不過犯禮,疏親,他是破壞的大魔王。

青霞青藍冰水,柔茹吐剛:“你們隻是一群自私的怪獸,你們隻貪圖片刻的歡愉刺激,我刻意放縱了你們的獸欲,加大了野獸追求本能的真實快感,你們一腔麻痹,疼痛惋惜……”獸魔當前,青霞笑話狩魔的結義。

謊言不是真理的向導,蛟魔王俊臉陰鬱,靈容抽搐,毒舌怭怭道:“石磨可以驅鬼,你動輒將我們變成天神的腳仆……”

“你們一貫喜歡標注大道理,為你們的出征找尋天花亂墜的借口,可你們的抗爭不也是與全世界反叛為敵,你們踐踏人界,羞辱神界,欺淩佛界,你們的小打小鬨,無非是怪罪神眼盲沒有看清你們的地位,神魔實在太忙,壓根沒有空閒標注你們的重量。”青霞名利看淡,口誅筆伐,討伐邪惡魔王的強欲。

“以愛為名,拉他入局,控製神州,鉗製魔羅,好深的計謀,好大的謀算,青霞你不愧是燃燈佛祖跟前最聰明的徒弟,我們都錯算了你!”青霞是西靈的奸細,是燃燈的探子,蛟魔王臉上爬滿酷寒的冰霜,眸中是陰冷的毒。

“……!”碧海波清,寶月琉璃,青霞如芒刺背,她背對青芒星水,無言以對,滾滾珠淚。

“黑族隻要不死就不會滅白,你們光明的拯救計劃恐怕要落空!”黑暗七魔王殺身成仁,蛟魔王信誓旦旦沒有誰可以殺死魔頭,他們一定活在全宇宙。

“……!”青霞聞言,睛眶漣漣,如珠貫下。

西部靈山,廟宇無疆。

霞光萬丈,眾法開道。

琳琅玉佛,祭魂墮魔,黑聖掌劈法袍,劫殺黃衣。

與僧羅摩羅征戰,與東部道仙交鋒,青霞隕落西北星辰。

黑暗齊天大聖顛簸大西天,首腦潰敗,一路東逃,扶桑問柳。

邪齊如同餓狼之勢憑借一己之力與以哪吒楊戩雷震子為首的少年青團惡鬥,洶湧澎湃的鷹犬助陣,不惜殺仙立劫為代價。

“陰謀論,陽謀論,天空的釘耙終是揮向我的腦袋!”黑悟棄棍,焦首長歎。

“世界微塵裡,我寧愛與憎!”明知死局,果敢赴局,不惜從彆魂夢台,青霞雖萬死而不悔。

“安禪何必須山水,滅得心中火自涼。”眼耳鼻喉舌身意,解心釋神,耗精散魄。生死之間,青霞還在為邪齊謀算思量,預料後事後路。

月落參橫,白馬下兔。邪齊正得發邪,白服圍巾,臂彎舞青綾,懸崖多峭壁,況又扶風痛癢,他悼念摯愛女神青霞,羅帶難耐惜惜,依依不舍,逗留山數。

意如東西流水分,青妃英靈永辭,邪齊疾痛慘怛,但長痛不如短痛,他還要活著與天鬥,一鼓作氣卸下白服,隆重換上嶄新的戎裝鎧甲,戴正英冠,係攏貂袍,他伸手與山穀間的飄帶終了道彆。

“我感覺還能再睡五百年!”邪齊疼痛思量,他害怕他不敢,他害怕不敢承受失去青霞的無數個日夜。

“如果人不認為自己的禍是由妖造成的,是自己種下的,他就可以得道……”仙人駕鶴西去,紫霞玄裳縞衣,她已青霞舍妹的身份安慰邪齊寬恕魔心。

四季變更,花果山傷春悲秋,山體精靈大有惆悵壓抑之感。

微風不燥,邪齊獨坐幽境,桑葉驚弓,魑魅出洞。

灰冥木,戴灰帽的圓樹占領四四方方的麵積,低於十的腦袋手腳環著長,特像泡過福爾馬林的死屍,灰體發脹發腐。

整座花果山是魔幻的蝶變世界,不死靈蝶改變著一茬又一茬的夢幻空間,紫霞漫山遍野的采花玩水,危機四伏的山野回歸質樸本質,邪齊敞開的懷抱隻為她一個人打開,藍桉的鋒芒隻為一人低順眉角,紫霞能在不可思議的東勝神洲尋到屬於自己寂靜純淨的樂土,邪齊拿得出手的愛情才真叫功不可沒。

“我想穿上薔薇紅裙,為花果山提供一抹鮮豔的紅,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悟空,你能成全我嗎?”紫霞天真爛漫在樹林間嬉戲奔跑。

大地為她黯然銷魂,邪齊因為她的請求,俯拾即是,驀然點頭,應允之色似是喜色,滿坑滿穀的紅,花果山鋪天蓋地的恰似故人來。

牛魔王嚼著花,稱羨靈女美貌:“的確美得像朵花,不過是朵燙金的紫薇花。”

牛魔王侉依住邪齊的肩膀,牛牛的眼球偷偷瞅著紫霞。

“你像太陽一樣火熱,可我甚至希望你的心臟想雪魄一樣冰冷。”邪齊皺壓烏眉,溯遠漂泊。

星蘊河漢,曉破雞鳴。

青霞拉開封窗,清侯顧客,縹緗閨闥。

月輪彆奐,蟾桂起解。

紫霞抽開紫門,紫冥會晤,電解白屋。

今宵一鼓樓,嬋娟著色,清商擬裙,紫霞仙子豔紫羅琦,晾著個猴,她懨懨憑吊冷月發呆:“嫦娥仙子真正愛的人是後羿,天蓬元帥的愛是對神靈的褻瀆……”

邪齊身姿矯健,抬腳提步,寥寥落土:“無光亦是黯淡的,但是光不是我的低配色,暗也不是我的主色。”

不知此次見麵是否令邪齊想起了仙逝的青霞,邪齊倉促一麵,倉卒一語,拔身赴約失信的綠豆橋。

前任與現任的身影重疊,白如雪,色如梅,往事追悼,邪齊不禁憶起青霞的閃光,安能睹物,邪齊需得彆離。

“紫薇花,彆名日落紅,花開不過曇花一現,匆匆且短暫,浪漫一瞬間,可對我來說微傷足矣!”紫薇瀑布,花流之魂,神女有感而發,再無心花房。

“我的度量很小,我將自己放空,隻能容得下一個青霞。”紫霞隱患提愛,猴王隱晦拒愛。

車載鬥量,密通四怖。

漆黑一團的玄珠,如似幽幽彈丸,懸浮裂變拉扯著神秘浩渺的蒼穹宇宙。

清汽上腦,濁汽下腳,奇經八脈,精舍元殼,陽剛自沉,陰柔自升,載體乾坤,榮盛八脈。

漫遊宇宙,得見宇宙之機,炫武銀潢,登踩冥王之遇。

邪齊握棍站在冥王星上俯瞰神州大陸,人間的販夫走卒人臣子弟皆為帝王兵甲,操戈毛驢的鍘刀。

長安不眠,寂法不滅,金蟬子謂謬心祖,安隱托身陀羅尼門,囊曆元劫,玄奘普難禱告:“願六根常寂靜,心如寶月映琉璃。”

邪齊漫言道:“大唐皇帝想用西經出世,治理人心,降服人倫,無論在朝霸者,還是在野鄉民,都被佛經籠統順服。”終歸大唐皇帝舉全國之力準備對這群淺弱無知的人民下手了。

除去寰宇四極,再看冥道的內部方舟,隻要不違背道德,不破壞法律,不觸碰四大惡品,不論神人妖鬼皆可自由,向往西極樂一般鬆散。

邪齊愁道:“天地也分一半黑白,也分一半晝夜,黑白也可以正式獨立,沒有誰能夠超過誰的範圍!”

紫霞慎回:“炎夏白天多光,黑夜少,寒冬黑夜多暗,白天少,你以為你真的能掌控得了黑白嗎?”

“前些時怕得要死,現在又不怕了?”鵬魔王沒事老來調侃懷春的女仙,神仙動了情也會跟凡人一樣降智犯傻。“接受現實吧!”

水果的果碟被糊塗猴子按在桌上,粉桃拍在碟盤子裡,紫皮葡萄零零散散地掉在桌子底下。

“我生活在茫茫大海中央,沒有一根浮木托舉,你跟著我完全是溺水而死。”烈酒嗆喉,封壇百年,邪齊三杯不倒,繼續滿上。

“我發現我每走一步路,每爬一座山,我都更新不了靈山西峰的距離,隔離我的不單單是一個青霞,還有可能是山高水遠的距離,仙子的愛支撐不了我跨越更高的階級,雷音寺難如登天,我非是智叟,隻是愚人之見。”邪齊身為邪物,心為頑石,一生望東,難開智竅。

紫霞俯身靜坐,助他排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萬患,總有十幸。”

“送走朝霞,還能迎來晚霞!”桃兒酒燒腦,流汁燒津,邪齊困惑,紫霞拿走他埋首燒心的夜光杯。

“世界雖黑,獨我其白;宇宙縱白,唯我獨黑。”邪齊目若提葡,麵如黑桃,英須兩尺,足靴貫月 ,眉如重疊之峰,煙是畫柳之月。

“我是社稷之妖,宇宙之魔,穿金裂石破釜沉舟也未嘗不可,瓜果之痛又算得了什麼 ,鯨吞峭崿龍吸溟瀛也不在話下,縱觀天地,橫亙古今 ,我身為與世天魔又怎可久居大小王之下,列傳四方,撒野是我的理想。”征服四部八洲不是黑暗齊天大聖的口嗨降智,他從初生獼猴之始就開誠布公過要挑戰神權。

山海天,煎日溶金,熬豆燃銅。

立儘黃昏,夕陽暮樹,邪齊站在山高頭望,他又在瞭望夕陽火拚雷夜,日落黃昏是邪齊內心深處難以啟齒的欲望,嘴上什麼原罪都不論,被挖掘的秘愛隱藏最深。

邪齊在比武煉氣中,故意輸給其他六位邪王,然後再通過精通術數,乾坤八卦,排兵布陣,贏得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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