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一株都不剩!誰偷了我的靈草?”
木青辭腳步踉蹌地衝進庫房,原本梳得整齊的發髻此刻淩亂地披散著,衣衫上血跡斑斑——是剛剛被外門弟子奚落推搡時留下的。
庫房內,那些關乎她能否留在南山宗的靈草,竟一株都不見了蹤影。
恰在此時,刺目的靈力波動從遠處靈劍峰的大婚現場傳來。
那是楚君何與江情成婚之地。
木青辭慘然一笑,思緒飄回往昔。
想當初,楚君何不過是木靈山腳下一個流浪孤兒。
若不是木青辭的爹娘憐憫,將他收留,悉心栽培,還送他進南山宗,哪有他今日風光?
可楚君何卻用木靈山的名義奪了魔族的寶,讓木靈山慘遭屠戮。
爹娘慘死,她拚死護山,靈根重創。
楚君何卻轉身便攀上靈劍峰大小姐江情,瞬間變臉,要與木青辭退婚。
“這婚約,不過是你家當年一廂情願的施舍。木靈山已垮,如今你不過是喪家之犬。你若識趣,便該自己讓開些,彆臟了我的路。”
木青辭要與他理論,卻被江情反手打出宗門。
南山宗三千級白玉長階,染遍她的鮮血。
靈劍峰在南山中權勢過盛,江情甚至都不屑與她對話。
隻強行將木青辭貶至外門種靈草,還定下苛規:每月交夠五千株靈草,少交一株便逐出宗門。
父母好不容易將她送入南山宗,木清辭怎能如此輕易便被逐出宗門?
她還沒拜師學藝,向魔族複仇呢!
木青辭拖著殘軀,日夜不休勞作二十三天,方得三千株,如今卻全部離奇消失了。
她滿心悲戚,怒目圓睜,死死盯著大婚方向,雙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直至鮮血滴落。
正在此時,庫房角落的一麵精致小鏡子泛起幽光。
木青辭撿起鏡子,卻看到鏡子裡麵是一個打扮奇怪的俊俏男人。
“是你偷了我的靈草?”
“對不起,我剛研究出這個異時空連接器,以為這些草是無主之物,便拿來果腹了。非常抱歉……”
男人生著一張俊逸的臉龐,正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給她道歉。
“你種的菜叫什麼?靈草嗎?簡直太好吃了!我們快四五天沒有口糧了,都以為要餓死在基地裡了……”
“是你的靈草救了我們的命!非常感謝你!”
木青辭滿心疑惑,盯著那男人的眸子看,判斷著話語的真假。
“你們把我的靈草都吃了,我怎麼交差?交不上差,就要被逐出宗門。要是被逐出宗門,我怎麼報滅門之仇?你怎麼賠?”
鏡子裡麵的男人好看的眉眼皺了皺。
“滅門?這麼慘?你有武器嗎?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把基地裡的武器賠給你。就當做是吃掉你靈草的補償,可以嗎,小姑娘?”
木青辭瞪大雙眼,不可置信。
“武器?”
鏡子裡的傅司白見木青辭這副可愛模樣,沒來由地笑了笑。
“我們這的武器都放在倉庫吃灰,我這裡的人們都生活在地下,再也沒有了太陽光照,能活著已經是極限了。”
“你們那個時空居然有陽光,還有新鮮的青菜,真是令人羨慕。”
居然還有吃不到青菜的地方嗎?
木青辭訝異。
對麵的男人毫不猶豫地向鏡子外的她扔了一把劍柄出來。
那劍柄居然穿透了鏡子,彈到了木青辭麵前。
“這麵鏡子是跨時空通道的媒介。我們能夠互相傳送物體,卻沒法傳送人體。”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中國軍事a區武裝工程院的傅司白。”
男人對著她敬了個禮。
“在下南山宗外門弟子,木青辭。”
木青辭也抱了抱拳。
她撥弄著那輕飄飄的劍柄:“這是武器嗎?怎麼用?”
傅司白手一擺,一個太陽能激光劍的使用視頻便投影到了鏡子裡。
“剛剛聽你哭著說要報滅門之仇……這激光劍隻需要用太陽能充電,便可以射出十萬伏特的電流。我想,應該可以幫到你。”
傅司白無奈地笑了笑:“可惜了,我們這裡再也接收不到光照。所有太陽能武器都在倉庫裡吃灰。”
“現在基地通訊已經被破壞,口糧也吃光了。每個人都喪失了生存的希望……”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用武器幫助你報滅門之仇,隻希望你能用新鮮的靈草來與我交換。可以嗎?”
傅司白熱切的眼神幾乎要融化眼前的小姑娘。
沒有想到這麵跨時空鏡子居然成了武器基地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
木青辭照著鏡子裡視頻的樣子,摁下了激光劍的開關。
耀眼的激光即刻綻放,射出一陣藍色電流,將庫房燒出一個大洞。
天下居然有如此神兵!
木青辭一下子便被激光劍征服了。
“好說好說,我的靈草,凡人吃一枚便頂飽一天,我多種些給你,你能多給我些這樣的神兵麼?”
第二日,晨光熹微,木青辭便匆匆趕往靈草田,一心想著多采些靈草。
她在田埂間穿梭忙碌,額上汗珠滾落,卻也不停歇,全憑一股執拗勁兒,一天下來竟真的采到了三百多株靈草。
可剛回到住處,就撞見了外門那個讓人頭疼的大師兄,路子安。
這路子安一門心思撲在進入靈劍峰修習劍道上,平日裡眼高於頂,外門的雜活兒在他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每到上頭要成果的時候,就去欺負師弟師妹,強搶她們的勞動所得。
“木師妹,回來了啊。”
路子安假笑著湊上前。
“聽聞你采了不少靈草,師兄我這任務還差點,師妹能不能分我一半去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