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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鹿汐手中的平板摔到地上 ,她怔怔的看著溫沂琛,水眸中一片無措。
“你在騙我,對嗎?她那麼年輕,怎麼可能...”
鹿汐眼神閃躲,話語淩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溫沂琛薄唇漸漸抿成一條直線,看著逃避現實的鹿汐,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額頭相抵,鳳眸沉甸甸對上鹿汐的眼神,“小汐,彆慌。”
“她的自殺與你無關,是他們太貪心了,不要自責。”
“冷靜下來,嗯?”
鹿汐顫抖的手慢慢握緊溫沂琛,看著他漆黑的鳳眸,雜亂的心跳慢慢放緩。
鬱霧的水眸緩緩垂下,她啞著嗓子說,“好。”
溫沂琛疼惜的將人摟進懷裡,深邃的眸底掠過一抹精光。
方才得到的消息可不止這一條。
晚上,萬籟俱寂。
一身黑色風衣的溫沂琛頂著寒風出現在一座偏僻的彆墅外,他信步走進掩藏在漆黑中的彆墅。
鳳眸深邃而冷凝。
彆墅的牆皮已經泛皺,上麵爬滿了臟臟的蜘蛛網,老舊又荒蕪。
彆墅內卻是另一番光景,牆壁和地板刷的雪白,在白熾燈照耀下,仿佛置身茫茫雪原。
“琛哥,人已經帶來了。”
帶著墨鏡,身材魁梧的男人白舟低頭迎上來,低頭朝溫沂琛道。
溫沂琛鳳眸淡淡掃了眼,隨後不緊不慢的坐到下麵人提前搬來的椅子上。
對麵是一對蒙著眼的夫妻。
他們被緊緊綁在一起,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
他們的麵容無比眼熟,赫然就是近來風靡網絡的李妍父母。
四周圍著麵無表情的黑衣人,看起來像保鏢,卻多了幾絲保鏢身上不存在的匪氣。
欣賞完地上兩人的無措、掙紮,溫沂琛輕笑兩聲,抬手吩咐人解開他們的束縛。
“你,你們是什麼人?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非法綁架!”
溫沂琛不屑輕哼,抬眼朝周圍人使了個眼色。
黑衣人點頭,下一瞬便將地板上的兩人團團圍住,重新將破布塞到他們口中,然後毫不客氣的出手。
沙包大的拳頭雨點般落到李妍父母身上,專挑人體的痛點下手。
“唔——”
彆墅內的寂靜頃刻被打擾,溫沂琛皺眉,嫌棄的輕‘嘖’一聲。
修長的指尖有節奏的輕點,半個小時後,溫沂琛抬眼朝一旁的白舟使個眼色。
黑衣人停止毆打,有秩序的回到方才的位置。
此時,李妍父母兩個已經被打的進氣多出氣少。
“你,你到底是誰?信,信不信我....”
李妍父親如同死魚一樣躺在地上,手指顫抖的抬起,哆嗦著威脅道。
溫沂琛兩腿交疊,姿態閒適的撥弄著手腕上的佛珠,眉眼間片片薄涼。
聞言,他輕抬了下眉眼,隨後哂笑一聲,邁步走近李妍父親,徐徐蹲下,涼透了的指尖捏住李妍父親的下巴,漸次用力。
李妍父親吃痛的張大嘴巴,眼神乞求的望著溫沂琛,左右搖晃著腦袋。
溫沂琛眼神狠戾,嗓音一如既往的柔和,“知道為什麼綁你嗎?”
“...不...知道...”
溫沂琛眉心輕蹙,對這個答案很是不滿意,手上用力,幾乎捏碎李妍父親的骨頭。
如玉的手指不經意間沾染上殷紅的血跡,溫沂琛唇角微勾,抬起手指,聲音輕而柔,“瞧,多漂亮的顏色,”
“可惜,還是不夠豔麗。”
失望的搖搖頭,溫沂琛起身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絲帕,漫不經心的望著地上的兩人,“你說,你們的血能不能把這整座彆墅都染上顏色呢?”
“我很想知道,我們試試好吧。”
話落,一旁已經被打怕了的李妍母親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李妍父親瞪大眼睛,渾濁的眼神中滿是恐懼,“不,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彆打我...”
“嗯?這麼快就想起來了,不需要我再幫幫你嗎?”
溫沂琛摘下腕上的佛珠,饒有興致的放到白熾燈底下賞玩,語氣淡淡,仿佛在和人話家常一般。
李妍父親望著溫沂琛俊雅的麵容,隻覺心尖發冷,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縮了縮肩膀,“我說,我什麼都說。”
“很遺憾,你腦子裡的秘密,我不需要了。”
溫沂琛重新坐到椅子上,雙腿交疊,歎息的搖搖頭。
“留他們一隻手一隻腳,然後扔到非洲。”
幾個黑衣人立刻上前,李妍父親瞬間睜大眼睛,奮力的往後麵扭動,歇斯底裡的對溫沂琛喊。
“彆!難道你不想還那個女醫生清白嗎?你想讓她永遠活在人們的唾罵中嗎?”
溫沂琛鳳眸深幽,死寂般的凝視李妍父親,仿若看一個死人。
“我,我可以立刻澄清網絡上的那些謠言,我還可以為鹿醫生作證,隻要你肯放過我。”
頂著溫沂琛眼神,李妍父親竭儘全力的展示自己的用處,為自己尋求活路。
經過方才那一遭,他真的相信眼前人有能力讓他消失,而且不會驚動警察。
他怕了,徹底怕了。
“我有李妍的遺書可以幫鹿醫生作證,而且還可以告訴你,真正想要陷害鹿醫生的人是誰。”
“哦?可我要的不隻是澄清這麼簡單。”
李妍父親吞咽了下口水,在溫沂琛的審視下,握緊拳頭,“我還有和那人交易的錄音和監控視頻,能幫鹿醫生反擊。”
溫沂琛側頭單手支頤,狀似思考,神態懶洋洋的說,“我該怎麼相信你呢?”
“遺書和U盤就在我家裡的抽屜裡,我可以帶你們去拿。”
溫沂琛淡淡掃了眼旁邊的白舟,白舟頷首,立刻領著兩人出去。
*
天邊泛起魚肚白,溫沂琛踏著晨露朝曦回到彆墅。
他進入主臥,鳳眸凝視床上凸起的那一團,眸底的寒冰刹那融化,唯餘一片柔情。
邁步卻想起方才的事情,溫沂琛眉心輕蹙,腳尖轉變方向,往浴室走去。
快速洗了個澡,衝掉身上的血腥味,溫沂琛穿著浴袍迫不及待的上床,將熟睡的人擁進懷裡。
低頭埋進鹿汐溫暖的頸窩,輕嗅她頸間的香氣,心中的戾氣慢慢平息。
“...唔...你怎麼...”鹿汐感受到脖頸處的異樣,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你洗澡了?剛剛出去了嗎?”
“嗯。”
溫沂琛埋首鹿汐頸窩,悶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