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雪：“靖王殿下真是對窗戶情有獨鐘。”
秦靖釗去萬嬌樓的時候跳窗便罷了，如今到了她這後院，竟是也在窗口。
“沐姑娘還沒說緣由呢。”秦靖釗收起折扇，從月亮窗跳下來，朝著沐晴雪走去。
“難道是我手下的人辦事不利，讓沐姑娘不滿了？”
看著突然湊到自己麵前的臉，沐晴雪嚇了一跳。
“不是。”沐晴雪起身後退，拉開了跟秦靖釗之間的距離。
“我隻是想堂堂正正地教訓她們。”
上次她讓秦靖釗的人出手相助，無非是因為沒有抓到能名正言順報仇的把柄。
如今林幼薇跟杜淩香打著京兆府的旗號抓了她，還動用私刑，她當然可以把報複擺在明麵上。
“堂堂正正？”秦靖釗饒有興趣的重複著這四個字，“如此說來，今晚杜淩香突發毒瘡，跟沐姑娘無關了？”
他一臉壞笑，期待沐晴雪的反應。
沐晴雪卻坦坦蕩蕩的直視著他，不答反問道：“靖王殿下今夜過來，應該不是因為關心杜淩香吧？”
今天沐晴雪在京兆府大牢，確實是對杜淩香下了手。
杜淩香想毀了她的臉，沐晴雪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沐晴雪不傻，即便是沒有沈行安出手阻攔，她也不會明著用烙鐵毀了杜淩香的容貌。
她隻是借著那個動作，給杜淩香下了會讓身體長滿毒瘡的毒。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即便是杜淩香懷疑她，也沒有證據。
沐晴雪覺得秦靖釗沒有理由會為杜淩香出頭，也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
秦靖釗收起玩笑的神情，恭敬行禮，“我來向沐姑娘求藥。”
“我的隨從也身中奇毒，想請沐姑娘診治。但沐姑娘此次報仇沒有找我幫忙，倒是讓我不知道該如何付診金了。”
沐晴雪樂了，“我已經開了醫館，出診跟藥材都明碼標價，你照常付便是。”
“那就有勞沐姑娘出診了。”
沐晴雪點頭，進屋拿了藥箱。
“走吧。”
“冒犯了。”不等沐晴雪回神，秦靖釗就伸手攬住了沐晴雪的腰，抱著她飛身而起。
沐晴雪嚇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
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心跳卻如同擂鼓一般，低頭便見京城的房屋在腳下飛快略過。
這速度，倒是比騎馬都要快上許多。
一番起落，沐晴雪稀裡糊塗的便被帶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宅院之中。
秦靖釗的隨從是跟他一起中毒的，隻是當時沾染的毒性不強，所以一直沒有察覺。
如今毒性爆發，高燒不退，頻繁嘔血。
沐晴雪之前給秦靖釗診治過，已經有了經驗，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讓秦靖釗的隨從轉危為安。
秦靖釗行了一禮，“我替雲翔謝過沐姑娘。”
“不客氣。”沐晴雪神色如常，抬眸看著秦靖釗，眸中劃過一抹狡黠。
“靖王殿下這般小心翼翼的求醫，應該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跟隨從中毒的事情吧？既然如此，我會為靖王殿下保密。”
“多謝。”秦靖釗勾唇，“然後呢？”
他可沒有忽略沐晴雪那精明的神情。
沐晴雪如此主動的“幫忙”，定然也需要他有所“回報”才是。
沐晴雪笑道：“我不泄露你們中毒的事情，但我高超的醫術，不該被埋沒。還請靖王殿下想個法子，大張旗鼓的把診金送回我的醫館。”
她今日被毀掉的名聲，總要想辦法積累回來。
患者的好口碑，無疑是最好的宣傳。
秦靖釗笑出聲，“放心，明日我定會讓沐神醫，名揚京城！”
“隻是我有一個疑惑，還請沐姑娘解答。”
沐晴雪：“什麼？”
“你今日究竟是對沈行安做了什麼？”
秦靖釗的眸中閃爍著八卦的神色。
他實在是好奇，沐晴雪這麼睚眥必報的人，難道隻是紮了沈行安一下？
若真是如此，沐晴雪對沈行安，還真是舊情難忘呢。
沐晴雪冷了臉，“靖王殿下很閒？”
他不止知道杜淩香長了毒瘡，還知道自己對沈行安出手了。
這讓沐晴雪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秦靖釗的監視之下。
這個感覺讓沐晴雪很不舒服。
可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秦靖釗如此費心？
她眼眸微轉，猜到了一個可能性，神情更冷了幾分，“靖王殿下若是信不過我，不必再來找我醫治。”
“沐姑娘誤會了。”秦靖釗神色未變。
“我隻是在杜太師府跟京兆衙門都安插了自己的眼線，並不是在監視你。”
“而且沐姑娘，你該謝謝我才對。”
“謝你？”沐晴雪不解的蹙眉。
秦靖釗勾唇，“京兆府尹今日去了京郊的南大營，若不是我的眼線來報，你被抓到京兆衙門，京兆府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去？”
“難不成你真以為，沒有京兆府尹出麵，靳舟揚跟沈行安那兩個草包，能把你從京兆衙門救出來？”
秦靖釗的眸中浮現出一抹嘲諷之色。
小公爺？
小侯爺？
這稱呼叫著好聽，說到底他們兩個不就是仗著家族庇蔭的無能之輩嗎？
秦靖釗不客氣道：“他們二人還沒有正式襲爵，見著林幼薇，也隻有行禮問安的份兒。”
沐晴雪冷聲道：“我從沒指望任何人救我。”
今天即便沈行安跟靳舟揚不來，她也有辦法脫身。
“如此說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秦靖釗笑容更濃，可眸中，似是多了幾分冷意。
沐晴雪不由得放軟了口吻，“告訴你也無妨。”
她多少還是承秦靖釗的情的，更何況，她還指望秦靖釗幫她做宣傳。
對於這種“貴人”，沐晴雪還想交好。
“我對他做了什麼，你帶他去青樓一趟就知道了。”
“嗯？”秦靖釗被勾起了興致，“青樓？”
沐晴雪：“送我回去吧。”
眼看沐晴雪一副不欲再多言的模樣，秦靖釗也不再追問，立刻抱起沐晴雪原路返回。
不過，他愈發好奇，沐晴雪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了。
所以不過半個時辰，沈行安就被幾個好友，拖到了青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