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漸漸散去。
造紙樓裡麵人影綽綽，機房裡麵有著陣陣腥臭味彌漫而出。
一道人影盯著前方的眾人，沉聲問道：“即日起，你們就是紙人峰造紙樓的奴隸。”
“無論是你們以前來自那裡，無論你們以前有何等身份，到了這裡是龍就得盤著，是虎就得給我趴著。”
“誰還有異議？”
他的話語落下，上百位新人麵麵相覷。
忽然，一個麵容粗獷的男子開口道：“我不想當奴隸，如果真要當，能否讓我去馴獸樓？”
“馴獸樓？”
人影似笑非笑，道：“理由。”
“我擅長馴養靈獸。”男子理所當然回答道。
人影沉默片刻，忽然拔刀出鞘，一抹寒光閃過。
刺耳尖叫聲響起，一個人頭滾落在地。
人影麵色冷冽，道：“這裡是紙人峰，你們沒有資格談條件，要麼在造紙樓裡麵老老實實待著，要麼此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眾人嚇得噤若寒蟬。
這時，造紙樓裡麵有一個年長女子走出，對著人影行禮，隨後看向眾人道：“接下來由我分配你們到機房裡麵乾活，被喊到的人直接出列。”
“你站到前麵來，身子骨不錯適合力氣活，分配乾燥機房。”
“還有你看起來很壯實，正好提純機房差著不少人。”
……
被女子盯上的人都是一怔，隨後耷拉著臉出列。
人群當中，一個清秀女孩卷縮著身子，正一臉不安望著周圍。
她內心絕望無比，明明前些日子趁亂逃離紙人峰，可誰知還未走出十萬大山的範圍，卻又被紙人峰的弟子擄了回來。
好在擄她回來的那弟子沒有認出她來，否則的話，按照紙人峰的殘忍手段，自己絕對會被當場化為人皮。
她耷拉著腦袋，生怕被造紙樓裡麵的其餘奴隸們認出。
“你抬起頭來？”
就在這時，忽然那女子眼神掃到她的身上。
女孩一怔，渾身止不住發抖。
“到前麵來！”
女子厲聲道。
女孩咬緊紅唇，卻死活不願意上前。
因為這個女子她有些熟悉，如果讓對方認出自己就是當夜逃走的造紙樓奴隸，那麼後果可想而知。
女子眉頭微皺，喝道：“把她架上來。”
有兩道人影心領神會，很快就來到女孩的麵前，就要將其架出去。
“慢著。”
忽然，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就看見一道青年走出，他麵容剛毅，雙眼深邃明亮。
那負責帶來新人的外門弟子，連忙上前恭敬行禮，道：“陳師兄，您怎麼出來了？”
“這點小事驚動您，是不是師弟們那裡做的不好？”
他一臉諂媚，那阿諛奉承的樣子，和剛剛在新人奴隸們威嚴冷漠的摸樣形成鮮明的對比。
林凡麵色平靜，道：“我洞府裡正缺幾個合適奴婢，你們不介意吧？”
“那裡的話，您是造紙樓負責人，彆說挑選幾個婢女，就算是全部挑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人影嘿嘿笑著，隨即退到一旁。
他們幾人隻是負責給造紙樓運送新人的外門弟子，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和林凡有著天壤之彆。
林凡打量著人群中姿色出眾的女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忽然來到清秀女孩的麵前，沉吟道：“個頭還行，看起來也很機靈就你了。”
女孩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外門弟子連忙上前，對著女孩提醒道：“能得到陳師兄的青睞是你的福分，還不趕緊謝過師兄？”
女孩垂首，忙道：“多謝前輩。”
林凡瞥了她一眼，道：“隨我來。”
很快，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前輩，為何會是我？”
修煉室裡麵，女孩怯生生問道。
她此刻無比的緊張，雙手不由自主抓著衣角。
林凡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你若是想活下去，就要適應婢女的身份。”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女孩，而是自顧自抄錄書籍。
女孩一楞，但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旁邊。
直到夕陽西下，林凡領著女孩回了彆院。
夕雲看見女孩後有些驚訝，卻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的神色，因為她非常清楚像林凡這樣的人物，絕不可能隻有自己一個婢女。
“前輩人很好地。”
“你隻要伺候好前輩，以後就不用再去造紙樓那個惡劣的地方了。”
夕雲按照林凡吩咐，將女孩領到一個房間裡。
女孩遲疑片刻，道：“你以前也是造紙樓的奴隸？”
“當然，是前輩將我救出來的。”
夕雲甜甜一笑，道。
二女很快就拉近關係，在屋子裡麵聊了起來。
隨後的幾天，女孩很快就適應了彆院裡麵的生活，不得不說在彆院裡環境安逸，不用再繼續呆在造紙樓擔心受怕。
隻是她還沒有完全接受林凡，無法做到夕雲那樣伺候前者。
林凡對此根本不在意，他之所以將對方接到彆院裡，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
……
這一日，正當林凡在修煉室裡麵抄錄的時候，忽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女子不施粉黛，可肌膚雪白細膩，五官精致絕美，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令人難以拒絕的誘惑氣息。
她一襲青裙，腰肢纖細盈盈，裙擺之下，美腿筆直修長。
“陳哥，好久未見。”
“之前為何不來參加我和肖師兄結為道侶的宴會？”
女子輕聲問道。
此女不是彆人，正是之前陳泉在淩霄峰時候的青梅竹馬，淩瀟瀟。
她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滿，眼眸直勾勾盯著林凡。
林凡眉頭微挑，道：“紙人峰事務繁瑣，便沒有前去。”
女子莞爾一笑，道：“本來你是淩霄峰的嫡係弟子，有著傲人的修煉資質，可惜你道心破碎自甘墮落，才變成如今的局麵。”
“你明明有著大好的前途，如今卻轉投紙人峰，你以為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嗎？”
“紙人峰如今勢微，淩霄峰才是宗門的擎天之柱，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說到這裡，女子繼續道：“宗門對紙人峰早就已經忌憚不已，之前雲夢宗殺上紙人峰，你以為淩霄峰和落雲峰為何會遲遲來援？”
“紙人術法詭異莫測，這些年紙人峰主更是受到其餘兩座主峰的排擠。”
“用不了多久，紙人峰怕是要不複存在。”
林凡突兀出聲打斷她：“你今天來是為了說這些？”
“當然不是，我是希望你能回頭是岸，幸師知道你的擔心，他承諾隻要你返回淩霄峰，以前所做的事情都可以不再計較。”
“你依然還會是淩霄峰的嫡係弟子。”
說完，她靜靜等待著林凡的回應。
林凡沉默了片刻，道：“我是紙人峰弟子。”
女子黛眉一皺，隻能輕歎一聲飄然而去。
而就在她剛剛離開，一道墨綠色人影忽然出現。
“你果然值得紙人峰師長們的信任。”
林凡起身，對著來人行禮道：“師兄。”
墨綠紙人笑了笑，道：“陳師弟，彆看紙人峰如今聲勢變弱，但以後的淩霄宗誰做主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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