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庫。
“孫成明，這是丁大人的位置，你一個案牘庫差役就敢坐上去，難道忘記了這裡的規矩嗎？”
一個身穿皂史服的年輕人，怒視著前方坐在椅子上的人影。
江明怒不可遏，今日剛剛來到值房，就看見極為荒誕的一幕；孫成明居然坐在原本屬於丁哥的位置上。
而且幾個老油條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都是以孫成明為首的樣子。
“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麼大。”
麵對江明的指責，孫成明笑了笑道：“這個位置他丁福能夠坐得，難道我坐不得？”
“我在案牘庫兢兢業業十幾年，早就想體驗一下坐上這個位置的感覺。”
江明臉色難看，道：“你瘋了吧？”
孫成明搖了搖頭，怡然自得道：“是你瘋了。”
“我敢堂而皇之坐在這裡，自然是知道丁福今日來不了。”
“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
“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孫成明眼眸深邃，幽幽道：“做人要知進退識時務，否則下場會很難看。”
說著，他就擺了擺手示意江明退下，那模樣儼然將自己當成新任案牘庫負責人。
“你……”江明氣得臉色發青。
“好一個知進退。”
忽然，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江明循聲望去，瞬間麵露欣喜之色。
孫成明僵硬的扭頭望去，便看見一道身穿青色官服的人影邁入屋內。
他嚇得一個機靈，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看向林凡的眼神，就像是見鬼一般。
他惶恐不安，道：“丁大人，您……您……”
林凡似笑非笑道：“很意外？”
孫成明頭皮發麻，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丁哥，這狗東西剛剛坐在你的位置上，還說了不少的風涼話。”
“咱們案牘庫尊卑有彆，你可千萬不能寬恕他。”
看著嚇得麵色煞白的孫成明，江明連忙補刀。
“屬下知罪，還請丁大人原諒。”
孫成明連忙下跪。
林凡上前一步，笑眯眯道：“人犯錯總是在所難免，你放心本官向來良善，絕不會過於苛責與你。”
說話間，他抬手扶起對方。
可觸碰到對方的瞬間，孫成明忽然渾身一顫，緊接著七竅流血，整個人直挺挺往後倒了下去。
在他們的注視下，林凡麵色一肅，道：“孫差役突發惡疾隕落，本官深感痛心。”
說到這裡，他看向江明，繼續道：“你幫他申請撫恤金，我來批條子。”
江明一怔，旋即道：“明白。”
不遠處，原本正在看戲的幾個老差役都是心頭發寒，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意識到，林凡這位案牘庫新任負責人不是好招惹之人。
很快就有人來拖走了孫成明的屍體。
江明湊到林凡麵前，低聲問道：“丁哥，究竟發生何事了？”
他相信丁哥不至於為了孫成明私自坐上前者位置而殺他，這其中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內幕。
“昨晚我遇到邪修襲殺。”
林凡淡淡道。
“邪修？”
江明瞪大眼睛，但很快就明白了什麼，道：“就這樣讓他死，反倒是便宜他了。”
……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
林凡通過抄錄卷宗，又獲取到不少的壽元。
這時，他溝通了預支道果。
【是否消耗一百九十年壽元，預支流雲劍經到第五層？】
他的麵前浮現出一行文字。
“同意預支。”
林凡毫不遲疑道。
很快，關於《流雲劍經》的更多感悟湧入到他的腦海中。
那幅奇異畫麵再度出現，和林凡樣貌相似的少年，正盤坐壽元古鏡之下修煉。
鏡光泛著幽幽黑光，不斷侵蝕著少年的壽元，但和上次截然不同，他非但沒有操縱劍氣對抗，反而任憑古鏡影響著自己軀體。
短短片刻間，少年原本嫩滑的肌膚，就開始出現一層紙皺，仿佛蒼老了幾十年。
暮氣沉沉，猶如樹木腐朽。
就在這時，一道劍氣自少年體內彌漫而出，其氣息居然和壽元古鏡有些相似。
林凡麵色微凜，道：“上次是借助壽元古鏡力量磨礪劍種，這次卻是截然不同。”
“難道是……”
他心底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林凡不再猶豫，迅速按照少年動作，同時結合腦海裡的感悟，催動自身的劍種。
他的精神感知不斷放大，很快就捕捉到一絲玄妙奇異的力量。
是壽元古鏡彌漫而出的力量。
這壽元古鏡不僅僅在夜間汲取修煉者和百姓們壽元，也會在白天釋放出一定力量鎮守全城。
識海深處，劍種輕顫，嘗試同化那一絲力量。
林凡嘗試了很多次，基本上都是失敗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忽然他軀體劇顫，一絲絲劍氣遊走全身，彌漫出奇異且強大的波動。
這時，林凡忽然睜開眼睛，迅速喚出麵板查看自身的情況。
【壽元：4110】
【天賦：預支道果，不滅道果，】
【技能：沉淪之眼】
【境界：騰雲境（三品）】
【功法：八部煉魂決（入門），血斂變化決大成，融符秘錄（圓滿），禦劍術（圓滿），荒天明王法相（入門），吞天魔功（三層），流雲劍經（五層），黑白閻羅決《二層》，無影遁法（入門）】
林凡神色微動，低語道：“以劍種為載體，融合壽元古鏡削弱壽元之力。”
“形成全新的劍氣，不僅能斬碎對手的肉身，還能直接影響削弱其壽元！”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林凡起身來到院內。
院內有著好幾顆盆栽植物，枝葉茂盛散發著勃勃生機。
一道肉眼難以看清的劍氣掃出，幾株植被忽然停止搖曳，緊接著繁綠的葉片開始變黃，隨後紛紛消失不見，那盎然生機被剝奪，變成幾株死氣沉沉的枯木。
林凡眼睛一亮，心頭喜不自勝！
沒想到劍種還能領悟壽元古鏡的力量，讓他的劍氣也具備了影響壽元的力量。
當然，這還隻是初步的提升，若是能將流雲劍經預支到更高層次，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劍氣威力更強，到最後甚至一劍之下就能斬滅對方的壽元！
在將《流雲劍經》預支到第五層後，林凡又消耗了接近兩百年壽元，將《黑白閻羅決》預支到第三層，原本停滯的神魂力量又得到一定的增長。
“隻要能獲取到足夠的壽元，我就能穩定的預支功法熟練度，繼續不斷提升自身的實力。”
“不過除了這些，我的符籙一道也需要繼續提升。”
林凡暗暗想道。
古妖王符的確很強大，但符籙修煉也是永無止境，在這方世界肯定有著更為強大和驚人的符籙。
一念至此，他當即返回案牘庫。
不久後，一道符籙飄出窗外很快化為猙獰身影，在不驚動他人前提之下離開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