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螺宮的秦歡心情不由得波蕩起伏,往日的淡泊和閒情竟蕩然無存,內心突然亂了起來。
種種跡象表明疑似桑妃下了毒,她突然給小太子送棗糕是何意?桑妃好糊塗啊,這樣做豈不是飛蛾撲火?
“破皇宮咋這麼亂呢?都在為自己的利益絞儘腦汁。”想到此她渾身冰涼。
暮昏時分,桑妃又來到碧螺宮,看她滿臉的陰雲她確是遇到麻煩了。
“問過皇上了嗎?”打過招呼後桑妃急不可待地問,“皇上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秦歡不想將齊野說的話如實告訴桑妃,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便說什麼。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兩個人的談話變得很尷尬,桑妃好像不太相信齊歡說的話,她越是追問秦歡越是不告訴她。告訴什麼呢?讓桑妃煩惱嗎?還是讓桑妃狗急跳牆?
“沒有就好!”桑妃硬著頭皮說出這句話,因為她不相信皇帝會什麼都沒有說,她知道當此之時秦歡在見機行事,她不會將自己所聽到的全部告訴她。
“妹妹如若聽到什麼可速速告訴姐姐。”
桑妃知秦歡在隱瞞什麼,但也不便多問,說與不說都是人家的自由。隻是她心中也開始忌秦歡,徐貴妃難對付你秦歡也夠了老練,你一定在皇上那裡探到了風聲,所以,你才三緘其口。
“姐姐放心,若有大事妹妹一定告知。”
“看起來現在暫時沒有大事唄!”桑妃故意擠出一絲微笑顯得很輕鬆。
“是的,哪有什麼大事?”
“借妹妹的吉言姐姐我就放心了。”說著,桑妃向秦歡擺了擺手表示她要回去了。
桑妃走後,秦歡更覺心煩意亂。如果徐皇後與桑妃對壘她一定是站在桑妃這一邊。但是,此次情況卻如此複雜,徐皇後硬說桑妃給小太子下毒,這小太子是何人?是蘇碧婉的兒子啊!如今,蘇碧婉已死,她可憐的兒子是她唯一的傳承,此時,她應該維護小太子的利益。可起初她為何要袒護桑妃?難道就因桑妃是徐皇後的仇人嗎?難道她忘了蘇碧婉是蘇碧菡的親姐姐嗎?
“亂了!亂了!什麼都亂了!”在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中,秦歡真有點抖落不清。給小太子下毒於心何忍?他才7歲啊,多可憐的孩子!讓無辜的受害者卷入權力的決鬥場委實太殘忍。
“好你個桑妃,若事實清楚罪名坐實你確是下毒者,秦某一定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彆說替你說情給你一劍都不過份。”
小太子的突然中毒引起朝中大臣們的紛紛議論,也讓後宮上自妃嬪下至宮女太監驚駭不已。正當此時,南陳那邊又傳來了一個突兀的消息:徐洪等三人於五日前被南陳的大將軍吳原殺掉!
這個消息傳到了後夏,很多人不解:南陳大將軍吳原為何要殺與南陳無怨無仇的徐洪三人呢?
“是朱顏赤的指使嗎?還是另有陰謀?”
按理,徐洪三人已經在南陳呆了大半年了,無風無浪沒聽官府的人要去抓他們,怎麼突然間被殺了呢?
朱顏赤要到南陳抓他們是很早以前的事,朱顏赤曾上疏皇帝但不知為何皇帝沒有奏準。
“真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人們分析來分析去,最終確定徐洪等人是被仇人所殺不關吳原的事。因為,近幾年,後夏與南陳都在苟延殘喘,經濟蕭條,民生乏困,兩國雖邊境接壤並無戰事南陳根本沒有理由殺徐洪他們。
可誰是他們的仇人呢?
這真是一個謎。
徐洪被殺的消息傳到了嘯林,元英、秦江月與史長風他們都很吃驚,他們都知道,因徐皇後的原因,朱顏赤追捕徐洪的上疏沒有奏準,在最後的關節齊野袒護了逃到南陳的徐洪等人。
“不要再追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已經逃到南陳了我們為什麼還要管?”
齊野懶洋洋地回複了朱顏赤。
朝中大臣都知在即將結案的關頭,齊野網開一麵袒護了外戚,朱顏赤雖據理力爭怎奈齊野皇權在握,朱顏赤無法追究也就任其自然。
“我估計不是我們的人殺了徐洪。”元英若有所思。
“我估計是吳階,”秦江月提出自已的看法,“他要滅口。”
“我估計也是……”史長風讚同秦江月的觀點,“能與南陳大將軍吳原聯係上的人隻有吳階。吳源是吳階的堂弟,隻有吳階才能聯係上吳源。在吳階看來,徐洪他們不會永遠呆在南陳,呼延況不斷地吞並南陳的土地,萬一戰事緊張徐洪有可能返回後夏。徐洪若再次被抓很難逃出法網,而他有可能被交待出來。所以,狡猾的吳階不會讓徐洪他們活在世上。”
秦江月順著史長風的思路推出吳階的下一步:“吳階很快就要提取存在錢莊裡的銀子了。”
元英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估計吳階得在後夏危急時才能將這些銀子取走。”
“這麼遲,為什麼?”秦江月驚異地問。
“他不等著花這筆錢他為什麼要急於取出去?如果後夏戰事吃緊有可能滅亡,在那個兵慌馬亂之際他才能取。”
“憑他的狡猾他確實能如此!”史長風認可了元英的說法,吳階所以能權傾朝野就是因為他陰險狡詐。
“吳階是誰?他一個人的智慧勝過一百個杜予。”元英附和道。
“我們永遠查不出吳階與軍餉案的關係嗎?”秦江月憂慮地說。
“有可能查出但不是現在。”元英覺得吳階這個人實在是不簡單,與他鬥得靠運氣和耐心。“我們要隨著形勢的發展尋找機會。
“哎!”史長風像泄了氣的皮球,使勁地砸了一下眼前的案幾,“真他媽的吳階,難道你是個活神仙?”
元英搭話:“吳階的確不是凡人,他的祖上有三代人是朝中命官,背景十分顯赫。出生在官宦之家,他從小就耳濡目染了官場上的計謀。”
“我們這些人在他麵前不過是白菜,我們與他鬥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史長風有點氣餒,對軍餉案的最終結果沒有足夠的信心。
看史長風沒有太多的底氣,元英激勵他:“彆喪氣,多狡猾的狐狸都有露出尾巴的時候,到那時我們不會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