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豐等了半天,既沒見到追回的人也沒見到十名守軍。他很覺奇怪:“這半天他們在乾什麼?被劫匪收買了?”
為了一探究竟,齊豐不得不派兩名守軍前去偵查。
不多時,兩名守軍就回來了,他們向齊豐報告說:“一名高手攔截了他們,他們一番抵抗後落敗而逃,不知他們逃到何方。”
齊野大怒,嘶吼道:“媽的,一群廢物!平時的能耐哪去了!給我追,不信追不回來!”
這次齊豐親自帶領二十名守軍重新追擊,穿過霍霍冷風,一群人風一般向前方衝去。
一邊狂甩馬鞭一邊吆喝,心裡還在切齒地罵:“狗娘養的,晚上就知道睡大覺!眼見死期已到,那些人狗急跳牆一定會來劫人犯……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們!免崽子,好事也讓你們搞砸了!”
駕!駕!駕!”
齊豐又一陣狂吼,他決心追上三名要犯。緊跟在他身後的馬隊也是奔騰不已,所到之處黃煙四起,煙霧騰飛。
終於,齊豐見到了前麵黑黑的小點,他不由得大吼一聲:“快!誰抓住那個高手,賞銀一百兩!”
話音剛落,為一百兩銀子拚殺的守軍加快了速度向前猛衝過去。
齊豐見到前方的那兩個黑影時已是巳時三刻,一行人已經奔跑了三個多小時。
按理,齊豐他們二十多人乘的都是上等良馬很快就會追上徐洪的。可是,每當他們快追上時崔浩就會攔截他們,與他們拚命的廝殺。而每一次廝殺都是崔浩占上風。待他們喘過氣來以為就要追上時黑色的馬車時崔浩又來攔截了。
就這樣,一路上殺殺砍砍,砍砍殺殺,眼見距離越來越遠,徐洪他們已接近了晉陽的西門,齊豐見追擊無望不得不撤退。
約定會合的時間為午時一刻,崔浩做到了。
在晉陽西門,崔浩見到了邵泉、呂斌、徐光耀。
崔浩馬上下來與邵泉雙手緊握。
見崔浩不負所望手到拈來,邵泉有些激動:“壯士,不負威名也!”
大胖子徐洪在見到兒子的那一刻,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我父為何如此?城門前還貼有告示,這裡哪是安全之地?”徐光耀急忙將徐洪扶到他身後的一輛馬車上,他也順勢坐到車裡麵。他向邵泉揮揮手:“邵兄,小弟先行一步。”
呂斌接走了父親呂進也乘坐一輛馬車離開了。
三家事前約定,他們分頭去南方陳國的邊境小城洛城,在那裡他們再會合。
按他們現在的家境,在氣候溫暖、景色秀麗的南國享享清福,遊一遊江南美景也是不錯的選擇。
三家的馬車繞過晉陽城,從晉陽郊處一直向南奔去。
邵泉付足了四百兩銀子後崔浩離開了晉陽返回丕縣。
齊豐十分的喪氣,損兵折將不說,釣在手中的大魚就這麼輕易地溜走了。他實在是不甘心,若知如此,何必當初?將徐洪三人主動交與他們的家屬也許還混個人情。如今,自己如此被動,此三家哪一個還會支持他奪太子位?
回到宛城,他氣得兩天沒吃沒喝越想越憋氣。
“怪自己,不怪他人,為什麼將徐洪他們放到那樣的偏僻處?讓那個劫匪輕而易舉地就劫走了?”
捶胸頓足也無濟於事了,費儘心思從朱顏赤的眼皮子底下將徐洪接回來的功勞也隨風飄走了。
事實也如此,齊豐還是沒有高深的頭腦,將一把好棋打得稀巴爛。現在他覺得他的太子夢離他越來越遠了。
他寫了一封信告訴母妃:徐洪三人已被劫走,此後遇事多多小心。
桑妃接到兒子的信惶惑不已,他不知道兒子為什麼沒有及時地將徐洪交給徐皇後?為什麼放著大好的人情不做非得逼著人家千裡迢迢地去劫持呢?
她傷心得直掉淚,覺得將來不但自己的兒子回京城已望,就連她本人在宮中的日子也要難熬了。
“我的小祖宗,我日日夜夜思念你,日日夜夜想著怎樣將你從冰天雪地的北疆調回臨漳城。你可倒好,將母親推向人不是人鬼不像鬼的境地。徐皇後不恨母妃嗎?你的所作所為她一定記在母妃的身上,她還會給母妃好眼色嗎?”
桑妃氣得直跺腳:“小孽種!”
接到兒子信的桑妃,一天一夜沒睡覺,她變得憔悴了。可是,她常常驛動的心還不甘心就這麼沉淪下去。
第二日清晨,她來到碧螺宮來見秦歡。
“幾日不見,小妹可好?”
桑妃在極為落寞時,想到還能與自己結為同黨的秦歡。
如今,她與秦歡同是失寵之人,徐皇後在皇上麵前大紅大紫,春風得意,她們倆個不定誰也會像蘇碧婉那樣被打入冷宮。所以,在見到秦歡時她語言中充滿了溫情。
“還好,姐姐請坐!”
此時,秦歡正在梳洗打扮,她不明白桑妃何以這麼早就登臨她的宮邸?
“我在想……”桑妃也覺出這麼早打擾人家不是太好,但她實在是太憋悶了,現在總得找一個理由吧!“我在想,你能不能找個機會,為齊豐講個情,讓皇上將齊豐調回臨漳城?”
“啊……”
秦歡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桑妃,她入宮之前齊豐就在北疆了,至於齊野為何讓他留在北疆其中內情她絲毫不知。如今,齊野已對她十分冷漠,她貿然提出此事會不會惹怒齊野?齊野現在喜怒無常,無力打理朝政的他隻靠玩遊戲麻痹自己,糊裡糊塗地度日。但為了敷衍桑妃她不得不含糊地說:
“如有機會我一定為齊豐講個情……”
“那就好,姐姐在此感謝了!”
說完桑妃恭了一禮。
“姐姐不必客氣,彼此彼此,隻是我能不能說動皇上我可沒什麼把握。”
“哎,也不是什麼非得要做的事,齊豐在北疆也落得個清閒自在。”
桑妃表麵的意思是來去自如不是非得要調回來,但語氣中顯出萬般無奈。為了套近呼表現她對秦歡的關切,她說道:“妹妹乃天下第一美人,可偏偏皇上卻看不見,徐皇後與妹妹比那也是差十八條街呀!”
秦歡聽出桑妃話中之意,笑了笑,然後道:“皇帝喜歡誰不喜歡誰那是他的自由,他的喜好,沒有人能強加,我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如果我們把此事看開,我們不是照樣看得見風花雪月,黃昏落日嗎?我們喜歡吃什麼就讓人買點什麼,不是很逍遙自在嗎?”
秦歡的想法與桑妃的想法大相徑庭,這是桑妃萬沒料到的。她以為秦歡是皇帝身邊的妃子,她一定對徐貴妃升為皇後充滿醋意,女人嘛,誰不想在男人麵前受寵?可偏偏秦歡與眾不同。
桑妃哪裡知道,秦歡是迫不得已才進宮的,她早已看出後夏內宮的混亂與不堪。如今,她不想步蘇碧婉的前車之鑒,皇帝今天喜歡你,不等於明日也喜歡你。所以,為了免去不必要的痛苦,還不如壓根就不受寵。
“哎呀呀!”桑妃一聲驚歎,她認為秦歡太不領風情了,“妹妹所言極是,我不過是為妹妹打抱不平,妹妹花容月貌可惜了。”
“哼,”秦歡冷笑一聲,她對桑妃的庸俗很是不屑,“天下美女有的是,人家哪一個不是過很快活,難道隻有當了皇後就快活嗎?”
“啊,啊……”桑妃看出秦歡的不快,便改了話題,“我前日做的糯米糕很好吃一會兒給妹妹送幾塊來。”
“這還不錯!妹妹我最喜歡吃糯米糕啊!”
桑妃借機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