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易瞳孔緊縮。
那是一隻乾瘦、毛發旺盛、滿是肮臟汙垢的男人的手!
此刻在地上劃拉著。
一瞬間,對於這片土地的第一印象,各種犯罪片、恐怖片的景象在路易腦海裡回旋。
直到那手腕上的鎖鏈與地麵碰撞時,路易的心才總算是略微放了下來。
被捆著啊,捆著好啊!
理智重回高地。
小心翼翼的靠近,入目,是一個皮膚蒼白,一臉憔悴,似乎連話都快要不會講了的中年男人趴在地上,腳腕手腕上都捆綁著鐵鏈。
他似乎察覺到了路易的到來,抬起頭,眼睛一亮,艱難的開口道,“快逃……不要……留在……這裡……”
他說話結結巴巴,一看就是長時間不說話導致的語言功能退化,再加上那鎖鏈和蒼白的皮膚。
一看就知道是被監禁了。
在短暫的猶豫後,路易決定賭一把,和對方進行溝通,畢竟,這是難得的機會,必須得把握住。
當然,他依舊沒有靠的太近。
索性,路易賭對了。
在和對方磕磕絆絆的交流中他得知,對方其實是艾米利亞的兒子。
沒錯,是兒子。
一個中年女人能有一個中年男人當兒子,其中當然有問題。
他的母親艾米利亞是一名傳承自葡萄牙女巫部落的女巫後裔,後來在美利堅19世紀的殖民擴張中,跟隨著一個男人來到了美利堅這片土地上,結果因為年老色衰遭受了拋棄。
此後,為了維持青春,她動用了一種邪惡的巫術,可以吸食女童的生命來恢複青春,但巫術有限製,被吸食的女童隻有女巫後裔才可以做到。
而她在這裡隻是孤身一人,她的部落和親人都遠在葡萄牙,根本沒有其他的女巫後裔,在這種情況下,她剛好誕下了一對雙胞胎。
罪惡也由此開始。
靠著這門巫術,她從十九世紀一直活到了現在,還能保持著青春美麗,並且靠著巫術,她還掙到了不菲的錢財,讓自己過上了優渥的生活。
直到十幾年前,這件事出了意外。
那年,她再一次懷孕,並生下一對雙胞胎。
在這不久後,他的兒子便愛上了附近的一個女孩,在商議後他們決定私奔,但在此之前,他想要將自己的孩子偷出來,他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承受如他一樣的肮臟未來。
說到這裡,男人流下了眼淚。
聽到這裡,路易已經很清楚故事中的兒子是誰了。
接下來,事情出了意外。
巫術的力量太強,他被發現後打斷了腳關到了地下室裡,而私奔的女孩則是帶走了另一個孩子,生死不知。
現在的努埃爾,就是那個被留下來的孩子。
“努埃爾……多大了……”
看著這個男人眼中的希冀,路易搖了搖頭,他知道對方的意思,但自欺欺人沒有意義,看牆壁上的劃痕就知道對方是有時間觀念的。
男人垂下頭,麵露慘笑,“嗬嗬……”
路易沒有心情看對方的慘狀,急忙問起了有用的情報。
最後得知。
【越是衰老的時候,其巫術力量就越弱;
密室的對麵是一條通往外麵的路,但被鎖住了,小孩很難打開;
艾米利亞的巫術除了意念移物以外,還可以讓自身速度和力量大增,但本身身體強度不會有改變;
最後就是,她很愛自己的兒子,哪怕他已經背叛,也沒有殺死他。】
在詢問過後,路易登上階梯看了看那扇隱隱透露進來光亮的門,還有那把大鎖。
看著這把大鎖,路易忽的從懷中取出一枚鐵片來,正是他這幾天特意找出來使用血金鉸的開鎖工具。
果斷咬破小手指,將血抹了上去,插到鎖中,一邊嘴裡默念求魯班祖師幫忙,一邊來回捅咕了幾下後才停下來。
接下來還要捅咕兩日,這大鎖才能開。
也不知道魯班在這異國他鄉有沒有用……
隨後,路易迅速原路返回了大廳。
此時,大廳裡已經收拾完了,孩子們都安安靜靜的四處坐著發呆,這些時日的經曆,似乎將他們往日裡的靈動都消磨沒了。
而艾瑪遊走在所有人之間,不知道說著什麼,臉上帶著親和可愛的微笑,似乎鼓舞著人心,一些孩子明顯表現出了對她的親近。
這時,返回來的路易沒有引人注目,看了眼艾瑪後,將瑪麗兩人叫了過來。
“沒出事吧?”
“沒事兒,就是最近老巫婆脾氣好壞,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惹的。”瑪麗下意識摸了摸頭,上麵似乎有點腫。
看來她又挨打了。
“對了,老巫婆為什麼要和她兒子親啊?還把我們趕了出來,是不是就是海莉姐姐之前說的上床啊?”瑪麗好奇的問道。
?
瑪德辣眼睛!
短暫的沉默後,路易點了點頭。
瑪麗若有所思,旁邊的海莉則沒有關注這些,著急的看著路易,路易點了點頭。
很快,在返回房間後和三人說了下麵密室的事情,但沒有暴露血金鉸,隻說自己在學撬鎖,需要兩三天時間。
得到了三人的驚喜。
……
此後幾天,時機一直沒有到來,倒是艾瑪和眾人,趁著空閒居然混熟了,都成為了朋友。
這天,眾人坐在大廳裡鋪好紅色舞毯後呆呆的坐著。
而路易卻隱約聽到了二樓的叫聲。
“oh、oh、oh!!”
路易嘴角抽了抽,看來,那對母子忘記關門了,不過,大白天的,嘖。
旁邊的海莉突然看了過來,低聲道,“現在他們一定沒時間管我們,這是個機會,怎麼辦?”
確實沒時間……
路易心中腹誹了一句,然後看著海莉,“你覺得他們會讓我們離開嗎?”
說著看了一圈旁邊的孩子們。
海莉語塞,最後歎了口氣。
沒錯,人多目標大,想偷偷走也不現實。
艾瑪卻笑了笑,“當然會。”
她來到眾人身邊,表情認真的述說著。
而那些原本一臉警惕抗拒的孩子們,表情也逐漸半信半疑起來,當他們都聽到二樓的聲音後,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驚喜中帶著一絲惶恐。
他們的目光不受控製的看向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