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錢不能給他!”
聽到這話,方知硯第一個不同意。
“他打了我娘,還想要錢?做夢,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薑濤抬頭看了一眼方知硯,見方知硯臉色桀驁,不由得笑了起來。
“是啊,爹,這錢不能給,他打我妹子,該讓他賠錢才對啊!”薑昭也在旁邊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薑濤又是輕歎了口氣。
“賠錢簡單,重要的是離婚。”
“這婚一日不離,薑許就不是自由身,先把婚離了,剩下來的慢慢找他麻煩。”
“方建軍欺軟怕硬,不敢怎麼樣的。”
薑昭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沒錯,一日不離婚,薑許就是方建軍的老婆。
頂著這個名頭,總是會有些麻煩的。
還不如先花點錢,反正方建軍見錢眼開,一定會同意。
等離了婚之後,就有大把的時間,足夠的機會來對付方建軍,到時候他再想對薑許做什麼,那可就由不得他了。
於是,薑昭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想法。
旁邊的薑許眼中又是露出一絲喜色。
如果能夠成功離婚的話,帶著一雙兒女,薑許自信能夠活出更好的生活。
如今兒子這麼有用,在中醫院上班。
以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
想到這裡,薑許眼中迸發出希望的神情。
與此同時,旁邊的薑濤則是抬頭看了一眼方知硯。
其實,他也早就知道,這個外孫學的是醫學。
隻是沒想到,他畢業之後,竟然回來了。
“你在哪裡做醫生?”薑濤問道。
“江安市中醫院。”方知硯連忙回答。
當醫生,或許還是曾經受外公的影響。
以前的外公,便是遠近聞名的赤腳醫生。
當時因為外公的存在,附近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他的醫術好。
不僅醫術好,醫品也好。
若非如此,薑濤怎麼可能雪夜出去給人看病,從而一不小心摔倒呢?
如今,外孫也成為了中醫院的醫生,這讓薑濤心中有了一絲的恍惚。
或許,這就是傳承?
“你這小兔崽子,沒想到竟然變成了中醫院的醫生。”
薑濤心中感慨。
而旁邊的薑許連忙解釋道,“知硯雖然在中醫院,可是急診科的醫生,算是西醫。”
話音落下,薑濤眼中露出一絲落寞。
“西醫?”
“如今人人生病,都要看西醫,吃西藥,誰還記得中醫,中藥呢?”
“或許有那麼一天,中醫中藥,真的會蒙塵了。”
作為一個傳統的老中醫,薑濤也學習過西醫的東西。
他深知,在某些方麵,西醫見效極快。
這樣的速度,一直在擠中醫的地位。
以至於這些年來,中醫的地位越來越差。
可在方知硯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這樣的。
他從前世回來,擁有前世記憶。
那時的中醫,在經過最初的落寞之後,又呈現出了井噴式的增長。
所以未來的中醫,依舊會在人們的心中占據很大的地位,甚至,風靡海外!
“外公,不會的!”
方知硯開口道。
“中醫西醫,都是醫治病人的方式,就像是一個人的兩條腿,缺一不可。”
聽到這話,薑濤臉上又是露出一抹笑意。
“你小子,還勸起我來了。”
說著,他緩緩搖頭,往旁邊走去。
從一個書架的最底層,抽出了一本紅色封麵的書。
赤腳醫生手冊。
而後,他將這本書緩緩地放在了方知硯的麵前。
“這本書,當初本身便是交給普通赤腳醫生,用來鄉村救急的。”
“我吃透了這本書,所以才會在薑家村這裡有了些許的名氣。”
“除了基礎知識之外,我還在上麵記載了一些我所看到的病症以及應用辦法。”
“對你來說,或許沒什麼用,可畢竟也算是一種傳承。”
話音落下,薑濤將手中的書緩緩往前推了過去。
“你拿著,這本書,送給你了。”
聽到這話,方知硯驚訝地抬起頭來。
他知道,這本書本身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老爺子的傳承,是書上麵記載的他幾十年來的經驗。
雖然那些經驗,對擁有前世記憶的方知硯來說,並不是特彆的有幫助。
可這樣的傳承和信念,卻是方知硯所必須的。
他點了點頭,雙手接過了手,用力地抱在了懷中。
“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
“外公,您小時候教我的話,我一直都記得,永遠不曾忘記。”
薑濤聞言,驚訝地抬起頭來。
他望著麵前方知硯那朝氣蓬勃的臉頰,一時之間,眼窩之中竟有淚水在閃動。
“好,很好,你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啊。”
“不管是中醫西醫,能夠治病救人的,就是好醫!”
或許是因為對薑許的愧疚,又或許是因為對外孫的喜愛。
今日的薑濤,格外的高興。
他留下幾人吃飯,等吃完飯,還勸幾人住下來。
但薑許卻拒絕了。
這裡畢竟是薑昭的家,如果他沒有結婚,那住下來也就算了。
可薑昭已經結婚了,薑許就沒必要住下來。
況且,自己現在租的房子也挺好的。
雖然小點,可有兒子和女兒陪著,小又算什麼呢?
總有一天,他們會換租一個更大的房子,直到,擁有一個自己的小房子。
薑許拒絕了住在這裡的提議。
但外公薑濤還是不放心,便讓外婆鄭雪華準備了不少東西。
一家三口回去的時候,方知硯的身上大包小包背的慢慢的。
回去的時候,外婆抱著母親痛哭。
一家人都有些淚目。
但方知硯知道,這裡永遠都是母親的家,永遠都是。
他笑嗬嗬地背著包,跟著薑許上了公交車,然後帶著小妹,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等把東西放下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方知硯洗漱一番,便躺在了沙發上。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以至於他有些累,睡得昏昏沉沉。
第二天一早,才是恢複了一些,急匆匆去了醫院。
“早。”
看到方知硯出現,朱子肖笑眯眯地揮了揮手,“老方,你好。”
這樣的稱呼,讓方知硯有些懵。
是嗎?他以前不是喊自己小方嗎?怎麼換稱呼了?
“吃飯沒?給你帶了幾個包子,嘗嘗?”
朱子肖笑嗬嗬地把包子遞了過去。
方知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了聲謝。
可還不等包子放到嘴裡,外頭的急救車突然開了進來。
“快,醫生,來了個急腹症患者!”
方知硯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朱子肖。
這人,他娘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