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肖的話仿佛有什麼魔力一樣。
念叨著,旁邊便出現了一道身影。
顧濤穿著一身白大褂,匆匆從兩人身邊掠過。
再看到方知硯的時候,他目光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偏過頭去,不想讓方知硯認出來。
“呦,這不是顧師兄嘛?”
朱子肖特意大聲喊了起來。
顧濤跑得更快了,一溜煙就沒了蹤影。
方知硯微微搖頭,懶得理會他。
顧濤現在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畢竟羅韻還在醫院裡頭,顧濤現在根本不敢冒頭,生怕被羅市長和唐局長記起來。
到時候,他指定在醫院裡麵混不下去。
不過,方知硯多少也有些好奇。
今天主刀,手感還行,就是不知道唐局長答應自己參加今年執業醫師證考試的事情,究竟還作不作數。
馬上就已經六月份了,技能考試時間即將到。
自己沒有資格報名,如果她給自己報名了,自己應該能夠參加這一屆的考試。
機會嘛,是人爭取出來的。
所以,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接進去問問情況。
想到這裡,方知硯調轉方向,直奔羅韻的病房。
“哎?喂?你去哪兒呢?”
朱子肖喊了一聲,急匆匆的跟上去。
可等看到方知硯去的單人病房之後,又不由自主的挺住腳步。
“乖乖,這哪兒是小方啊,這是方哥啊,以後我喊你哥。”
朱子肖滿臉複雜地搖了搖頭。
方知硯則是主動敲響了房門,隨著裡麵傳來聲音,他才推門而入。
房間內,羅韻躺在病床上休息。
旁邊的唐雅在一旁陪著。
看到方知硯,唐雅抬起頭,“是你啊?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我來問問唐局長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
方知硯直接開口道。
他有些著急,所以也沒有絲毫的含蓄。
唐雅一愣,緊接著拍了拍腦袋。
“你瞧我,差點忘記。”
“名已經報了,這裡有四張表格你填寫一下,寫完直接給我就行。”
方知硯鬆了口氣,接過表格粗略地看了一眼。
都是基本的報名材料,缺一不可。
“好,多謝唐局長。”
方知硯彎下腰,從口袋裡摸出一支圓珠筆,快速地書寫起來。
病床上,羅韻好奇地打量著方知硯。
她對於這個救了自己的醫生,感到十分的好奇。
按報紙上所說,自己當時的情況異常的危急。
若不是他出手,恐怕自己這條命就沒了。
隻是這個人,似乎從來不在意,也不像彆的醫生一樣總在自己麵前晃。
就這麼來的一次,還是惦記著考執業醫師證。
想到這裡,羅韻忍不住問道,“你真的隻是一個實習醫生嗎?”
方知硯沒有回答,快速地填好了表格,交給了唐雅。
唐雅接過看了一眼,微微點頭。
旁邊的羅韻更加急了。
不是,這人怎麼不理自己?
還從來沒有哪個醫生敢不理自己,真是離譜!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你隻是一個實習醫生嗎?”
方知硯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我?對,我隻是一個實習醫生。”
“那你怎麼醫術這麼厲害?還能救我?”
“彆的主治醫生都說我當時的情況十分棘手,一般人都無法下手。”
“而且我聽路人說,還有個醫生也想要救我的,結果一下手,就按錯了我的氣管,是嗎?”
羅韻再度問道。
方知硯點了點頭,“你身材嬌小,如果像他當時那樣按,位置是錯誤的。”
“所以得往下一些。”
羅韻哦了一聲。
“那你給我講講你當時救我的情況唄?”
“我雖然是被救的人,可我當時一點意識都沒有了,我也挺好奇究竟是什麼過程的。”
“這幾天一直看報紙,可看得都不過癮。”
不過癮?
方知硯眼神有些疑惑。
這小姑娘怎麼怪怪的?
還看自己被救治的報紙,還不過癮。
你想過癮什麼?
不過,望著她的眼神,方知硯歎了口氣。
罷了,講講也無妨。
反正在這個單人病房,就當是摸魚了。
方知硯瞥了一眼外麵的走廊。
朱子肖等人已經跟著曹醫生開始查房了。
自己正好可以偷懶。
“其實,也沒有他們說的那麼驚心動魄。”
接著,方知硯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了出來。
從他搶救的第一視角來看,果真是十分精彩。
聽得羅韻眼中異彩漣漣。
就連旁邊的唐雅也是不住地點頭。
“我聽說,你是東海第二醫科大學畢業的,怎麼沒有繼續讀書深造?”唐雅問道。
方知硯頓了一下,開口解釋道,“沒錢!”
如此直白的借口,頓時讓唐雅愣住了。
好吧,至少挺誠實。
講完故事,方知硯也是轉身離開了病房,跟著大部隊開始巡查病房起來。
朱子肖湊到他的身邊,神神秘秘地又開始說話。
隻是剛張嘴,方知硯就躲開了。
這朱子肖不行,純純預言帝。
得離他遠點,不然待會兒一旦出現什麼問題,可就又麻煩了。
朱子肖嘖了一聲,有些不爽,卻也沒有跟上去。
很快,到了下班時間,方知硯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準備回去。
可也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旁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哎呀,方醫生,好巧啊,你也在這裡?”
“你是準備回去嗎?”
方知硯聞言轉頭看去,不由得微微一愣。
站在自己對麵的,赫然就是許秋霜。
不是?
怎麼這幾天見到許秋霜的頻率如此之高?
方知硯禮貌地點頭打了個招呼。
“是的,我下班了。”
“那正好,我們順路,我剛給我弟弟送完晚飯。”
許秋霜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方知硯也是了然。
兩人一起走向了公交站台,在那裡等車。
許秋霜時不時地找話題聊天著,方知硯卻並不多言。
隻是這酷酷的,深沉的模樣,卻又把許秋霜迷得不要不要的。
“許老師也坐七路車?”
見許秋霜跟自己上了同一輛車,方知硯有些驚訝。
許秋霜則是甜甜一笑,“是啊,到站了要轉車,都一樣,正好跟你順路。”
方知硯這才明白。
剛準備多說幾句的時候,卻又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方知硯道了聲歉,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薑許的手機。
但裡頭傳來的卻是方知夏的聲音。
小妹聲音驚恐,還帶著哭泣,“二哥,你快回來,爸來了,他要打媽媽了,你快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