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生氣?又不是真的被包養,我問心無愧,這些輿論風波都是一時的,過段時間自然就會過去。”七七語氣不緊不慢,“而且發布這些話題的人,不就是想讓我心裡不舒服嗎,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得逞?”
大珍聽後不由敬佩地朝她豎起大拇指,星星眼道,“七哥,你心態真好~”
七七甚是傲嬌地瞥了她一眼,揚了揚精致漂亮的下巴,“那隻自然,多學著點。”
“嗯嗯!”大珍這邊剛點頭答應,拿起筷子後便又像想到什麼一般,蹙眉道,“這兩天正在輿論風尖口,七七你還是多請幾天假出去玩幾天吧。”
“嗯,我會打電話給輔導員解釋一下情況的。”七七點頭,旋即繼續吃飯。
稍許,發現對麵的大珍仍舊蹙眉坐在原地,抱著手機一動不動,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環胸詢問道,“還有事要說?”
大珍咬唇看向她,小心翼翼點頭,一副憋不住話有不敢開口的可憐模樣。
“那個……”大珍鼓起勇氣,“我隻是有點好奇,今天打電話叫我來陪你的男的,是誰呀,而且你昨天跟沈明橋一起走了之後,我怕你們真打起來了,就偷偷打車跟在你們身後,結果車子在你們家停了沒多久,就發現他抱著你從陸家出來了……”
大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七七的神態,見她沒啥反應,繼續道,“而且他好像很緊張你,我看他很眼熟,好像就那個上次把你綁走的那個帥哥,他們說的已婚中年富豪不會就是他吧……”
大珍劈裡啪啦地問了一大堆,七七始終淡然坐在對麵,一言不發,臉上看不出什麼多餘變的表情,直到大珍的問題結束,這才回過神來,答非所問,語氣甚是雲淡風輕,“珍珍,我現在結婚怎麼樣?”
大珍被她一句話弄得瞬間目瞪口呆起來,眼神直愣愣望著她,舌頭打結般開始結結巴巴,“七……七,你,你受啥刺激了?”
沉吟稍許,七七豁然笑出了聲,淡淡的唇角儘是自嘲,“受刺激?可能吧……”
蒼白的視線轉而望向窗外單薄的聲音近似低喃,“他回來了,我昨天見到他了,但是最近可能要訂婚了,新娘不是我……”
大珍看著她這幅失神的模樣,心疼之餘更是訝異,“他?難道是那個程沫陽?”
七七點頭,隨後屋內回歸一片沉寂。
七七不說話,,大珍則更是不敢開口,她自高三哪年暑假才開始認識七七的,那時便聽說她有個男朋友,在歐洲留學,七七心情好時,還會經常拿兩個人的合照給她看,再後來,兩個人一起被a大的金融專業錄取,在七七人生最開心想與人分享喜悅的時候,那個男的便突然與她斷了聯係。
那段時間的七七讓她終身難忘,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小丫頭驀然消沉,焦躁過,不安過,痛哭過,崩潰過後終於沉寂無聲,似乎一瞬間長大,變得犀利,變得滿身是刺不容人接近,變得冷漠不願與生人接觸。
直到時間熬過,所有情感被掩埋,七七的性格也慢慢恢複了幾分本初的模樣。
可能是提到程沫陽的原因,也可能真的是累了,七七吃過飯跟大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天,很快便又沉沉入睡。
大珍本在打算在病房裡打會遊戲看會視頻,等七七醒過來陪她吃過晚餐再離開的,哪知沒坐多大會兒,家裡便來了電話要她回去,聽何爸爸的語氣好像還聽嚴重的,大珍把七七身上的被子蓋蓋好,走之前有神色擔憂地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匆匆離開。
七七睡的頭昏眼花,最後是被渴醒的,惺忪之後隻覺室內一片昏暗,七七抬眸往窗戶方向望去,厚重雅致的窗簾是被拉開的,昏黃的路燈光線透過諾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讓人突生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七七邊輕喊了兩聲“珍珍”邊摸索著下床去茶幾方向找水喝,剛走到沙發旁邊,手還沒摸到茶杯,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倒是率先響了起來。
七七彎腰拿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很是意外,是輔導員的電話。按照七七現如今的冷清性子,除了正常的上下課,平時是很少跟學院老師多打交道的,這個輔導員卻是意外。
七七高中的時候成績異常優異,是所有老師眼中的好苗子,不得多的寶貝學生,尤其是班主任,在知道她小小年級便一個人搬出家裡獨立生活後,更是母愛泛濫,幾乎把七七當作自家孩子一樣照拂有加,七七如今的大學輔導員更是她高中班主任的好朋友,對七七更是照顧。
除此之外,學院一個研究經濟學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因為在無意中度過七七發表在經濟期刊上的一篇論文,對七七的才華和在經濟學上的想法也很是欣賞,經常也會帶她去參加一些經濟高峰論壇會議與學術探討工作。
明眼人一看知道老教授對她欣賞有加,有意收她為關門弟子,寄予厚望。
七七看了眼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傍晚五點多的樣子,這個時間點,學校應該是下午剛剛放學,輔導員這麼突然打電話給自己……
來不及多想,七七華東手機屏幕接通,“宋老師?”
“七七啊,你現在在那兒呢?”宋政民說話的聲音很輕和,裡麵帶著幾分幾不可察的擔憂與深思。
“我……”七七抬眸環視一周陷入黑暗的房間,動作略有些艱難的向下滾動了下喉嚨,她很渴,“宋老師,我現在不在學校,我在市區呢。”
“原來在失去啊……”宋政民聲音裡帶著幾分如有所思的成分在裡麵,旋即有開口道,“失去離咱們a大也不遠,你打個的回來吧,我跟李教授都在經管院教學樓辦公室,我跟李教授有話要跟你講。”
輔導員宋政民與老教授李遠稱得上七七在a大這麼幾年來最大最照顧她的恩師了,當下讓她回去,七七想都沒想,幾乎連周瀟霆的叮囑都沒記起半分,沒開燈,從床上拉起自己的外套,轉身便出了病房。